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
希克斯缓缓睁开双眼,从不知耗时几何的沉睡中慢慢苏醒了过来,周围一片黑乎乎的,只能隐约看到有淡淡的月光从空中洒落下来,形成一片并不算璀璨夺目的银色幕帘。
“唔,我不是在洛丞中学的门口吗?怎么会在这?”希克斯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地上,他捂着有些晕眩的脑袋慢慢地爬了起来,眼前的景象时不时变得有些扭曲,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处于自道场世界里遭遇狼群袭击以来最低迷的水平,站起身来的时候都在摇晃,随时都会重新摔倒在地。
“噗通”一声,实在扛不住脑海里那种眩晕感觉的希克斯重新摔倒在地,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不过他现在好歹算是坐了起来,视线也要比刚刚趴着的时候开阔许多。
“这是......校门口?”
坐下去的时候希克斯强行扭了个身,此时的视野与刚刚完全相反,但却正好让他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破旧的校门,连绵的围墙,还有那躺在地上早已气息全无的络腮胡,这景象他并不陌生,今天下午到达洛丞中学门口的时候他就已经铭刻在心了。
“这破门看来有什么机关。”希克斯仔细回忆起他先前的遭遇。今天下午,他在耗子的指示下来到了洛丞中学的门口,为了印证耗子说话的真实性,他就在校门口默想着自己前来解救络腮胡的景象,同时心里不断回想着那个接触时间并不长的男人的模样。
“噗通”一声,一具歪曲的人形忽然凭空出现正好侧着砸在了希克斯的脚上,希克斯大吃一惊后退了一步,失去了支撑点,那具人形由于重力倾斜的缘故在地上翻滚了小半圈,直到他的正面朝向了天空,这才平稳地躺在了地上。
希克斯见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确定了耗子对他所说那一切的真实性。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形正是白天时被抓走的络腮胡,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具被吸干了的木乃伊似的,浑身透露着与木柴一样的色泽和纹路,那张被络腮胡子占据了大半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眼睛瞪得大大的,但因为脱水的缘故就连眼球都变得干干瘪瘪,像是在眼眶里塞了两颗葡萄干一样,看上去格外渗人。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直到现在,希克斯回想起那一幕的时候,即便英勇如他也觉得有些不适,也难怪镇子里的人就算是至亲被抓走了之后也不敢再去寻找,毕竟光是看到那一幕都能直接给人吓出毛病来了。
而在那之后,希克斯强忍着不适对络腮胡的遗体做了简易的检查,最后虽然知晓了络腮胡是死于恐惧和脱水,但希克斯实在找不到脱水的痕迹,络腮胡身体里的水分就像是被隔空夺走了似的,手段和方法完全无迹可寻。
检查无果后,希克斯放弃了络腮胡,转而看向了横亘在他面前的学校,远远地就能看到‘洛丞中学’几个大字剥落后留下来的痕迹,这里毫无疑问就是耗子给他的提示。
希克斯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左右观察了一下,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毫不犹豫地就迈开脚步踏过了破旧的大门,而在那之后,下一刻他就已经从地上苏醒过来了,这中间的时间就像是被砍掉了似的。
“我真的只昏迷了半天吗?”希克斯疑惑地抬起自己的手,手腕的地方戴着他从车队那里弄到的手表,上面详细而准确地记录着月份、日期以及时间。
“这?!”看到手表的瞬间,希克斯忽然愣住了,手表上记载着的时间是午夜的两点钟左右,这点从当前的月色中隐约可以分辨些许,月份也没有变化,而唯独一个日期的变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我特娘的昏迷了两天的时间?!”希克斯“咻”地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盯着手腕上的表,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眼睛一闭一睁的居然就过去四十八个小时的时间了,关键是他浑然不觉,就连肚子也没有半点饥饿的感觉。
“这里果然不太一般。”只是短暂地吃惊后希克斯就恢复了平静,他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却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学校特别的破旧之外。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踏入校门的瞬间就会受到鬼手的阻挠,或者就算鬼手不出现也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存在出来阻挠他,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这一点跟道场世界的情况截然不同。
这里的鬼手,似乎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你那么厉害的家伙总不至于见到我就怂得躲起来了吧。”希克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回头看了身后的校门一眼,“大概......”
一边琢磨着,希克斯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半大不小的石块,这大概是从围墙上脱落下来的残骸,掂量了一下手中石块的重量,希克斯想也不想就对着校门扔了出去。
“咻”地一声,一块半大不小的石块忽然对着希克斯的脑袋飞了过来,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却被他的另一只闲着的手给接了下来。
“果然进来了之后就没办法走出去了啊。”希克斯叹了口气,自从听耗子说前来寻找亲人的人没有一个回去之后,他就一直有在思考这个问题,既然有能够将人从小镇西边传送到南边的传送门,那会不会有将人从进去的地方传送回原位的传送门,现在看来他的猜测还是很准确的。
不过这个问题对希克斯来说算不上什么,他的目标本就是鬼手本身,如果不能解决掉那只幕后‘黑手’的话他就无法离开这个世界,注定只能一辈子呆在小镇里面,与其这样还不如奋力拼搏一番。对于他来说,苟安于世还不如玩命一搏,即便那只是昙花一现也要比一辈子呆在小镇里面好,他可不像被这恶心的规矩消磨成居民那样,一辈子只能活在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