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才体面,在我的脑海里陈听雨的身影又跳了出来,无法摆脱这层迷雾,始终无法正视这段历史,像根鱼刺卡在心底,彻底乱了套。
我是否真的喜欢李白心呢?
我问着自己,也不确定,未曾摆正过位置,让她在我心里任意游荡,最后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沉默不语,瞄了一眼李白心,她微笑看着我,耐心等待着我的答案。可我不敢,无论怎么选择好像都违背了自己的内心,纠结着、迷茫着,在无边无际的天空里走丢。
“不愿意回答就算了,没意思。”李白心一摆手,有力无气的说。她转过头去,缩在坐椅上,打了个哈欠。
我想解释什么,欲言又止,还是没说出口。好像逃过了这一次的问题,却又等待不确定的下一次,让自己想个清楚。我又开始怀着深深的愧疚,恼怒着自己。
“一会儿,维修员来了叫醒我。”李白心说着,闭上了眼睛,呼了口气。我没有言语,侧头靠在坐椅上,静静的看着她,没有来头的失落流露出来。我享受着这车里每一丝空气,每一粒时光,在沉甸甸的寂静中,路过的汽车将灯光射向了我们,暂时在这车留下一点痕迹。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维修员就来了,我轻轻的推醒了李白心。维修员简单的察看了一下,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他对我们说没什么大问题,马上就能修好。
好几个小时的等待,换来了十几分钟的维修时间。这就好像爱情,许久的辛苦经营,结果只是几秒的时间里撇清了关系。从头到尾,想起了谁,忘记了谁,留个自己满满的一碗苦水。
车子终于可以启动了,李白心揉搓着朦胧的眼睛,抚起因为睡觉而落下了额头的发丝。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不知道怎么心里很低落,空空的,缺出一个洞,大风一吹,便发出呜呜的哭声。
出了围城路,就进入市区了,虽然现在是凌晨四点多,但车流还是一点不减,我又回到了这个繁华而孤独的城市。今天的一幕幕还环绕在脑海里,在此刻显得那么不真实,好像从为发生过,却又那么历历在目。
繁华的城市在无声的喧嚣着,好像使我在这人潮中消除了点寂寞,却又陷入更深的孤独中无法走脱。
窗外的人,窗内的人,何尝不是一码事。我动了动身子,摸出了烟。
“少抽点。”李白心说,她看着前方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我的确想反抗什么,我也只深纠缠于这些鸡毛蒜皮小事上的勇气,可话在嘴里回荡了几圈,溜出来的只有一个字。
“好。”我说,默默的收起了烟盒。
在霓虹灯的陪伴与护送下,我们穿梭在这城市的血脉中,顺着筋络行进着,回到了家。
李白心给秦韵打去了一个电话,秦韵这家伙还没睡,兴冲冲的表示立马就来,还说什么好多天没见,必须喝点叙上一叙。李白心很无奈讯问我的意见,我还是那个用烂掉也不会烦掉的词汇。
随便。
所以,就这么着,秦韵匆匆来了,我来到地下室的停车场里从车里抱出一箱啤酒。
“你这是打算玩命呢?”我苦笑道。秦韵说有点东西,我就出来帮她,李白心则在家里。
“店里刚进的货,拿出来试试。”秦韵提着一瓶我叫不出名字的红酒,还提着一塑料带的食物,说完扬了扬红酒,继续说:“当然,这可不是,这是我特意带回来的好东西。”
我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看着秦韵穿着短裙丝袜,我惊讶的问:“穿这么些?难道不冷吗?”
“大哥,现在都夏天了好不好?”秦韵撇嘴鄙视道。
“天气还没有回温呢。”我嘟囔着,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单衣加外套,原来不经意见已经快夏天了。可为什么,还有冬的荒芜气息存在呢?冷冰冰的冰渣像是塞在背心里,刺骨的寒人。
我们回到别墅,李白心在洗澡,秦韵招呼着我拿出一些盘子,把她带来的东西盛放好。
“我们先吃吧。”秦韵笑嘻嘻的对我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生牛肉。
“好。”我把没用的袋子塞进了垃圾桶。
我开了一瓶啤酒喝了起来,秦韵忙问我怎么样,我说还行,敢情这家伙拿我作实验来着。
李白心也出来,换了件睡裙就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包好,露着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内衣的颜色看的清楚。她察觉到我的目光,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哟,小娘子,今天穿得这么风骚,勾引谁呢?”秦韵用手磨挲着下巴,流里流气的问。
“去,滚一边去,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李白心没好气道,在我旁边坐下。
“哪能啊,我那是害怕来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为你好呢。”秦韵继续调戏道。
“你这是想挨揍?”李白心扬起筷子作势要打。
“连城,白心都表示的这么明显了,你还不给她柔弱的小心灵一点安慰。”秦韵贱兮兮的。
“他那点本事,有这个胆量?”李白心瞟了我一眼,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如何说,只能窝囊的灌了口酒,假装没听到,默不作声。
“你都被人小瞧了,把握机会哦,一会儿白心喝醉了,不从也得从。”秦韵继续扇风点火,一边说一边倒了两杯红酒。
“你是不是去那边受什么刺激了?莫不是被两个壮汉拖进了小巷里,被你快速卸妆给吓跑了。”李白心针锋相对道,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虽然两人胡乱的互侃着,却也没什么其他的味道,我也不好管什么,就算此刻火已经烧到了我头上也不关我的事。
我即好笑这两人的对话,带着点孩子气,又从中感觉到了温暖,好像在一个热闹的家里才有人活在世的存在感,这隐藏在人性的独孤,或许就是灵魂缺失的那一部分或者--曾经受过的伤。
“连城,你别呆坐着啊,今天我就帮你把白心煮成熟饭。”秦韵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说:“只要你不像那个不知好歹的…”
“滚一边去!”李白心吼道,酒杯重重的击在茶几上,鲜红的酒水翻起浪花溅了一片,从她手上开出鲜艳的血花。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李白心如此生气,我默默的猜测着,回想从秦韵的话中听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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