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握在手中,便觉连带着自身也有了几分书卷气。
可是他毕竟并不适合扇子,而是蠢蠢欲动,更加思念原先手中的箭。
扇子搁置起来就连自己也找不到,不知为何竟会出现在莲儿尸体的身边,由此可见这一切都是精心布好的局!
知县冷笑一声,“罪证确凿。李铁柆杀人,况且形势恶劣,来人将他收监,秋后问斩。”叶晓莹只觉得浑身一软,身形微晃。
身旁的人立即将她扶稳。
“大人,李铁柱是冤枉的!”叶晓莹想冲上前,但是官差们却拦住。
她只得挥着手以期得到知县的注意,可是知县依旧冷冷地说道:“不许喧哗!”随后立即结案呈交刑部。
犯人被打入大牢。
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破案,着实无比的效率,百姓们争相称颂。
瞧见李铁柱的块头,瞧着便不像是个好相与的人,果不其然就是杀人凶手。
知县可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眉目间闪过几分得意,在李铁柱被拖走之后知县站起来,挺直了胸膛叫道:“退堂!”随便别走下了台阶。
两位立即松开,叶晓莹跌了进来,但是没有了大人,没有李铁柱,叶晓莹脑中嗡嗡的响成了一片。
在喊叫无效之后便放弃了。
近来银子颇为吃紧,叶晓莹找到陈府的二夫人。可是陈府的下人却说夫人不在,已经回了娘家。
几日之前她还前来买了美容的膏药,近来脸色愈发的白嫩,才短短两三天便回了娘家?叶晓莹不敢回去那个空荡荡的屋子。
在远远的角落里面守候。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头晕,即便是躲在墙壁的阴影后面,但是滚滚的热浪席卷而来,就觉得整个人愈发的虚弱,就连唇角也起了几个火泡。
叶晓莹就连喝水也钻心的疼。
顾不上疼痛一刻也不肯离开,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傍晚的时候一顶轿子停在陈府门前,很快丫鬟簇拥着二夫人前来。
在她上轿子之前,叶晓莹唇角扬起笑容立即上前,道:“夫人真是巧啊,你要出门吗?”
瞧见是叶晓莹,夫人讪讪地一笑,将腿缩了回来,“原来是晓莹妹妹啊,确实很巧,但是嘛,我一时有事,还是下次再聊。”
“也行啊,夫人所订的美容膏,我想这段时间是难以供应的!”那人脚步一顿。她知道药膏不能停,只有坚持才能够脱胎换骨的效果,心下为难,但是此刻也知道自己难以离开。
她令轿子抬走,拉着叶晓莹的手往里让,“想想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记到了家门口那么就喝上一杯茶!”
甚至令人来了一桌酒菜,让叶晓莹不必客气。
叶晓莹自然不会客气,这些酒菜味道她极会熟悉,有一些是叶晓莹交给陈成,在他落魄的时候,她伸出的援手,可是此刻……真是人情如水,冷暖自知。
“夫人,我想你已经听说了李铁柱被诬陷杀人之事,如今我们需要银子来跑动!”叶晓莹的目光直直地盯望着她。
二夫人显得为难,伸手抚上左边的耳垂,好似有一些发痒的一般,须臾之后才将手放下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酒楼里生意差,府中开销颇大,我们也想帮忙,依着李铁柱的品行又怎会杀人呢?但是我们也有心无力!”
叶晓莹叹一口气,面色沉沉的。
酒楼原先生意并不景气,叶晓莹便告诉他一些菜谱,陈公子心下感激告诉叶晓莹酒楼里的股份有一成当作感激她的。
当时叶晓莹并未答应,见到他坚持便说银子先寄存着,往后有事情再说。话虽如此,可是自此之后却从未领过一文。
叶晓莹脸色极为难看,可是只得按压了下来。
二夫子陪着笑说道:“李铁柱又怎会杀人呢?县衙里面是误判,你别着急上火的,还得为李铁柱洗刷清白,之后人自然就回来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叶晓莹按耐住满心的不快,“多谢夫人的吉言,可是李铁柱在大牢里面上下需要打点。
因为他之前读书也是我们的银子依然花光,所以近段时间你前去购买的美容膏的帐还请结一下,酒楼里面不论多寡请支上些银子,拜托了!“
叶晓莹的头微微低垂着,只觉得自己如此的卑微,心下不觉凄凄。
二夫人连连站了起来摆手说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的。”她叹着气来回走动。直晃得叶晓莹头晕。
“晓莹,你的难处我知道,但是我们的难处你却不知道。近来生意难做啊,酒楼就像是雨后的春笋遍地开花,如今我们都是在赔啊,哎!
正是因为酒楼不景气,所以连我向你买的美容膏都难以支付!这样吧,我这儿有五两碎银子你先拿去用,往后的柜上有了银子再给你送来。“
叶晓莹脸色大变。
原先二夫人热情说话爽朗,叶晓莹当她是朋友,可是现如今,简直是在打发叫花子。
叶晓莹哪受过这份气,在丫鬟送来银子之后就将手放在背后,偏过头去沉声说道:“二夫人竟然如此艰难,那么叶晓莹不再打扰!”
说完之后立即转身离开。
二夫人忙冲着叶晓莹叫道:“晓莹,你这样走了?王两银子已经是不少了,足够你打点!”
叶晓莹越听越不快,回头恨恨地看了一眼陈府。
几个月的时间,陈府早已经焕然然一新,里面的摆件个个不是寻常物,令他们支付以往的银子却是这般难。
守候半日不得一两银子空手而回的叶晓莹显得沮丧,失魂落魄。无神地走至回家的路上,经过肉摊的时候,王耳抬手叫住叶晓莹。
他从怀中掏出一颗小的银子,“晓莹,这是二两银子,你拿着!如今李铁柱被关了,你可得好好地保重,不能够倒下去,若不然就不能就没有人为李铁柱申冤!”
银子滚烫,甚至上面沾有血迹,她原也想推却,但是王耳早已经转身离开重新扬起他的大嗓门开始吆喝着,“卖肉,新鲜的肉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