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是担心,【本色信仰】和【摇滚铁匠】有了爱情的结晶,会导致她的运动员生涯就此终止。”宦享并不直白却非常直接地给齐遇解释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哈。”齐遇的音阶笑声,瞬间就尴尬成了三段:“你们聊的问题好像有点专业呀,我这牛排也吃完了,饮料也喝了,还是去隔壁马场看看心肝小匠匠有没有要回来的打算好了呀。”
齐遇决定在空气尴尬到凝固之前,来一个走为上策。
齐遇的家就在英格利思赛马拍卖行的布里斯班育马场边上,经常会看到一些打着“飞的”过来配种的种公马。
如果不是知道这些,齐遇也不会和【摇滚铁匠】开玩笑说,自己的梦想,是让摇滚伏尔甘的小孩遍布全球。
知道归知道,这么直接拿出来讨论,还是一个宝宝的齐小遇同学,多少有点不适应。
毕竟她一直都只是听说,也没有见过种公马配种的实际操作方式。
【摇滚铁匠】不是纯血马,对于把血统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英格利思育马场来说,【摇滚铁匠】来玩归来玩,踢踢踏踏敲敲打打什么的,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涉及到配种相关事宜,是肯定轮不到【铁匠】这样的混血马的。
倒不是说,纯血马不能和混血马“生儿育女”。
也不是说,纯血马的基因就比混血马的更好一些。
有很多觊觎摇滚伏尔甘颜值的马主,老早就已经通过认识的人找ada和齐遇说过配种费的事情了。
【摇滚铁匠】想要做种公马,后面的母马不说排成一个连,一个排肯定是有的。
只要不参加专门为纯血马设立的大奖赛,做流量明星也好、做马术比赛的运动员也好,哪一样不能创造商业价值?
天生我马必有用,即便是在马已经不再是主要代步工具的现代,马的用武之地简直不要太多……
只不过,英格利思赛马拍卖行的布里斯班育马场,是一个有着严格规章制度的纯血马育马场。
里面的工作人员,必须严格执行公司的规章制度。
在这一点上,混血马【摇滚铁匠】和纯血马【享誉国际】受到的待遇,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听说【享誉国际】已经不再配种了,就这样结束,有点太可惜了。”ada在齐遇走后,探讨其专业的问题来,就更加没有什么忌讳了。
“可惜应该不至于吧?【享誉国际】虽然不像那几匹著名的种公马那样,拥有数以百计的后代。”
“但他的每一个后代都足够优秀,而且,【享誉国际】早就给自己赚了足够多的退休资本。”
“我和我爸都希望他能有一个最悠闲舒适的退休生活,没有必要为了配种费,让【享誉国际】继续留在种公马的配种市场上。”
宦享并不觉得让【享誉国际】彻底退休的决定有什么问题。
“我说的可惜,不是指配种费,而是可惜了【享誉国际】的基因。”
“尽管【享誉国际】在热血马的配种市场上,成绩斐然。”
“但他自己最主要的成绩还是在马术三项赛上的。”
“一匹热血马,能在马术比赛里面,取得【享誉国际】这样的成绩,就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奇迹。”
“更何况【享誉国际】还是一匹被判定了先天有缺陷的马。”
“【享誉国际】在马术领域的基因,一点都不会比速度基因差,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享誉国际】创造的奇迹,是源自于基因突变,那么这个就极有可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基因。”
“如果我们能让【享誉国际】和擅长马术的温血马完成配种,说不定就能把突变的基因传承下去。”
“如果这个基因足够稳定,就能有可能产生一个新的最适合马术比赛的品种。”
“就像纯血马这个品种在赛马运动中的地位一样。”
“要知道,赛马运动,就是因为纯血马的出现而诞生的。”
ada考量的不是【享誉国际】的商业价值,而是站在一个种族和基因繁衍的角度。
纯血马说到底也只是一个马的品种,并不存在马基因“最天然”、“最纯粹”表现形态的情况。
纯血马诞生于17世纪的品种,遗传稳定、适用性广,是近千年来速度能力最强大的马。
在中短距离称霸世界,保持着五公里以内,所有距离的马界记录。
现今活跃在赛马场上的纯血马,基本上都可以追溯到17世纪从中东运到英国的三匹祖公马达雷阿拉伯、哥德尔芬巴布和培雷土尔其。
这三匹马的马主托马斯达雷勋爵、哥德尔芬勋爵和培雷上尉和【享誉国际】一样,名字里面都有马主的影子。
赛马运动就是因为这三匹祖公马的不懈努力,不但得到了英国贵族的支持,也获得了平民的喜爱,并且很快就在世界上的很多国家和地区开始流行。
ada把【享誉国际】的基因和纯血马的祖公马相提并论,瞬间就把【享誉国际】的育种问题,提升到了一个宦享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高度。
“【享誉国际】都已经是一匹21岁了,现在说这些好像也有点晚了。”
“【享誉国际】虽然是我名下的马,但他以前做种公马的各项安排,其实都是我爸在做的。”
“我最多就是管理一下【享誉国际】的退休生活,倒是只想着只要他高兴就好了。”
宦享对ada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ada是极少数一开始就知道宦琛北准备用【享誉国际】的“儿女们”暗度陈仓的人之一。
如果不是有ada这样,在业界享有盛誉的兽医,做出了【享誉国际】继续参加马术三项赛,就有可能严重到需要安乐死的诊断。
宦琛北想要瞒过对宦家那些别有用心并且对他虎视眈眈的哥哥姐姐们,就不会像之前那么容易。
他需要多费很多功夫,才能成为一个令人发指的、毫无马道主义精神的“垃圾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