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落,却是个穿着红衣,身形高挑、五官端正的女子,女子妆容画得精致却有些僵硬。
她声音清悦,细看下却是只浊兽,那栩栩如生的五官竟是画在白色面具上。红衣飘动中竟露出一只只枯骨数爪,如同蜘蛛角般游动,黎婻头皮一麻,身形不由一抖。
而那形如枯骨的浊兽正是女子嘴中的枯叶。枯叶连忙上前凑到女子身旁,嘻嘻笑道。
“老二,你怎么来了!”接着一声冷呵
“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击打我界山之王!”
说着仰头自傲,接着不屑盯着对面的浊兽,一声冷哼。
黎婻扯了扯嘴角,被这两兄妹浊兽给逗笑!不由低笑了声。倏地,一道目光射来,她连忙捂住嘴,当即被冰夷一把拉下仰身俯倒,她心头一惊:好厉害的浊兽!正在这时,只听一声粗亮难听的嗓门喊道。
“不、不、不好!大王,有…有…有…”那声音有有结巴个没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听枯叶一声呵斥。
“给、给本王说清楚。”随之响起女子的冷笑。
“还能是谁,便是那些血屠师,谁有天大的胆找你这丑八怪的事!”
此话一出,黎婻心底噗嗤一声笑:这决对是亲兄妹,这怼人的功夫绝了!
女子说完,便听枯叶呵呵两声,似是苦笑,接着扬声道。
“小的们听令,兵分两路,一路随本大王迎战,一路随老二回峰中护住神宝!若有任何闪失,拿你们是问!”
一众浊兽鸣声应下,真如鬼泣难看的紧。枯叶说毕扫向对面领头浊兽,阴阳怪气道。
“小兽,咱们来日方长。”
黎婻浑身一抖,只觉鸡皮疙瘩一颤,随之一阵涛天巨响,众浊兽扬长向去,整个空地消失一干二净不见一兽!
黎婻起身,见兽群朝着远处而去,再又分开,突地,想起那只枯叶浊兽口中灵宝,低吟了声。
“神宝!”双眼精光闪现,当下打定主意,侧头兴奋道。
“神君,我们去截宝去!”
侧头定眼一看,哪还有冰夷人影?她当即一愣,嘀咕了声。
“去哪了?”接着又喃喃道。
“难道是听到神宝就先捷足先登!”接着骂道。
“好你个冰夷,那是姐的!”忙朝那高峰中掠去。
十里外,一处徒峭凹凸不平的林中,浊气缭绕,树木稀疏,多为碎树断壁,显然此间受过种种战斗不在少数!
枯叶站立一块壁石上俯视而下,他身后皆是一群模样难看的浊兽。
幽暗林中央三名浮着血气的黑衣人笔立,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看到来人是三名血屠师,枯叶扬声道。
“又是你们,怎么,又来送死!”
黑衣人身躯高大彪悍,冷目相看便不多话。反倒是他身侧身形微胖的男子笑道。
“枯叶,你只要交出神宝我们必饶你一命。”话毕,枯叶冷笑一声。
“好个道貌岸然的人族,要想本王交上神宝,除非从本王身上踏过。”
话落,黑衣彪悍男子抬眸看了他一眼,悠然道。
“你本浊兽,得道成神在望,又何以招祸。”
枯叶冷哼一声:好个人族血屠师,嘴皮子倒不赖,好说逮说,不过图谋自己神宝。当即眼球一转,冷笑道。
“莫以为你们想进便进,想走便走,当我枯叶好惹有不成。”
这话他说的是有模有样,还真当自己是个人族!
身姿高挑的女子噗嗤一声笑道。
“不过就是个神宝,何必拼个你死我活。”
岂知枯叶阴沉道。
“今日,你们叫本王双手奉上神宝,他日是否要奉上本王头颅。”
女子喉头一咽,顿住话头,竟被他堵的一时不知从何而说。身形微胖的男子当即不悦,高声呵道。
“大哥,与他多什么话直接抢便是。”
枯叶面具一抖,喊道。
“好,竟如此!小的们上,给我上,伤分毫者必赏!”话毕,众浊兽一拥而上。
群兽血盘大开,鸣嚎声滚滚,刺耳难听,一时间遮天避日,林中瞬间黑如昼夜。
“摆阵!”
黑衣彪悍男子一声令下,三人身形迅速飘晃,绕成一个三角形状,嘴里嘀咕声阵阵。
枯叶暗叫不好:又是这招!连接喊道。
“截住他们!”话落已迟,只见三人头顶形成一个血色剑阵。血剑密布,形似八卦,又透着层层血剑,血剑唰唰直刺。但凡闯进一寸有余的浊兽,纷纷被血剑穿刺气绝身亡。
枯叶牙银牙暗咬,面具下吐出一句。
“好,本王耗的起!”
接着高声狠道。
“小的们,给本王猛攻!”
无数浊兽噗噗冲向剑阵,只见兽到身倒,无数浊兽死绝,又有无数轮上。轮至二个时辰,林中浊兽躯体遍地,青血遍布,狼藉一片。
此时,剑阵血气光芒暗淡,无数红色剑气渐散,慢慢阵法光芒消散,血剑竟消了大半,眼叫便要崩溃,枯叶大喜,高声道。
“给本王撕了他们!”漫天浊兽蜂拥而至。
此时,十里外,一座高峰入云,峰中杂草遍布,荆刺丛生,高林遮目,木密不见一丝缝隙.
树梢正有一人迅跃而上,此人正是黎婻,她一路而上高峰,为了避免被浊兽发现屏住神息。
原本只需半个时辰的功夫,她硬是用了二个时辰且只到半峰。先前她误吐息丹,身形觉重速度便慢,等到峰上时,日悬头顶,已是中午时分。
一落峰上,她便一阵咂舌:谁来告诉她,这一座宫殿是怎么回事?这年头浊兽也这么赶潮流!
媚日下,不见残树杂草,不见洞穴高壁,只有一片草地,且一座座青砖红瓦宫殿座落,形如虚设!而那黑色浊气竟稀释许多,竟不沾宫殿一丝一毫!
这…这…还是兽住的地方!她无语至极!虽震慑,可正事要紧,冰夷抢行一步,只怕早已得手,自己得赶快些!当即自腰间掏出一块浊兽皮往头上一套,一股燥臭刺眼腥味袭来,黎婻只觉肚中阵阵翻滚,险些吐了。
姐忍了!她一把咬牙忍住,身形刚要出林,只见青墙周围无数浊兽冽往,排排横横往回巡视。
黎婻抬头望天,日悬高顶,暗叫不是时候,便打定主意夜间再入,心头不自腹诽:便宜了冰夷!
这一等便等至傍晚时分,日落西沉,幽黑之色渐起,寒气上袭,林中渐暗,浊气浓郁许多!到天彻底黑时,她却等来一个变故。
黎婻一把捂住来人嘴巴,忍着阵阵恶臭,忍着浑身发颤的恶心感,对来人作了个嘘的手势,终于来人安静,愣愣的盯着她。
黎婻扫了眼便未惊扰的巡逻浊兽,冽着嘴角对着面前之人。不、那不是人,那是一头浊兽,一只灵智半开,模样极丑无比的浊兽。他双眼呆愣,嘴角青色嘎啦流了一口,青色面皮竟浮上一层红晕。
黎婻忍着他整头吊着无数形如白球、**裸盯着她的眼,以及想砍掉他枯骨触手想摸自己的手。
她满脸堆笑,掐着比平时妖媚的声音道。
“哥哥桑,你干嘛一直噍着人家?”
浊兽这才回神,擦了下嘴角液态,巨眼上下瞅着她疑道。
“你…”
黎婻眼球一转,看了眼披在头上的浊兽皮拖到腰部,搓着小指,解释道。
“哥哥桑,这是人家特意剥了人族的皮得来的,你噍好看吗?”
说着臀部一翘,身姿一摆,对他抛了个媚眼,那浊兽只觉一股鼻血流出,忙擦掉,当然血是青色!
他不住点头,黎婻心里已经一万个草泥马:mo的,恶心死了!为了神宝姐连美色都出了,冰夷你要敢抢姐的神宝,姐跟你没完!当即堆着笑,拉住浊兽的枯骨,可怜巴巴道。
“哥哥桑,人家不会再偷懒了,这就去巡逻,不要告诉大王啦!”
说着便要走出,岂知那浊兽一把拉住她的手,色眯眯的盯着她。
“不、不急,妹妹,再与我聊下天!”
聊、聊、聊,聊你个毛啊,你那下半身都露出来了,当姐瞎啊!黎婻心头一阵漫骂,连忙扯开他的手,小声抽泣道。
“哥哥桑,人家不是不想,只是夫人吩咐要好好巡逻,不然会抽了人家的骨,喝了人家的血,吃了人家的肉,哥哥桑不会看着人家死掉吧!”
说着那是一个梨花带雨,只看的人不止怜悯。浊兽迟疑了下,又上下扫了她一遍,为难的吱唔道。
“那…那好吧!”
黎婻赶紧接话。
“人家会在午夜时分在这等哥哥桑的。”
说着给了他一个飞吻,溜着步伐快速离去,只留下呆愣愣的浊兽正自发呆。
黎婻看了眼四下无兽,连忙窜至一个无人角落中,俯身一阵呕吐,却呕不出个所以然,一擦了嘴角,低声骂道。
“等你妹啊!恶心的家伙,是头猪都看不上你。”
噢,不!猪配你都觉得委屈!她心底不停腹诽。手从腰中掏出一身黑行衣套上,再加上那一身浊兽皮,整个人隐在这漆黑的夜色中,真真是浊然天成。
黎婻小心跃上屋顶,就地卧倒,四下打量整个宫殿形势。只见宫殿一进一出,层层包裹,以宫殿中心位置形成包围圈,而中心地带是一座高出一层的阁楼。
倏地,只听一声斥责响起。
“毛手毛脚,会不会干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