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语莫名其妙,李铁柱令她不必多思,自己必定会给她找来医师为她疗伤,很快她会痊愈。
唇角含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周兰点了点头,同时说着自己已然困乏。
“你好好歇息吧!”李铁柱为她掖好被子关好门,可是叶晓莹的门依然紧紧地闭上,只得坐在客厅里面。
恍恍惚惚当中,好似房间里面有了异样的响动,李铁柱奋力地睁开眼睛,声音很快戛然而止,他的心中疑惑,可是又不方便推门而入。
听见叶晓莹房中窸窸窣窣的声音,敲了敲门,叶晓莹确认是他之后方才将门打开。
二人相对无言,叶晓莹淡然说道:“你别内疚,她持刀行凶在先,即便出事也与你无关!”
但是李铁柱神情依旧黯然,唏嘘不已,“不知为何瞧见她便会想起往昔贫穷的日子,那时候人都是纯真的,可是现如今变化太多。”
叶晓莹此时打量着他,回想起原先,唇角扬起,“原先的你也和如今大不一样,人不会总是在原地踏步的!”
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
想着明日如此的忙碌,叶晓莹匆匆地道了一声晚安,重又睡了下去,李铁柱半睡半醒,直到公鸡打鸣的声音,他立时坐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出得房门。
轻轻地敲了敲门,可是却不曾听见声响。
到了时间换药,担心她的伤情,李铁柱便说自己要推门而入,缓缓地将门推开,只见到周兰的双手垂落下来,摇了摇头,才将手提起准备放到被窝里面。
忽然似触电一般的立即缩了,不安地往她脸上一瞧,只见到周兰口吐白沫,脸上一层黑气,他连忙冲至门口唤着娘子。
叶晓莹吓一跳,立即赶了过来,瞧着她的面,探了探她的脉搏,随后摇头说道:“死了已经有好几个时辰!”
“为何而死?”李铁柱喃喃自语。
可是叶晓莹瞧见枕头旁边好似有一封信,随后将信件扯出来交到李铁柱的手中,“或许它会告诉你答案。”
“上次买的砒霜,我给自己留了不少,因为担心若是上吊的话舌头伸出再也无法收回,那样奇丑无比!倒不如吃着断肠的砒霜死得干脆。这一辈子最遗憾便是未能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浮生若梦,下一辈子希望不会再遇见你。“
叶晓莹瞧见内容之后,着实不明白她为何会走上绝路。
即便她出身乡野,可是做过贵夫人,又开始知书明理却依旧不曾开心,如今香消玉殒。
李铁柱怔怔地望着周兰的尸身,他喃喃地说道:“往先说我们两人谁先死,你总是说会死在我的前头,果然一语成畿,但是我都希望这并非事实。”
叶晓莹拍着他的肩膀,从抽屉里面取了银两交到他的手中,“她自己选择走上不归路,你别难过。”
天色渐渐地明亮,李铁柱先是找到了史玉宽的墓穴,想着将人合葬,但是他的家人出来阻拦,尤其是夫人!
宽脸尖下巴,细薄的唇一张一合,冲着李铁柱叫道:“是谁让你将这贱人的尸体带回来的,我们不认她,赶紧将她拖走!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真是丢人现眼。”
李铁柱放下板车,直冲了上前,下人们立刻拦在李铁柱的前头,可是李铁柱仅仅只将手一推,个个地踉跄着摔倒在地,再也不敢对李铁柱无理。
夫人瞧见李铁柱气势汹汹的,同样不敢在胡言乱语,她神色慌张,随后紧张地说道:“我们说的话属实,她嫁给史玉宽并未有纳妾文书,一切都是偷偷摸摸的。
就在他临死前不久,早已经对她心生嫌恶,将她驱逐,是她死皮赖脸那时留了下来,老爷一死,她又如何能够再呆下去?
我们准许她留在此处,给了她天大的面子!若不然的话,凭着她进过史家的门,就不能够在这儿丢人现眼!“
她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后退,脚碰到一块大石头,不提防之下摔了一跤,四脚朝天,极为狼狈。
那些下人们又蜂拥地围上前来。
强扭的瓜不甜,即便合葬,到时候再被他们掘出曝尸荒野,下场更为凄惨。
李铁柱只得转身重新推起了小板车,可是他离去之前对着夫人说道:“她一名弱女子伺候史玉宽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如此对待,小心会有报应!”
说到报应,如今才是证明贱人的报应!夫人哼一声,在下人的搀扶之下缓缓地爬了起来,瞧也不瞧墓碑一眼,立即转身离开。
两人为周兰办了一个简单的丧礼。之后李铁柱只觉得整个人变得毫无乐趣,浑身提不起兴致。
上课之时方夫子所言皆听入耳中,但是却又不知所云。今日突然被方夫子点名。
“你将刚刚我的话重说一次!”
李铁柱站起之后显得迷茫,索性实话实说,“对不起夫子,刚刚我没有听!”
举座哗然,那些娃娃们掩饰不住大笑了起来,甚至还有人起哄说道:“方夫子,重重地罚他。”
眼睛一扫过去,起哄的小娃娃立即低下头不敢再开口,方夫子让李铁柱坐下,同时转身说了一句:“朽木不可雕!”
可是李铁柱听后却无甚感觉,他原本便是村里的一块木头,还是周兰曾经温暖过他,令他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周兰走了,不知为何好似将他的灵魂也带走。
这次坐下来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窗外。
窗外的树叶生机盎然,一片新绿昭示着勃勃的生机,地面上飘满了落叶,有人死去是否会预示着有人降生呢?
思绪更是飘向远处。
无情无绪地回到家中,之后书包一扔别倒头就睡,回到了之前刚刚学习的状态。
叶晓莹推开房门,掀开他的被子将他拉了起来,“别睡了,你在学堂里面没有睡够?一天到晚如此逃避?你到底想要如何?”
李铁柱身子壮硕,手臂粗大,叶晓莹连番使力,竟然难以将他拽起,只得将他的手一丢旁边坐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