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李少辉苦笑道:“吃菜,吃菜,这里的酸菜鱼还不错。”这才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没多久,许诺和肖蓓便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又开始说笑,而李少辉闭口不言,生怕再惹出什么乱子,他看了肖蓓片刻,发现她的圆脸瘦了一些,没了以前的珠圆玉润,多了些清瘦之感。
其实肖蓓也是一个大美女,虽比不了许诺的倾国倾城,但也是难得一见,秒杀那些名噪一时的红根本不在话下,这从在美女如云但仍有诸多色狼对她垂涎欲滴的人间天堂就能看的出来。她就是性子太偏激了些,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如果她能性格好一点,身世干净一点,如果她能在自己和许诺没有确定关系前回来,自己说不定早就从了她。
李少辉沉思间,突然感到腰间剧痛,他“哎呦”一声,发现许诺正施展着女人特有的“抓扭捏掐”神功,一脸恨恨瞪着他,而对面的肖蓓却略有害羞,吃吃笑着…
李少辉、许诺、肖蓓三人的矛盾也在还算和谐的饭局中暂时结束。
一月后的某个清晨,许诺早早就起来开始梳妆打扮,这可是一件不可多见的奇事,因为据她说在近三年中,她早起的次数一巴掌都能数过来。
“你怎么今天起这么早?”李少辉看着平日这个时候还在被窝里窝着的许诺,奇怪道。
“蓓儿新认识了一个男朋友,今天要见家长了,因为她这里没有亲人,就让我充当她的表姐。”
“真的?这么快就想着收手不干了?要当贤妻良母了?”李少辉心里略微不舒服,他虽然一直不怎么喜欢肖蓓,可当肖蓓真不喜欢他,转投别人怀抱时,他还是觉得有些失意,难道是人都会有这种劣根性吗?
唉!
“哎哎,我问你,是不是人家有了好归宿,你心里就不痛快?”许诺仿佛看穿了李少辉那点心思。
“我闲的?我巴不得她能找个好人家,我们也落个清净,只不过我觉得你们女人比起我们男人来,更花心更贪得无厌,见一个爱一个,还成天问男人要真爱,要浪漫,要安全感,好意思吗?”
“哎呀呀,听听你这酸溜溜的化,你还敢说你不在乎人家吗?”女人在胡搅蛮缠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李少辉不敢再接话了。
“等我晚上回来了再和你算账。”许诺赏了李少辉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扭着腰走了。
李少辉苦笑一声,也准备挤公交上班了。
晚上,李少辉去人间天堂找许诺时,许诺特别高兴,凑在李少辉耳边大声道:“蓓儿的婚事定了,男方的家长很满意,现在正商量婚礼的事情呢!”
李少辉听后也在微微的遗憾中为她高兴,搂着许诺尽情摇摆了起来。两人玩的很尽兴,回到家时已经快11点钟了。在开门的时候,许诺突然来了兴致,要去外滩吹海风,说是来上海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体会过夜上海的外滩呢!
“也没什么好看的,就一条脏不拉几的河,几栋名不副实的高楼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的街道,实在没啥看头。前年我去过一次,从那以后我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去了。”李少辉故意夸大其说,想以此吓退许诺的热情。
“可我就想去看啊!”
“明天好吧,明天我们早早的去,看它个尽兴。”李少辉刚才在酒吧一通胡嗨,已经疲惫不堪了,现在的他只想冲个澡躺在舒服的被窝里呼呼大睡,吹海风能有这样的诱惑吗?
“走吧!”许诺见撒娇无用,便强拉着李少辉向外面跑去。
“你等一下,我们也该拿一件衣服吧?这么冷的天。”
两人到了外滩时已经是凌晨1点多钟,出租车师傅纳闷道:“你们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许诺将手从车窗伸了出去,感受着夜上海的冷风,兴奋道:“没事啊,我们就想过来玩玩。”
“哪有?我们是来跳河殉情的。”李少辉对许诺的任性非常不满,忍不住抱怨道。
出租车师傅把二人在外滩放下,语重心长道:“伙子啊!看你年纪轻轻的,千万不要想不开做傻事,就是不为你想,也得为你的女友想一想,你舍得让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你伤心,跟你遭罪吗?”看来这个师傅还真把李少辉的话当真了。
李少辉没好气地反问道:“你看我像是要自杀的样子吗?”
“像,确实像。”出租车师傅端详了一番,竟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而旁边的许诺也不帮李少辉解释,只是站在那里偷笑。
此时的外滩确如李少辉所说,浑浊的黄浦江翻着黄色波浪,缓缓流淌,给人一种很阴森的感觉,仿佛随时要吞掉万物似的,宽阔的马路上车辆无几,皆都呼啸而过,黄浦江两边屹立的是百年不变的标志性建筑--东方明珠。
夜上海,夜上海,谁要是此时此刻,在这里体会魔都的韵味可就会后悔不跌。
不过此时,这里却有一道滑稽的场景,在外滩广场前,有一个绝色美女,跑啊跳啊,兴高采烈地喊着叫着,而她的后面,却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佝偻着腰瑟瑟发抖,冻得发红的鼻子吸溜吸溜。
不一会,许诺跑累了,在前面停下等着李少辉。
李少辉走过去,看到她的额头竟然在这么冷的天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就一边帮她擦拭一边心疼地劝道:“朵儿,你慢点,这一冷一热的,注意感冒了。”
许诺趁机搂注李少辉,柔声道:“老公,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吗?”
“因为你就是一个疯子。”
许诺白了李少辉一眼,突然有些伤感,“蓓儿终于有归宿了,我们这样的女孩子能有一个好的结局确实不容易。”
不知为何,这时的李少辉心里突然冒出了上特别流行的一句话:“玩够了,浪够了,就找一个老实人接盘。”他被潜意识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难道自己很在乎女人的过去亦或者是有着古老迂腐的处女情结?
李少辉摇了摇头,驱散掉心中杂念,盯着许诺说道:“朵儿,我也为她高兴,不过我最开心的是以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许诺闻言轻轻一笑,带着几分俏皮,说道:“我也是。”
让李少辉郁闷的是他的话还真应验了,第二天当他起床时,许诺就无精打采,李少辉也没在意,以为是昨晚玩得太累,没休息好的缘故,可等他中午回去看望许诺时,发现许诺还在赖床,屋子里黑乌乌一片,窗帘也不拉开。
“这个疯子,又在搞什么?”李少辉拉开窗帘,看见一地的纸巾团儿,而虚弱的许诺却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鼻子一吸一吸的。
“还真感冒了?”李少辉握着许诺的手,心疼的问道。
许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了头,又抽出了一张纸。
“走,我们到楼下诊所打个针去。”
许诺不去,说是从就怕打针。有一次大学生病去打针时,当她看着那么尖锐的针头扎进皮肤时,一个0多岁的大姑娘竟然当众哭了,弄得周围的人哭笑不得。自那以后,她不但害怕打针,还有了心里阴影,一说起打针两个字心里就不舒服。
“那我们去输液,那个没多疼。”李少辉只得劝道。
许诺道:“好了,老公,我只是感冒又不是什么大病,你给我买点药,我熬一熬就好了,你也不要瞎耽误时间了,赶紧回去上班吧!”
李少辉看许诺倔强的样子,也没有勉强她,只得给她买了药,嘱咐了一番,才怀着担忧去上班了。
当李少辉晚上回来时,许诺竟不见好转,那惨白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比中午还要虚弱,李少辉惊疑之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显然已经引起高烧了。
李少辉顾不得其它,忙抱着许诺向楼下走去,这疯子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吧?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躺在那里硬挺,也不知她以前生病是怎么熬过来的?
而让李少辉更无奈的是,当昏睡中的许诺看着李少辉真要抱着她去楼下看病时,就急道:“我还没洗漱呢?没换衣服呢?”
楼下诊所的李医生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研究了一辈子中医,颇有心得,听邻居们说,他只通过望闻问切便能看出一个人的病根,对症下药,很是厉害。不过因为人们贪图药到病除立竿见影的效果,所以这里也备了一些普通的西药,可以治疗常见的病。
在给许诺输液插针时,许诺又害怕的调转了头,抱着李少辉的胳膊不肯撒手,闭着的眼睛竟然也有泪珠挤出。
李少辉忍俊不禁,对着许诺用手刮着脸直笑。许诺忸怩着来了个大红脸,干脆用被子捂住了脸。
兵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连几天,李少辉下班以后,都要抱着许诺看病,肖蓓听说此事后也常过来看望,她每次见了李少辉都是客气的冷淡,不甚理睬,只和许诺说笑。
李少辉也曾劝过许诺,不要和肖蓓太过亲近,毕竟三人关系微妙,说不准就会整出一部狗血的三角恋。
谁知许诺听后竟然说出那么几句颇有哲理的话:“真性情坦荡荡的人没那么多讲究,只有龌蹉的人才会把事情搞得乌烟瘴气。”
李少辉听后郁闷不已,自己一直为她守着贞节牌坊,到头来竟然成了龌蹉的人了?
许诺病好的那天,李少辉正要搀扶着出去,李医生却叫住了他们,道:“姑娘,我再给你把把脉吧!”
李少辉和许诺有些奇怪,但想人家肯定是好心,便坐了下来,李医生把了好一会,连说了几个奇怪奇怪,他沉思良久才又笑道:“姑娘啊,没事的时候去医院拍个片子,做个全身检查什么的,具体查查肝脏这些关键的地方,以防万一。”
许诺闻言脸色一变,似有所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