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冷峰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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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峰山的竹屋外空地上,摆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石蹲。两个带着骷髅面具的白衣男子,一人坐在桌子的一边,低头望着桌上的棋盘。棋盘边上,桌子一角,放着一个精致的银酒壶,两人面前,各一个小巧的银酒杯。

坐在石蹲上的人,走了一步棋,然后对正在盯着棋盘思索的人问道:“夫人的安排,你有什么打算?”

深秋下午,太阳西斜到山的一边,斑驳树影映在棋盘上,微微有些风,吹起两人的头发,吹乱棋盘上的树影。

坐在椅子上的人,拿起酒杯喝了半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开口道:“即然是安排,还如何打算?”那声音依旧的冰冷十足,当然,也十分无奈。

这次回去,不仅是受罚,母亲也与他敞开心扉,坦言任务的艰巨与猎鹿为生的不易,他多少能体会一些母亲的艰辛。

只是他带出来的人,就这么白白惨死,他实在不甘。虽然母亲说要他养好伤再回来,这里的事情由左弓和冷月协理,但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伤好一点,就匆忙回来了。

由于伤的比较重,连路都走不稳,还需时常换药,左弓自是不放心,要求他住在船上。可是鬼人固执的回了冷峰山,他就想清静清静,或说眼不见,心不烦吧。

左弓只得在城里药馆住下,以便每天过来探视他。这不,今天又买了酒,说是喝酒对弈,其实就想借机劝劝他。

“我想跟你说,夫人这样安排,自有她的道理,即然如此,渔村那个人,就暂时不要惹了。”先说话的人,声音比较低沉、随和。

另一个骷髅没有理会,盘算一下,走了一步棋后,心里还是有气,直接把骷髅面具一撕,重重的扔在地上,借机撒气道:“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带着这个东西,累不累。”露出一张更可怕的鬼脸来。

“我觉得比你的鬼脸好看许多。”骷髅头左弓不以为然的笑笑。知道他心情不好,不与他多争执。其实说来,这个骷髅面具比起逼真的鬼脸面具,好很多,至少整个嘴巴是露在外面的,而且鬼面具紧贴在脸上,也舒服不到哪里去吧。

鬼人冷笑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可以尊重母亲的决定,但那个人就像一极毒刺一样插在他内心深处,不拔不快。一想到青莲的惨死,他恨不得现在立刻提着剑下山,去渔村将那人千刀万剐。

看着鬼人撒气,左弓不慌不忙的拿起酒壶,帮他又把酒倒满,既然有气,自是撒出来的好。

“他在明,我在暗,这样对我们极为有利。还有,我已经安排京城的鹿手进行打探了,一有消息即便传回来,你在这里安心养着吧。”左弓见鬼人不语又补充到。

鬼人就知道左弓天天来此的用意,无非是游说他不要动手,还有就是不放心他吧。“你安排人盯着渔村的人,注意安全。”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个人这么狡猾,他不得不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左弓小啜一口,放下酒杯,走了一步棋。

鬼人皱眉沉思片刻,“还是要查他的老底,你再派人去一趟京城,那里的线索自然更有价值。”毕竟是皇帝派来的人,京城不可能没有他的消息,即便皇宫像是不透风的墙,也有好事者想着把消息传出来的。

一阵风吹来,几片树上的枯叶吹下,又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落到他们脚边,哗啦一阵乱响,让人闹心不已。鬼人右手持剑,头也不转的向后一挥,待左弓抬起头来,身后的一个大树枝“咔嚓”一声,整齐的断了,然后慢慢的落在不远的地上。

左弓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鬼人,用手敲了敲棋盘,示意该他走了,回答说:“你说的有道理,我飞鸽传书京城的鹿手,顺便查一查这个高雄的老底。”这里还是要多留一些人手,毕竟他是皇帝派来的,万一调兵来了,鬼人本就受了重伤,又受了罚,会很被动。

鬼人听完,随便走了一步棋,就进了左弓的圈套,左弓笑着吃子,同时循循善诱道:“做大事者,要目光长远,而且要步步小心,否则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鬼人低头不语,知道你在含沙射影的说我,我也清楚明白不可以太义气用事,可有些事情,真的难以忍受。所以,当他知道高雄没有死,当他知道母亲命令不准再动手时,心情有多糟糕,内心有多气愤。他一回到冷峰山就大声咆啸,但压抑的情绪根本发泄不出来。

左弓一眼洞穿鬼人心思,无意般的点破,“还是太年轻,不够成熟!”他说的没错,鬼人虽然自小受到严苛的教导,但他毕竟是少主,一定程度上,别人都会最大限度的满足他的任性。

“是我太幼稚了,只是心有不甘,青莲的死,我有责任!”鬼人缓缓的说,很少低头认错的他,也认识到,这次血拼的教训。自己的人伤了无数,自己又受了重伤,还把自己这边的实力差不多都暴露了。

但他不后悔,如果有下次,他一定会出手再狠一些,决不会手软,这样残暴之人,就不配活在世上浪费粮食。

左弓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青莲的仇,必须报,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鬼人默默的把两人的洒倒满,重整士气的跟左弓说,要他不必日日来了,自己不会把高雄怎么样的,他既已答应母亲,必定言出必行。劝左弓喝了这顿酒,就去忙他的事情吧,还有别的顾主等着呢。

左弓拿起酒杯,说了声“干”,便整杯喝下。之后以一种复杂的神情盯着鬼人,“有件事,你还是知道的好。”

鬼人继续给他倒酒,自己也发泄的差不多了,想不明白,他这么郑重,要说什么大事情,便将手轻轻的抬,做了个请的动作,意思是,那你说吧,我听就是了。

左弓又将整杯酒一饮而尽,就像在壮胆一样,然后缓缓发问:“少主,你可知道他是谁救的,现在又住在谁家?”

鬼人脑袋“嗡”的一下,既然这么一问,自己就已经知道答案了,谁成想会这么巧呢。

他也是回到冷峰山,才知道高雄具体下落,当知道高雄住在渔村,他第一时间就要下山,是左弓强行拦着,现在想来,竟还有这一层缘由。

他气的一拳击碎棋盘,大吼一声,“怎么可以救他!”然而更加心急,救也救了,现在已无计可施,可是这人这么危险,还养在家里,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我要下山,现在就去!”鬼人飞速站起来,拎剑就要走。

左弓情急之下,将破碎的棋盘打出去拦他。棋盘呜呜的旋转着来到鬼人面前,鬼人脚下不停,只挥剑乱击几下,将棋盘砍的粉碎。

同时又一个酒壶从背飞来,他不得不转身迎上,用袖子一挥,酒壶“咚”一声,落在不远的一块石头上。

他恶狠狠的转头盯着左弓,这时左弓也已经来到他的面前,拱手俯身,大礼参拜道:“少主,三思!”

鬼人心里咯噔一下,左弓之前也从未对他行过礼。不免有些心惊,定下来想一想,刚才过于心急,差点又酿成大错。

鬼人缓缓伸手扶起左弓,“是我太鲁莽了!”他深深的皱着眉,如果他是孑然一身,又岂能容高雄苟活于世,又岂会将芙儿置身于险地而不顾。

“我曾劝过少主,如今再说一句‘情爱’二字,难免让人身不由己,少主当断则断吧。”左弓说完,飘然回到坐位上。

鬼人捡起酒壶,慢慢走回去,“我说过,跟‘情爱’无关,那夜她救了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出卖了自己,“把酒喝完,你就走吧,我保证不会随便动他,只要他不动我的人。”这人,自然也包含芙儿在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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