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并不知道自个媳妇已经看出安儿的野心,并且还担心了好一阵子了。他这头处理完安儿,便同往日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一日,贾琏刚命人落锁熄灯,才躺下刚没多久,外头便传来喧闹之声,贾琏瞬间坐了起来,伸手往枕头下面一掏,着了中衣就出门去了。
门外一片灯火通明,哪里像熄了灯的样子。几个黑衣人被家丁护院围在了院子当中,手持利器不停的朝四周挥舞。
家丁护卫们也不上前,只将这几人围住,拿着武器不让他们有机会脱离,倒有些像是看戏般的,看着里头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
贾琏站在廊上,冷笑一声,举起火铳叫了声“让开”。靠近贾琏这边的下人,有条不紊的让出一个口子来,那几个黑衣人见状正要朝着贾琏这边杀将过来,就见贾琏手指微微一动,的一声巨响随之传出,周围之人无不震耳欲聋。
黑衣人首当其冲的那个,应声倒下。其余人皆被吓了一跳,提着刀愣在原地,不敢再上前来。
“来啊,我看看还有几个不怕死的。”贾琏冷哼了一声,笑着道:“咱们试试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我这改良过的火铳更快。”
一听说这玩意就是火铳,来的人也心里发怵了起来。
人人都知道这贾男爵是发明火铳的能人,可火铳是什么玩意,并不是平民百姓能接触到,能了解到的。
当第一次看到火铳这般威猛,甚至只是响了一下,就能击毙一人,这令来者不寒而栗。
哪有什么真死士,就算真有,又哪是寻常人家能培养的起的?这些人不过是江湖上行走的武者,谁也不想为了点钱,就没了性命。
什么江湖道义,什么名利双收,那也得有命再说。
很快,就有人主动丢下了手里的武器,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慢慢的,所有人的武器都主动丢在了地上,卸甲投降。
贾琏命人将这些人绑了,还没来得及让人送到下头去,就有人叫了起来:“爵爷,不是我们狗胆包天,实在是有人威逼利诱。还请爵爷明察秋毫,留小的家人一条活路。”
平民杀贵族,这是通家遭殃的死罪,那人也是聪明,并不求贾琏饶了他,只求贾琏饶了他的家人。
贾琏看了看他,笑了起来:“你们要杀我全家,却叫我饶了你们的家人,这是何道理?”
来者之中,还有一个尚有点脾气,梗着脖子道:“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老子今天是遭了你们的道,算老子没有运气。”
贾琏眼神微眯,冷笑一声道:“既你这般硬气,那就成全了你。来人,将此人就地正法。”
话音刚落,那人就被拖了出来,当即在一旁被一刀砍掉了脑袋。其余人见状再没一个敢说大话,纷纷跪地求饶起来。
贾琏也不再多说,只叫下人把人拖下去关押起来,却也并不报官。
第二天,贾家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开门之后,下人们该采买的采买,该守门的守门,该跟街坊邻居说笑的说笑,根本无人知道,昨天夜里,还有一伙黑衣人死在这里。
倒是有人提起昨晚的那声巨响,听说好几条街都听到了。
家里的下人早就被吩咐了下来,笑着一个个应付道:“那是咱们大爷做实验失败了,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爆了,屋子都黑了。还好大爷提前做了准备,不曾炸伤,就是那屋子暂时用不得了。”
又有人问,做的什么实验,贾家的下人却一个个一问三不知起来。
也确实,这种机密的事情,并非这些外围伺候的人能打听得到的,于是问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
贾亮这边在军营里已有近一个月之久,手中拿下的贪官已不止十个。可皆是小官,并未牵连到县级以上的官员。
这十几个贪官被一一抄家,所得之银全数归还军中,贾亮又立刻命人休整船只兵器以及军马粮草。
一个月下来,虽追回贪银不过几万余两,也足以让军中整顿一新了。
军中上下无不感激贾总督之举,是以无论贾亮说什么,这些个精兵将士皆当做圣旨一般,没有不从。
这一日,贾亮坐在帐中,正与张霖将军谈起水师巡逻之事,帐外有人来报,说是总督府送信来了。
贾亮忙让人进来,一看是儿子的心腹小厮旺儿,便知是儿子那里有所收获了。
果然,听完报信,贾亮眉头一皱。张霖更是急的站了起来,抱拳对贾亮道:“总督大人,末将即刻派人去府上,保护贵公子的安全。”
贾亮挥了挥手,让他坐下,可张霖此刻把贾亮当神一般,哪里肯答应。
旺儿机灵,忙巧言令色道:“张将军威武,小的感激不尽。只是我们大爷说了,如今府上的女主子和小主子们都在外避难。若是大张旗鼓的派兵去总督府,必会被外人得知咱们贾府有难。
“再说这人多口杂,虽军纪森严,可就怕隔墙有耳。万一被人知道,咱家空着,只有大爷一个,那些个心存不轨之人,定会去外头寻咱们太太奶奶的踪迹。
“如今大爷有火铳在手,家中壮丁护卫也不老少,与其派兵相助,不如听老爷的,暂定不动。有句话叫什么请你进什么来着,就是那个道理。”
贾亮大笑起来,抬起脚来轻轻踢了踢旺儿:“那叫请君入瓮,叫你多跟着你家少爷读点书,就知道瞎玩。就你这水平,是怎么从育才毕业的。让你太太知道,定要叫你再回学校去读几年书。”
旺儿憨笑着道:“老爷说得对,就是请君入瓮,小的可是正经毕业的,只是方才一时忘了,老爷可千万别告诉太太。”
张霖被这小厮说的一阵哑口无言,再一听这总督府难道下人都得去学校读书?一时间倒把派兵去总督府的事儿给忘了,心里不由佩服起总督和总督夫人来,暗道这读过书和没读过书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