头好痛……莫花辞脑子终于不再混沌,开始有些意识,她拼命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有些发黄的天花板。这到底,怎么回事?她约莫记得,下午的时候,她上了一辆疯婆子的车,和她吵了一阵后,疯婆子一怒之下,疯狂地飙车,然后,那辆法拉利的车头撞到了大树的树干上,车毁人伤。
那么,那个疯婆子,现在在哪里,她还有事需要问她,莫花辞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又重重摔了下去,不行,她发现自己还没有力气。
莫花辞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的额头,被白色的纱布一圈圈地缠着,让她有种粗糙的质感。
她的右手,有一些微微的刺痛,看来已经有护士帮她打上了点滴。浓重的消毒水味环绕在她的鼻翼,不禁让她皱了皱眉,怎么又回到了这个这么该死的地方。
她环视四周,空荡荡的病房只剩下她一个人。除了头还有点晕之外,她并没有觉得有哪些不妥。看来,只是撞到头罢了,身体的其他部位,应该没什么大碍。
不过,到底是谁送她来这里的?她不会又重生了吧,她用手摸了摸她的脸,还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就是她还是莫花辞的证明,原来,她的灵魂还处在莫花辞的身体里。
她仰头看了看,才发现吊瓶已经见底了,很快就会回血。她挣扎着按了铃,但是因为动作太大的关系,针头刺破了血管,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她疼得皱紧了眉头,狠了狠心,还是把针头拔了出来,血液滴落到了雪白的床单上,染红的床单瞬间汇成了带血的玫瑰。
“花辞你要做什么?”祁齐推开了病房的门,迅速走了进来,按响了铃。
“怎么是你?”莫花辞微微一愣,祁齐不应该准备当她的新郎官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带冉冉来做婚检,不小心看到了你。”祁齐也没打算否认,他和宁冉冉的婚礼已经近在眉睫。他每天看着宁冉冉趾高气昂的模样,恨得牙痒痒。
“这里是仁爱医院?”莫花辞继续问道,意识还是挺模糊的。该死的,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呃,是的,还有什么不舒服吗?”祁齐关心地问道。
莫花辞摇了摇头,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护士走了进来,看着她满是血的右手,抱怨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都说了不能随便拔针头了,有事不会按铃吗?还有,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你不知道她刚醒吗?就不知道好好照看着点?”
护士迅速地帮她清理了血迹,然后把针头扎进她左手的手背上。
“他不是我男朋友……”莫花辞感觉到微微有些刺痛,知道针头已经扎进了血管,她解释道,“对了,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个女人,现在她在哪?”
“她已经被她的家人接走了,你们应该已经结婚了吧,上次我看到你带她来婚检,我可都看到了,你们可别不好意思,什么时候喝喜酒啊,要记得告诉我们刘院长,他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护士毫不掩盖她的八卦本色,挤眉弄眼地说道。
所以,林肖还不知道这件事吗?那么他现在该在哪里?莫花辞落寞地想着。
“好了,美女,你不是很忙吗?快点走吧,还有很多病人需要你的照顾。”祁齐受不了她的聒噪,把她推了出去。
“如果你忙的话,你就先走吧。”莫花辞有些尴尬,“宁冉冉她应该等急了吧。”
“没事的”祁齐折了回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冉冉临时接到一个拜访,就先把我的车开走了,我现在有的是时间陪你……”
“我没什么事的。”莫花辞摇了摇头,表示并不需要他的照顾。
“你就非要置我于千里之外吗?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以前,可不会对我这么冷漠”祁齐有些接受不了。
“以前,我还是你的女仆,整天为了那几万块钱陪你演戏,嬉皮笑脸,任劳任怨。可是,祁齐,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现在已经成为了林肖的代孕,而你也即将为人丈夫。如果我对你还是以前一样,我还会背一个当人小三的罪名!”莫花辞觉得祁齐现在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祁齐自嘲地笑笑,果然,一切都不一样了,而他只是自己作茧自缚罢了,“那好吧,你的医药费已经付清了。”
“谢谢,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莫花辞粲然一笑,她还是很感激祁齐为她所做的一切。
“那我先走了……”祁齐犹豫了一下,这样说道。
“嗯,一路小心。”莫花辞和他说再见。
祁齐走后,浓重的困意如海潮一般,将她身体里的所有细胞包裹起来,她受不住,重新闭上了眼睛,重新进入了睡眠,她还是太累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她听到了林肖略带磁性的声音,如清冽的泉水一般。
“莫花辞。”林肖看着她消瘦的脸,思考了片刻,还是打算叫醒她。
莫花辞听到别人叫她,恢复了清醒,睁开了眼睛,“林肖,你怎么来了?”
“刚刚开完会,就立刻赶过来了。”林肖沉默了片刻,回答道,他刚刚完成了一块地皮的收购,就听说纪瑶和莫花辞的事。他没想过,纪瑶会发现莫花辞的存在,更没想过纪瑶会去找莫花辞的麻烦。
“现在什么时候了?”莫花辞继续问道。
“晚上九点四十。”林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回答道。
“我要出院!”莫花辞一愕,挣扎着要起来。
“你要出院做什么?你伤到了头,病还没好!”林肖不满地皱了皱眉,不明白这个丫头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出院,他已经向院方打听过,已经有个男人帮她付清了所有医药费,就算她的五十万已经转入别人的账号,她也根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我已经受不了医院的味道,要修养回家也是一样的”莫花辞目光极为坚定,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在那一瞬间,林肖恍惚间看到了简舒的脸。他的简舒,也拥有这样的眼神。
“好吧。”林肖选择了妥协,他不明白,为什么本就是不一样的人,会给予他如此相似的感觉,她的眉宇间的神韵,竟和简舒一模一样,“明天医生上班的时候,我会让秘书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谢谢。”莫花辞没想到一切竟会进行得顺利,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而且她竟然用了“家”这个字,难道她已经把那个四方公寓当成自己的家了吗?当成她和林肖的家。
“你饿了吗?”林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好不容易才把她喂得有了点肉感,如今看来,又白费了。她病好以后,还得好好补补。
“葡萄糖吊多了,现在还不饿,”莫花辞犹豫了片刻,还是提起了纪瑶,“纪瑶怎么样了?”
“她伤得比你重,现在在她家里修养,有家庭医生照料着,应该不会有事。”林肖耐心地解释道,他从来没有想过,除了简舒意外,他会这么担心一个女人,还是说,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这个女人当做简舒了。
“你和她……”莫花辞继续问道。
“我们明天会宣布解除婚约。”林肖敷衍地说道,“这些你都不需要关心,你只要乖乖养好自己的身体,然后给我生一个大胖儿子就可以了。”
莫花辞闭上了眼睛,原来,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个生育的机器罢了,那样也好,起码,在生下孩子之前,她还有时间,重新捕获他的心。
突然,她听见林肖的手机响了起来,林肖走出了病房,接了电话。
“蒂娜,什么事?”林肖略带疲惫地问道,今天他已经耗费了太多精力在收购城南的那块地皮上面,虽然可以成功收购,但其中牵扯的利益太多,事后要处理的事情也太过麻烦,所以,他一直让蒂娜盯着,一有事情必须立刻向他汇报。
“林先生,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那么执意要收购那块地皮,但是我必须要告诉您的是,那块地皮是属于霸虎帮的地盘,霸虎帮的帮众经常在那里收保护费,您这次强行收购,一定会引起帮众的不满……”蒂娜在电话那头冷静地和林肖分析着目前形式。那块地皮处在城南的旧城区,属于三不管地带,里面鱼蛇混杂,但是霸虎帮人多势众,领导者管理有方,很快拿到了那块区域的管理权。林肖却想在那块地皮上建民居楼,这种想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没关系,我明天想安排点时间,我和米娜过去看看,明天早上你来仁爱医院给花辞安排出院手续,然后再送她回公寓。施工队那边已经开始工作了吧。”林肖没有把蒂娜的建议当回事,只是自顾自地安排着。
“是的,已经开始工作了。董事会那边对您这次的行为极为不满……”蒂娜有些犹豫。
“那帮老不死,根本就不知道那块地皮的价值。”林肖冷哼一声,挂了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