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听着这话皱眉,本以为来了个利利嗦嗦划清界限,可居然如此的和她纠缠不清。
她拿起所有的店铺的房本地契,起身就要往出走。可能是起的有些猛了,又或是昨日的风雨摇曳的太厉害,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顿时钻心的痛。
痛得她眼前一黑,险些就一个没站稳。
名路满脸的担忧,“夫人,赶快含块参片。”
苏妤顺手接了过来,含在嘴里的时候带着一丝苦味,可是她觉得苦不过自己的心,那里真的比黄连还苦。
名路眼神闪烁不明白,他家公子明明担忧着却不明说,甚至昨晚把人折腾的厉害,吩咐着他找借口过来看看,还不忘把千年的人参切了片拿着。
嘱咐他看准时机不动声色送。
他这也算是不动声色的送了,也不敢多言多语的说些什么?总之莫名其妙的看着小夫妻俩,似乎真的就要反目成仇了。
含着参片的苏妤渐渐的有了精神,再次起身拿着账本地契找到了萧景的书房,未进房时已见房门大开,里边隐隐的传来琴声,弹的正是一曲相思意。
那铮铮的琴声传来,里边白衣胜雪的公子吟唱道:“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
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扶门切思君之嘱,登高望断天涯路。”
苏妤本来要打断他的,从一曲相思曲中已经知道他在怀念着亡人,竟是如此的痴情。
可是她没有任何的赞许,只是从容优雅的走了进去,看着曾经在她眼中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君子,如今依旧是相貌端庄,气宇轩昂。可她再也没有力气欣赏,把手中的册子往案上一放,“萧侯爷,日后你有大把的时间追忆,我们先把和离后的事情说说。”
萧景依旧是抚着琴,幽幽的声音在指下流淌,他声音低迷的道:“名路没说?”
“说了,我不同意。”苏妤说着一指账本,“我是萧家的夫人,自然管萧家的账,如今我不是萧家的人,自然不理这。”
“可是你也付出了不少心血,我做人没有那么无情无义,你打理着也是能够分红的,这你有什么不满意?”
萧景按下了琴弦说着,使得琴弦发出嗡的一声,如同他心里的烦闷。
“萧侯爷,你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既然我们之间和离变没有任何的关系。更何况如今单身的你早晚会再娶妻,我手里握着你萧家的帐算是怎么回事?”
萧景一听这话缓缓的走过来,“哎呀,就连我日后的日子都考虑到了,可是真会为我打算。可是舍不得我?”
“萧景!”苏妤杏眼圆睁的看着他,“你正经一点,我们现在是在说和离。若是你自己真的拿捏不住这点,我不妨劳烦陛下,或者是萧家的族老。”
“萧家的族老与我有何关系?不过你说了陛下,你说如果我告诉陛下为了朝政忙得不可开交,他会不会同意我的做法?嗯!”萧景说着整张脸靠了过来,差点两个人的鼻尖都要撞上。
苏妤往后躲了躲,“亏我往日看你是正人君子。”
“感觉瞎了眼了?”萧景戏虐的问了一句,“可瞎了眼的也不止你一个,我也是啊!”
苏妤听着这话火往上撞,“那么现在回头也来得及!”
“来不及了。”萧景说着一把抱住她的身体,“她再也回不来,而你又要带走她。”
这个她自然是指身体,指苏妤走身体也就走了,他们两个彼此之间都明白。
苏妤奋力的挣脱他,“你喜欢躯壳,我留给你!”
苏妤说着拔下了头上的簪,这个簪她用了无数回,可以说锋利好用的很,曾经在那些个危险时候,这个簪就过她的命,可如今也是送命的东西。
“还给你。”苏妤真的感觉饱受折磨,若是苍天怜悯保佑她能够回去,回到那个她只敢偷偷想念的世界。
苏妤在心里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双手便毫不吝啬的向自己刺去,刺向那身体最软弱的地方,保证能够一刀毙命。
可是没有意象当中的疼痛,也没有血花四溅,有的只是耳边的咆哮。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萧景破了声音般的喊着,“你这再一尸两命知不知道?”
萧景所说的一尸两命,是真真正正的一尸两命,而不是怀了孕的一尸两命。
可偏巧这个时候有人路过,记住了侯爷这声呐喊。
苏妤也没真的就想死去,她真的有些自私留恋着这具身体,可奈何眼前人总是苦苦相逼,不阴不阳的态度让她接受不了,甚至要让她崩溃了。
冲动,真的是一时的火气。
萧景眼神里难以遮掩后怕,他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若不是离得近,若不是自己身手矫健,对方真的就能还自己一具尸体。
可是他真的就要一具尸体吗?
萧景愤怒极了,抢了她手中的簪不说,直接把她头上所有带尖儿的带刃儿的全身上下搜了个遍。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苏妤推推搡搡可也没有他力气大,只能干喊着拍打着他。
“把夫人送回去,严加看管!”萧景不在和她说和离的事情,直接用了强硬的手段。
苏妤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这是要圈禁与她,她怒喝,“萧景,我是还珠公主,你这么做会得罪陛下的。”
萧景红着眼睛看着她,“不劳你操心!名路,找人严加看管,出了事情你也别活了!”
名路连连点头,实际上刚才发生的事情也吓坏了他。试想一下皇上的掌上明珠在这里要是发生了意外,他们所有人当真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他家公子的吩咐他没觉得哪里不妥,就要苏妤回房。
可苏妤有脚岂能让他困着,愤怒的眼神看着萧景,“我不是你养的金丝雀!”
她说着迈步往出走,可是突然脚下一空,她被人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