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你不是说要报酬吗,在商言商,你说吧,你要什么,只要我付得起我都给你。但是有一点,我支付完了,请你以后不要自作主张的帮忙,不要强买强卖,因为我没有很多的东西可以支付给你。”
“一次付清是吗,既然这样那我看来应该要一个大点的物件,否则注定这笔买卖要亏了。”赵磊说的咬牙切齿,墙上的手接连二次暴击,血肉模糊却并不疼。自己是怎么了,这跟开始的剧本完全不同啊。
“既然不肯跟我做交易,为什么要跟他做交易?凡事不都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吗?”背后于涛阴沉的声音伴着酒气,吹着景若的耳垂,她的头更沉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天啊。”Amy听到了门外巨大的声响,赶出来就看到这样的情节,跟前几天一模一样,到底是于涛和赵磊八字不合还是他们三个人元素不符,怎么一到一起就爆炸。“景若你怎么了?”
景若的眼泪不停地流,她自己并不知情,只是兀自的流泪,没有哭声,没有抽泣,只是流泪。面前的赵磊终于找回了理智,开始手忙脚乱起来。自己手上的血和着她的眼泪,弄得她满脸狼藉。可是她不躲,也不停,仍旧还是流泪。
后面的于涛摆正了自己的身体,把景若板正,看着她被赵磊搞得满脸血,轻轻的拉她进怀里。轻轻的抱着她,不用力,但是又恰好圈住。不一会肩部就有粘稠感,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怀里的人还在流泪。
全部人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景若的身体在于涛怀里下滑。“景若,景若你怎么了?”
梦里无限下沉的黑洞,没有一点光。周围没有一个人,到了一个地方,全是空旷的乡路、低矮的房屋,走了很久、很久,仍旧空无一人。阳光很好,有户房屋,外面有一个秋千轻轻飘荡,烟囱没有烟,开了门,屋里装修的很好,有她爱的暖色调沙发,所有的装饰都是新的。她走遍所有的屋子,没有一个人影,整个一条街,仍旧没有……
直到筋疲力尽,所有的景色都优美温馨,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
早上睁开眼睛,阳光很柔和,就像梦里一样。床边睡着于涛,他的额头都是汗,握着自己的手,很大,很暖。远一点的沙发上,赵磊睡得歪七扭八,手上的绷带明显就是瞎缠的,已经被血渗红。
“你醒了?”外面Amy穿着睡衣推开房门,看见景若已经睁开了眼睛。
景若想要下意识阻止,可是屋里的二个人已经都醒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于涛起身,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今天休息一下吧,不要上班了。后面的事情,昨天我跟赵磊聊了聊,你们公司的问题,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只是你的身体太弱了,有时间的话,好好去检查一下吧。”
于涛起身:“刘畅,我回公司了,你留下好好照顾景若吧。”
那只大手马上就要离开,可她没有一点力气。
回国没有多久,茫茫城市想见的人居然能够碰到;公司那样糟糕的情况,自己没怎么出力已经解决了大半,即使自己这样躺个十天半个月应该都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家和一直都好,阿姨和孩子们很幸福……
这个世界原来没有非谁不可,自己确实并没有那么能干。
“Amy,帮我订回国的机票。”
于涛顿了顿,还是出了房间。不一会就被刘畅又推了回来。“大哥,我也真是服了你了!你这么别扭有意思吗,昨天明明是你求我过来看景若姐的,承认能怎么样呢,你们家在哪你不知道吗,你们家路的过景若姐家吗,我真的是想打死你!”
这边没等于涛反应,刘畅又来到景若床边:“景若姐,你确定你要走,这次什么时候回来?从小你就照顾我,咱们一起长大,他是怎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昨天你晕过去,他醉成那样愣是把你抱回来,整夜的守着你。你梦里哭喊的时候,能听到他心疼到心碎的声音吗?景若姐,你从前是多温柔的人,我不明白,这次回来,为什么唯独对他,对他的所有好意视而不见。小时候的事情,如果你要记恨,为什么现在才报复?”
于涛打断她,没成功,干脆想要把她抗走。
“等等。”景若微笑,“小畅,Amy,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跟他们单独聊聊。于涛你要回公司,方便给我十分钟吗?”
刘畅拉着Amy出去,关门的时候不忘了给于涛使了眼色。看来自己的激将法果然成功,景若姐最怕她这套了,小时候她想要什么只要放出这招,每次都能成功。
“我明后天想要去A国,可能要呆一个月左右,办一点私人的事情。所以公司这边的事情,还是希望二位多多帮忙。我在这边,除了你们确实没人可以依靠,有你们二个,我很开心,也很幸福。看着你们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是不感激,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害的你们太操劳。我离开了太久,早已不是你们记忆里的那个人,昨天那样的阴暗,那样的负面才是现在的我,别人怎样认为我,都无所谓,可是因为这样的我伤害到你们,我太内疚太自责。”
“赵磊,这是于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孤儿院一起长大。离开之前,我曾经想,如果他爱我,我们就能像小时候那样,一起一直生活。可是走的这几年,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继续一起生活,那么小时候他孤儿的噩梦会永远醒不来。”
“于涛,这是赵磊,大学后他对我一直很好,他说很喜欢我。他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人,为人真诚和善,不计报酬的付出,甚至我有机会出国深造他都帮了很大忙。他是我很重要的人,像你一样都是我宁可伤害自己都不愿伤害的人。可是怎么办呢,我没法爱他,没法正常的爱一个男人那样爱他。”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温馨美丽的梦,只是梦里没有一个人。如果我在梦里真的痛苦喊叫,那么是不是说明我特别害怕一个人?我那么害怕一个人,可我最重要的你们,我又没办法选一个……”景若笑笑,“所以你们看,我才是那个最惨的人吧,起码不论真假,你们都有一个想要陪伴和可以陪伴的人,我没有。选二个,这个本身就很奇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