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寂么...OK,你可以叫筱落老师,或者叫我秋老师。”
“好的,我先走了,辛苦您了。”
“好好上课哦。”
结束,便是开始。
无神又腐烂的光,将我的双眼照亮,以至于萌发出“现在的时光是第二节下课吧”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 = =
呜啊...困死我了,呜啊...结局总是那么的美好,终于能跟这该死的一天说再见了。
将课本收进书包,我拼命揉着双眼,希望朦胧的视线能清晰一些,不然等下骑自行车回家可太危险了。因为巨困,我在第三节课的后半程实在无法坚持,只好将书本当做掩护主体,掩盖住躲在后面的我,当然,座位也帮了我一个大忙。
在听到下课铃声响起的一刹那,我其实是很不想离开书桌的,可又担心像之前那样,一阵心里斗争后,我还是很不情愿的跟书桌分离,单方面宣告剧情结束。
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不用去瓶子小舍了呢?
毕竟早上我跟阳暖望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虽说我没有错,她也没有错,可我心里还是别扭的很。深度敏感症么?还是思想过剩?不明白,不被自己接受的观点,不一定都是错误的,但肯定会让人心生芥蒂,然后在接下来的生活中必定会引发出愈来愈多的观念碰撞。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足以放大任何细节,就像齿轮一样,即便锯齿的尺寸仅仅只是出现了细微如纳米一般的尺寸错误,可这就足够导致整部机器无法运转。
如果我硬着头皮去了,今晚整个场面的气氛会不会因此生涩冰冷,然后导致冷岚月心情不好,阳暖望复习效果不佳等状况发生,就像蝴蝶效应一般。
我不要,阳暖望考砸了不应该让我背负责任,她会被禁足也不是我的错。
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明明有冷岚月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我还要去呢,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连锁反应接踵而至,一个个疑问扑面袭来。
既然如此,那我今晚就不去了,
以后都不去了。
就这样单方面宣告剧情结束也不错,转换下想法,或许我应该感谢早上的这次争论呢。
从明天开始,景一寂又可以过着一个人的生活了!
瞬间精神满分,随即迅速站起身子,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朝教室的后门走去。发个短信给...糟糕,我只有阳暖望的手机号码,按情况来说,在这种时刻我是断不可能发短信给她的,我才不会承认自己是错误的一方,也没道理承认自己是错误的一方...对了!微信,还有微信!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微信有个好处就是不加好友也能发信息给那个人。
很快地,我从寥寥无几的好友列表中找到了一个淡蓝色的头像,不仔细看跟纯白几乎无区别,正准备发消息给她的时候,
“我跟阳暖望同学先去吃晚饭,你不用太早过来。”
“什么?”
“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么?今晚你晚一点再过来小舍,还是说你有其他想交代的?”
黑发少女冰冷的瞳眸里,罕见的翻涌出了一圈涟漪。
不过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放学时,因为阳光照射角度的缘故,只有教室右侧才会闪烁着橘红色的光芒,其余的角落都被阴暗侵蚀。很不巧,我所处的座位就隐匿于黑暗中。
所以我才看不太清她的具体表情,而且我们班级离灯管的距离也不算太近。
“啊...是这样...今晚...今晚,我就不过去了吧。”
“是么,为什么?”
她撩了下斜过一边的刘海,转过身正对着我,她的表情跟从前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原来是我看错了,我使劲眨了眨双眼,努力抬起上眼皮,思索着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也没为什么啦,就是...就是各种各样的事情,我自己也有一些事情要做嘛。”
“是因为早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么?”
“...早上?没有,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突如其来的词语,让我在准备回答的时候停顿了一会。平平常常的词语,在此时变得滚烫无比,就像刚煮熟的山芋一样。
“是么,跟阳暖望同学的说法一模一样呢,连表情都是那么的相似。”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望向了教室附着着色彩的一面,从侧脸更加无法得知她的神情。
“完全听不懂...她早上跟你说了什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让人不在意是骗人的,是欺骗自己的,起码从肢体语言上来说,直白的让人厌恶。
不自觉的拉扯着黑色书包的调整带,不想去直视眼前人的眼瞳,即是证据。
当着别人的面说谎,我还是超不擅长的啊。
如果是隔着一部手机,一部电脑进行沟通,看不见对方的脸庞,强制性的不去琢磨对方的内心想法,可以对着脑海中的草稿发挥,就像写编码一样,机械无误的操作着,那我可能就会顺利的,毫无纰漏的结束话题吧。
“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反应...让我坚信早上你们的确发生了什么,不是吗?”
她依旧没有转头的想法,冰冷的话语交织在黯淡的景色中,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大脑宛如被冰封,一动不动。
“...嘛,是你想太多了,最近我也没怎么好好复习啊。我可不想这一次期中考各项理科的成绩加起来还不及我语文的一半。”
“是么,你只要放弃理科的复习时间不就解决问题了吗?放弃厌恶的,只专情于擅长的,不就是你的成功之道吗?而且,你的文科成绩应该不用担心吧。”
终于,她还是转过头,像是看厌了一旁渐变的色彩一般,紧接着,用愈发凌厉的眼神刺穿着眼前那个人的神经。
“为什么?我可不像你,天赋这种东西,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你见过天跟地连在一起过么?”
如果仅仅就天赋进行比较,我跟阳暖望,的确与她区别开来。
应该说,绝大部分人与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