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霖慢慢凑近了沈浮,近得沈浮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方霖低了头,试探着将唇靠近沈浮的,却在要吻上的前一秒被沈浮下意识推开了。
方霖不解地看着沈浮,沈浮也觉得自己反应太突兀了,定了定,说:“对不起,我还不习惯。”
方霖闻言笑了笑,说:“没关系,慢慢就习惯了。”说着又凑了上去。
沈浮忙往后退了几步,说:“我现在还不想,太突然了。”
方霖看她实在拘谨,就放过了她,上前又拉了沈浮的手,说:“那牵手可以吧?走,我们去上面,从上往下看才壮观。”
沈浮看了看牵着自己的方霖的手,那手比自己大多了,手指长而有力,沈浮抽了下没抽出来,只好随他了。
……
甜蜜的日子总是欢快的,像个闲不住的孩子,蹦蹦跳跳就穿过了时间的走廊。
时间可以不知疲倦地往前走,但人做不到,尤其是在长大之后。
不到三十平的房间里放了一张高低床,上铺摞着几个大纸箱和一些别的物品,下铺显然是睡人的,铺了床单被褥,挂了简单但花色好看的帐子。
床尾放着一个收纳衣柜,里面挂满了衣物,床头对面是一张不大的书桌,摆了个文件夹,里面放满了书。
书桌上的台灯正发着橘黄色的光,照着旁边正聚精会神用笔电码字的身影,在不远的墙上投了好大一片阴影。
书桌旁矮几上的电磁炉上面放着半锅烧开又凉了的水,显然是又给忘记装进暖瓶了。
整间房子狭**仄,但又尚且干净整洁,稍稍布置了也不失温馨。
房子里**静,敲键盘的微小的声音也被放大了几倍,不知不觉又过了凌晨1点。
沈浮揉了揉发僵的脖子打着哈欠靠在了椅背上。她想多写几篇稿子,这样也能多替方霖缓解一些经济压力。
方霖毕业后来了B城工作,找的是建筑设计的工作,由于资历尚浅,虽然经常加班,但工资并不高。
沈浮看了眼时间,站起来又去开了电磁炉烧水,趁烧水的空隙躺床上眯会儿,没想到竟睡着了。
早上是被方霖的电话铃声吵醒的,沈浮赶紧起床洗漱了挤地铁去了车站接他。
“你又没睡好吗?是阿姨的病情又加重了吗?”见方霖嘴干得起了皮,满眼血丝,面色难看,沈浮心都揪了起来。
方霖闭了眼头靠在沈浮肩上,说:“没事,你别担心了,我看你也没休息好,你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好……”沈浮欲言又止。
在一起将近三年,沈浮从未见过方霖的父母,每次她说要去看看生病的阿姨,方霖都不让,说是他还没能有一番作为,还没办法给沈浮一个体面的婚礼,他于心有愧,想在时机成熟了之后再见家人。
沈浮是不太在乎他说的那些东西的,她跟方霖说过,只要心是在一起的,其他的都是可以努力获取的,至于是婚前还是婚后获取,她觉得无所谓。但每次看方霖憔悴又极力坚持的样子,她都说不出别的了。
方霖租的房子在京郊,是两室的,有独立卫生间,比沈浮在学校旁跟别人合租的房子大了不少。
一路乘地铁又转公交,总算到了方霖住的地方。刚进门方霖就猛把沈浮推到墙上吻了上去,呼吸粗重,手贴着沈浮的腰身来回摩擦,急不可耐。
沈浮进了门就被推得后背撞上了墙,闷哼了一声嘴就被堵上了,方霖的鼻息重重呼在脸上,惹得她当即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他贴得她太紧,她推了他一下实在推不动,反倒是被他越抱越紧,沈浮没办法,只好软了心双手穿过方霖腋下搂上了他的背。
方霖越发激动,唇从沈浮嘴上移开又辗转凑到了她耳后轻啄,热气喷在耳朵上令沈浮身子发软。
正耳鬓厮磨间,衣服下摆钻进来的手让沈浮整个人一激灵,猛地用力推开了身上的人。
方霖眼里情欲正浓,却被沈浮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他狠吸了几口气用力压下心中的不快,看都没看沈浮一眼转身就朝里走去。
又是这样,在一起三年,沈浮从不让自己近身。
沈浮看方霖一言不发进了房间,才靠着墙滑坐了下去。她做不到,她想把最好的自己在结婚的时候留给丈夫,而不是男朋友或未婚夫。
方霖多次提过要两个人住一起,这样既可以省一份房租,又能经常在一起,沈浮没答应。
说她是没安全感也好,保守也好,总之,她做不到在结婚前与恋人同居,更不用说要做别的了,若真住到一起,那她所坚守的这些就更没保障了。
沈浮坐在地上很沮丧,她知道男人是有生理需求的,也知道方霖这么做也并没有错,但她依然希望方霖能够理解她,懂她。
过了好久,方霖才又从房间出来,他洗过澡换了衣服,头发还滴着水,走到沈浮身边想将她拉起来。
“对不起沈浮,是我太冲动了。”方霖看她一脸落寞,终是有些不忍。
沈浮抬起头看他,没说话,方霖看她这样又有些不忿,说:“我们是恋人,在一起了三年!你不能总是让我当和尚吧?你是我女朋友!难道不该履行作为女朋友的义务吗?我们这样在一起和单身有什么区别?”
沈浮很痛苦:“我也不想这样,可我真的做不到。我知道我太死板,太无趣,没办法满足你……”
沈浮说着转过了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压下哽咽的声音,竭力平静道:“但这种事……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很神圣的,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我想留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好吗?”
同样的话他们刚成为恋人时她就郑重地跟方霖说过,当时方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他特别特别高兴能遇到自己这样有原则的好女孩,说会尊重自己,说会好好爱她,娶她,让她做最幸福的妻子。
沈浮当时是信他的,如今也信他当时的话是真心的,只是满腔希冀得不到回应时,她觉得很委屈。难道无论多么真挚的誓言都还是抵不过人性吗?
方霖不再说话,眼里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房间里落针可闻。
直到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方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