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这张纸条,盯着上面的名字瞅了好一会。
光给个破名,这怎么找?
我抬头的空当,牛头马面已经走到门口,把难题留给我,他们要开溜了。
“两位大哥,你们先别走啊。”我在后面喊住他们,“你们光给个名字,这不行啊,你们得再给我点详细的资料啊,至少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啊,要不然我上哪找去?”
他俩停住脚,齐刷刷的回头看我。
我倒是不奢望他们能告诉我确切位置,如果地府知道这人在哪里,这就不用把事情都交给我这个地府的临时工手上了,但是你们多少得告诉我这人长得什么样子啊,多高多胖,要不然,我上哪找去!
马面恍然大悟的拍着脑门:“对!对!对!我们得告诉陈兄弟那人长得什么样,光记着交代事情了,没交代清楚。”
我点点头,问:“那人有什么显著特征啊?”
牛头道:“那人长了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是个人都长这样,我还没看见长三只眼俩鼻子的!
我皱眉道:“你们这说的也太笼统了,详细点的呢?”
马面回道:“没了,我们就知道这些了,要不然我们也不能拿这个名字就来找陈兄弟你了。”说着话,马面又点着头严肃道:“阎王大人对你是很放心的,你办事他放心,这我们都知道,所以我们相信。陈兄弟你一定能找到这个叫刘青山的人的!”
牛头也点着头:“没错,我们相信你!”
你们相信我有个屁用啊,我算看出来了,踢皮球一推四五六的功夫,你们地府这招用的也不错。
看着牛头马面离去,我坐在客厅拿捏着这张所谓的线索,又是仔细研究了七八遍,翻过来覆过去的看,这就是个名字,多一个字没有。根无从找寻。
我思索一下。地府虽然这事情很上心,但是光有名字,不知道这人的确切位置,地府都找不到。我更找不到了。他们这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丢给我,能找到就找到,找不到。这地府肯定还有别的办法,他们也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让我去瞎找。
所以,我也甭cao这个心了,那就瞎猫碰死耗子吧,能找得到就找得到,找不到拉倒,天塌下来也碍不着我什么事情。
我跑到屋后,对着那一圈的坟堆子挥了挥手。
我说过,我不是一般人,我是个yin阳先生,既然不是一般人,我自然有我不一般的地方,这北河市的孤魂野鬼,那都是我的线鬼,我这情报工作,比一般人做得更好,这时候也就能寄希望于他们了,虽然未必有用,兴许就能碰巧了有哪个鬼生前或者死后游荡,听说了有叫这个名字的呢!
一圈子鬼呼啦一下围过来,靠在我身前:“陈先生,这又是有什么事情了啊?”
我说:“我让你们帮我找个人。”
他们问:“找谁啊?”
我扬了扬手里的纸片说:“一个叫刘青山的。”
他们点点头,说道:“这个好办,我们变成鬼,一时半会又去不了地府,四处游荡,见过的人只多不少,陈先生,那人长啥样啊?”
我一指自己的脸说:“俩眼一鼻子,就长这样,这是地府告诉我的消息,反正你们这么找就对了,哦,对,他是明末穿越来的。”
一群鬼大眼瞪小眼的望着我:“穿越?”
我说:“对,穿越,地府说的,反正我这么有化都不懂,你们就更不能懂了,反正地府这么说的,你们帮我照着找就是了。”
他们又对望了一会,摇头道:“陈先生,这光有个名字,这怎么找啊,我们见过的人虽多,但是大都不知道名字,如果是知道体貌特征,那还好找一些。”
我一皱眉道:“我也知道这事情难办,反正你们看着找吧,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没办法,地府的烂摊子,我也推不了,装装样子找找好了,到时候谁先找到这个人,我就写报告给阎王,享受地府公务员待遇,你们就仔细帮我打听着点吧,也不能局限于北河市,四处多跑跑,你们变成鬼了,这也累不着,一晚上跑个几百里地,对你们来说,不是啥难事。”
一群鬼齐刷刷的嗤一声道:“拉倒吧,陈先生你每次都拿这个好处诱惑我们,别说公务员了,地府的户口我们这都还没挨上号,这次又是坑我们白干活的吧。”
我说:“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真的。”
他们立马用异样的眼光看我:“那前两次是假的了?”
我咳一声,把事情退到地府身上,正se道:“前两次也是真的,但是地府的办事效率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也不能怨我,都是地府的效率问题!不过这一次嘛,事情不一样,很紧急,找到了的人,地府绝对会给给优先办理的,并且我还会送他,我的亲笔签名一套,这个比地府的那些话更实际吧。”
一群鬼点着头道:“这个有用,陈先生的签名好使,能当护身符。”
一个鬼对另一个鬼说:“确实好使,上一次我碰到一只狗,通灵,对着我一直叫,我大喊一声陈先生的名字,那只狗立马夹着尾巴跑了。”
听着他们在那讨论,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大手一挥道:“去找吧,能找到就告诉我,找不到就拉倒,地府虽然对这事情抱有很大的希望,但是也知道这事情很难办,要不然也不能把这种严肃的事情告诉我了。”
一群鬼顿时去的无影无踪,干活去了。
第一天过去,没有什么消息。
第二天过去,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三天时限,一晃的功夫就是两天。
我也没闲着,动用一切关系,让老关、老庄、老高都帮我留意着,问问周围的人,有没有叫刘青山的,他们路子广,也没给我带回点什么消息来。
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就没指望靠这个名字就能找到这么一个渺无音讯的人,世界这么大,就算知道这个人的别的特征,他也不可能仅仅局限在北河市,说不定在南河市,也说不定出了省外,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人,就在北河市这一周围的几率更大些,如果他是和周和一道来的,为了私改天命的事情,那不应该自己找地方藏起来。
虽然我嘴上说的不乐意,能找就找,找不到拉倒,但是我这心里,还是想迫切找到这个人。
如果能找到他,我觉得可以很容易的从这人嘴里问出一些我现在想知道的事情。
不过我也有些彷徨,这个人十有也是和七叔公有什么联系的吧,找到了,这也未必能问出什么。
七叔公,周和,他俩孰是孰非,找到了这个人那也不好判断,我也就是怀揣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死马权当活马医,找到这个人,威逼利诱,应该能找点有用的东西。
这些鬼的消息散布的很快,最近满大街的话题都是关于这事情的,可见他们也是在我的利诱之下,对这事情是多么的上心。
我很满意,这心里的希望又大了一些。
走在路上,大白天的,我都能看到三五成群的鬼帮我打听这事情:“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刘青山的?”
“我还正想问你呢,你知道吗?是陈先生要找的,据说得罪了陈先生,陈先生要收拾他!”
马路另一头,还是几个鬼大白天大大咧咧的站在人堆里,四处讨论:“陈先生要找个叫刘青山的,你们那片附近有叫这个人的吗?”
“你今天都问了我四遍了。”
更是有几个外来的鬼,这时候也在那里被围住:“你们是外地来的?”
那几个鬼一哆嗦:“是啊,怎么了?”
“你们市有个叫刘青山的吗?”
几个鬼摇头:“没有,怎么了?”
“他得罪陈先生了,陈先生要削他,知道吗?”
那几个鬼又赶紧点头:“我们知道陈先生,这个人居然还敢得罪陈先生啊?”
我挠了挠耳朵,站到路旁,这你们怎么传的消息啊,传到这时候,这都变成什么味了?!
我叹口气:“这事情果真不是那么好办的啊。”
我正倚靠在墙边长吁短叹的时候,一个人从我身边过去,然后又退回来,冲我问一句道:“你是陈壶底吗?”
我听到有人叫我,抬头看。
是个男人,长得jing瘦,穿一身工作服,挎了个包。
找我的?
我谨慎的看着他,问道:“我是,怎么了,找我有啥事?”
那人点头道:“我认得你,yin阳先生嘛!正好你在这。”说着话,他伸手在包里摸了一把,拿出一个信封来:“你的信。”
我听得挺诧异:“我的信?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写信的?”
那人没说话,把信递给了我,这才笑一声道:“可不是吗,这都什么年代了,给你写信的还是个道士呢,道士给yin阳先生写信,这倒是合乎常理嘛。”
我拿过信,签了字,那人就走了。
我拿起信封瞅了一眼,看一眼底下的寄信的地址,我乐了,是大道士的信,最近这么忙,如果不是他现在寄信过来,我差点就忘了这么个人了!
不过他这写信给我干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