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秦家秦奚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玉染说,她觉得,现在的她不是她。因为,她现在活得很空洞,也没有任何的方向。

玉染想,她现在眼里存在的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她想要知道自己是谁,她想要知道自己的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要出现在她梦中的自己究竟比她多出的是什么经历,她不想自己的一生都活在云里雾里,她想要看得更远。

所以,她玉染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湘王府。

“南玉,你不会刺绣,那你记得你还会什么别的吗?”长孙宛然的双手不断摩挲着,风吹在她的面颊上,让她的面颊看上去更红了。她往自己掌心呼了一口气,双手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她是真的很冷,她不知道玉染怎么就和她截然不同。

不过,长孙宛然显然很快便兀自相通了,她觉得玉染和她确实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玉染听着,指尖轻轻触了触自己的面庞,接着摇头说道:“不太清楚。”

“那……我们要不画画吧,如果你不会的话我也可以教你。”长孙宛然有意无意地往屋里看了一眼。

玉染也顺着长孙宛然的视线看了一眼,接着启唇说:“宛然,你只是觉得冷,所以想要进屋吧?”

“南玉。”长孙宛然低声喊了句。

玉染双手摆了摆,失笑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们进去——画画?正好我这儿还是有纸笔的。”

长孙宛然欣然点头。

当然,玉染同意长孙宛然的意见,也是认为正好可以消磨一下时间,其实刚才听了长孙宛然的一番话之后,她是准备晚点去找长孙弘的。如若长孙宛然说得是真的,那么就必定发生了什么足以触动长孙弘内心的事情。

玉染很清楚长孙弘并非是个当真肆意不羁的人,所以,能让他变成这样的事,就一定不是小事。

玉染提着笔画着,可思绪却都不知飘到了哪里。直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纸面上画出的是一人一袭飘然衣衫,墨发飞扬。

玉染看着自己画的,眼底蓦地暗了暗。

这画上的人似乎同样是出自于她的记忆之中,她恍然只记得男子身着一袭白衣素雪,修长的指尖捏着薄薄的书卷,而那墨发垂腰,飘然顺滑,在阳光下泛着点点光泽,应该是个很美的情景。

只是,不管玉染怎么仔细地去想,她都无法想起那个人到底是长得什么模样。似乎每当她想要认真去想,她就会头疼目眩,最终只好暂时放弃。

玉染盯着自己的画半晌,最后轻轻吁出口气,将笔搁在了砚台上,随后视线朝着长孙宛然的画上看去,接着她的目光又是一滞。

长孙宛然还在认真地画着,她的画纸上画着的同样是一个人,也是一个男子,只不过,应该可以算是少年了吧,看上去约莫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但算得上是眉清目秀,有种温润之感扑面而来。

“宛然,你画的这是谁啊?”玉染出声问道。

长孙宛然提着笔的手突然一顿,险些将笔尖的墨汁滴落在纸面上,她也将笔暂时搁下,看了一眼玉染,接着又看向自己的画,露出了一丝很浅的笑意,她的眼底之中仿佛有闪过几分落寞之色,她低声说:“他是和我自小长大的,因为他从小也是兄长很好的朋友。”

“从小就是你兄长很好的朋友?”玉染先是反问了一句,接着似乎又开始仔细打量起长孙宛然的这幅画,她盯着画上少年的面容,须臾之后她的眉头越拧越紧,她凑得也越发得近了起来。

玉染看着画上少年温润的模样,她的心底忽然莫名地泛起一阵波荡。她蓦地闭上眼,脑海之中仿佛是出现一人,那人站在自己跟前,一身青衫,温润透彻,只不过她印象里的却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青衫的年轻男子好像是在对自己温润地笑着,好像是唇齿翕动,在对自己说着什么。

但是玉染听不清,也看不清。

在玉染就要从这记忆中脱身出来的前一刻,玉染似乎才听清了,她只听清了两个字。

她似乎听到了,那个青衫男子在微微一笑,开口对她喊道:“殿下。”

什么?

他是谁?

之前的白衣之人也好,现在想到的青衫男子也好,他们都是谁?

玉染近乎崩溃,她想不起来,她真的想不起来他们是谁。

玉染一手扶着额头,她的脑海之中一片混沌,竟是脚下一软,险些跌在地上,幸而是被长孙宛然给一把扶住了。

“南玉,你没事吧?”长孙宛然被玉染显然吓得不轻。

玉染慢慢站直身子,她皱着眉睁开眼,第一眼看清的就是长孙宛然一脸紧张地瞧着她,她好笑地说:“我没事,你这个表情是做什么?”

长孙宛然见玉染竟然还反过来笑话她了,于是蓦地撤回手,耳朵有些飞红逐渐浮现,她顿了半晌才道:“我这是担心你,你居然……”

玉染一边笑着一边点了点头,她舒缓似地长长吁气,接着温言安慰道:“我知道了,宛然你别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

“又开玩笑,南玉你知不知道你以后再这样,我可能是会直接不管你的。”长孙宛然的威吓依旧很是没有底气。

玉染显然也没有因此吓到,她右手从桌上摸起自己的折扇,手握扇柄,也不打开折扇,而是用扇尖敲了敲长孙宛然的头顶。玉染比长孙宛然高上一拳左右,所以玉染的动作做起来格外顺畅。

“好,以后不对你开玩笑,好不好?”玉染笑着说。

“你前几次也是这么说的。”长孙宛然一言点出,接着她又转而拧了拧眉,盯着玉染满面笑意的面颊看了半天,才开口问道:“刚才南玉你是怎么了,又是头疼了吗?”

“啊,其实也不算。”玉染拿扇尖点了点自己的下颚,接着又指了指长孙宛然画得那幅画,启唇认真道:“那上面画的人看上去不像尚书府的谢意远,那么——他就是秦太傅的长公子秦奚了?”

长孙宛然被玉染问得一懵,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玉染,“南玉,这是谁告诉你的?”

“如果你指的是秦奚的事,那就是你兄长告诉我的了。”玉染平静地回应。

“兄长……”长孙宛然的神情突然黯然了几分,她垂下眸子,问玉染道:“南玉,秦哥哥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吗?”

玉染点头,“是,我都知道了。”

长孙宛然沉默许久,才重新低声开口:“南玉,以后……这件事你都不要再提了。”

玉染闻言,也是盯着长孙宛然许久。最后,玉染温温地笑了笑,这次用左手手心去摸了摸长孙宛然的头发,她说:“宛然,人啊,越是不想去记的东西总是记得最深。反倒像我,想记起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

说完,玉染的视线重新移向那幅画着青衫少年的画,玉染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眼中闪过几分迷惘。

玉染觉得,她好像对这张面容很熟悉,可是,她形容不清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当然,玉染也没有胆量在这个时候再去问长孙宛然。

恐怕,长孙宛然对秦奚的死抱有的情感并不是一位好友的逝去,长孙宛然喜欢着这个画中的青衫少年,玉染算是看懂了。

“南玉,你画得人怎么没有脸?”长孙宛然原本情绪还不算稳定,但她的视线无意间扫到玉染的画纸上,看见上面男子身影翩翩跃然纸上,但竟是没有画面容。

玉染听着,也是顿了一下,看向自己画的人,她修长的指尖似是虚空描绘着纸上男子面容的轮廓,须臾之后她笑叹:“因为我怎么都想不起来,明明觉得很重要,却想不起来。每次觉得只差那么一点都能记起来了,却总是失败。”

“他是南玉觉得很重要的人吗?”长孙宛然有些好奇。

“印象里好像是的,是那种十分重要,十分重要的……才对啊。”玉染敛了敛眸,喃喃地念道。不过,玉染不似长孙宛然的低落,而是很快恢复过来,她笑了笑,反而自我调侃道:“我觉得他对我那么重要,也许他是我的夫君也说不准啊。”

“夫君?南玉你已经嫁人了吗?”长孙宛然惊诧道。

“我也不晓得啊,我只是随口说一句而已,宛然你那么紧张作甚?”玉染笑着应答道:“再说了,看我的模样,应该也是二十有余了吧,可能比宛然你还要大的一两岁,我这个年纪还不嫁人也很难得了吧?倒是宛然你,今年也已经刚好二十了,王爷就没有想过给你找一户人家风风光光地出嫁吗?”

长孙宛然闻言,静默了许久,她轻声道:“南玉,我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出嫁?

玉染偏了偏头,她想她明白了长孙宛然的意思,想来若非长孙宛然一直因为秦奚的死而情伤,拒绝出嫁,那湘王早该将长孙宛然给嫁出去了吧。(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农家娘子美又娇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弥天记重生后成了大佬心尖宠她的4.3亿年嫡女娇妃命之奇书至高降临恣意风流
相关阅读
君之靥农门符医且歌(全)她和他和他和他(全2册)爱情之往事上神种田之后我来此世开神道隐婚总裁霸道爱天命贵女:坏坏夫君坏坏爱沈氏弃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