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会被利用，凡人也是会走进去，厉害的人的世界，凡人是不会明白的。——余热

韩羽离去了之后，炼川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其他的余热的成员感应到首领的强大气压，都马上放下手里的事情，出去迎接他了。

一共六个人，都出现在闹市的繁华路段中心。炼川看着他身边的那几个成员，他们有的穿着厨师的衣服，有的穿着正装的西装领带皮鞋，还有的穿着迷彩衣，甚至还有医生白色大褂的等等。

“刚才您这样放走了他这样好吗？或许他会阻碍到我们的道路？”一个穿着普通高中制服的男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说，他倒是不在意首领做什么，但是放走了余热的一个高能力甚至会是下一代首领候选人的韩羽，他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你知道我们管理层的人都是怎么看待一个能力强的人吗？”炼川忽然笑得很温柔，让六人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不太明白。

“他是有能力啊，我惜才。既然不想费力气把他打垮，就要拉拢他收买他成为我的手下，这样才是成功的管理员。不觉得如果他成为了下代的猫族首领，又是我能够掌控的人，这样不是挺好玩的吗？”炼川分析起来简直就是套路。

“啊啊！我明白了，首领是想要利用他除掉云祭吗？我还以为您会杀了他的，原来是想要留着他有用啊！真的是太明智了！爱你啊，首领。”穿着迷彩衣服的大汉有些激动地说，一脸崇拜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夸张。

“万一，可是万一他不听从你的唆使，没有把那个女人送到你的手里怎么办？”穿着正装西装的男人心思缜密，自然不会忘记提醒首领后顾之忧。

“啊，如果放飞敌对立场的他，他却不能成为我的奴仆，我自然要折断他的翅膀。”

说到最后，无论是什么都是要争来争去的，听得六个人都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们就是那样习惯的，余热的核心就是要争夺，要多挣钱，要大花钱，要抢走别人的女人。本来就已经死了的他们好不容易才活过来，他们以为如果不能肆意妄为就真的枉费多活一次的机会了。

——

这时的韩羽打了一个喷嚏，他到处在找他的余暮惜。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都要把她给找到，定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还好吧？”在咖啡店的一个女服务员看到他无精打采的，就问。她已经看到他第七次了，每天都看到他来一趟。他每次都是说一样的话。

“没事，我只是想要见一个人。”

“余暮惜？她已经很久没来了，你昨天不是才刚来过吗？”

以为隔了一天，她就会回来的。昨天见不到，今天或许就会见到的。他就是这样认为，即便是每天都在失望中度过，可是他每天都会重新燃起希望。哪怕他也没忘记炼川说的那句话。

他还不能崩坏，他要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去看看这个世界里面还有没有她的痕迹，他怎么会看不出他想要利用他对付云祭。挑拨离间的事情，他见多了，在猫族里面，挑拨离间的人不会比余热里面少，或许是在整个世界里面，除了少数几个天真的好人，其他的全都是诡计多端的坏人和挑拨离间的坏人。

很遗憾，余暮惜再怎么强调她是个无情的人，她也被列入了天真的好人范畴里面，所以她才处处被欺负。不会有人去救她的，连他想救她，都救不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世界都被陷入坏人的控制下，他也不清楚，他也不敢肯定他是个什么坏人，但是他也不会是个什么好人。没人欺压他，他就是个好人，有人惹了他或是动了他的人，他就会是个坏人。这就是韩羽。

跟他印象中的余暮惜不一样，不管有没有人欺负余暮惜，她都会是好人。只是区别的是，没有人欺负她，她就会多说几句话，有人欺负她，她就什么都不说。

真应了网络热词的那句话——“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好人有个很宠坏坏人的特点那就是‘以大化小，以小化无’，韩羽每次想到这个就想要狠狠欺负一下余暮惜，想要她黑化变得强大一点，哪怕只是对坏人狠心无情一点也好，可惜他每次看到她捉弄她，却又忍不住心疼她。

或许人的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

想着想着她，走在熟悉的路上，怀念着过去曾经相伴的日子，然后就哭了。他也是毫无预兆地落泪，就是走到了熟悉的门口，那就是之前她租住地方的楼下门口。他还记得在这里仰望过无数次她的窗台，而这次她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

到底在哪里？

直到他的手盛了一滴泪水，他才真的意识到他真的哭了。他已经很久没哭了，久到他以为世上的一切东西都是冷漠的，以为他已经不会哭了。他喜欢的女孩都爱着他厌恶的男人，这件事本身就是悲哀的，但是他也没有哭过。

没想到，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他就忍不住悲伤。

看来他真的是宁可看到她和其他男人一起逍遥快活，也不愿意看不到她。这种哀莫大于心死，不知道是不是在证明着他的内心无比强大到可以接受伤害和承认伤害，却不愿意接受死亡。

他背靠着那扇熟悉的门，他就站在那里，他比谁都清楚，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喜欢的人，余暮惜死了，他要跟她永别了，他一定不会原谅害死她的人。无论对方是谁，他都无法原谅。他可以容忍她成为废人，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照顾一个废人一辈子，但是就是不能原谅她消失，就算是成了哑巴的废人，不说话也没关系，一定要在这里，一定要在他能看到的地方活着。

他就可以安心。

“你怎么在这里？”猫耳医生有些惊讶地问他。他只是买菜碰巧路过的，没想到他会在这个地方，他以为他已经足够强大到谁也无法伤害到他的心。

“我只是碰巧路过。”韩羽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淡然地说。

猫耳医生听不见他说什么，茫然地看着他嘴巴动了动，有点气又想笑的说：“你又说谎了。”

“你这个特异能力真的是让人很不爽。”一想到他面对别人的谎言就听不见的，韩羽感到尴尬，所以就这样说。

“还好。”猫耳医生也好像很习惯他这个语气，不只是他这样说，其他人也是这样说。若是有人说谎说很喜欢他这个能力，他反而听不见。也就是说无论是谁想要他听见，都必须对他诚实。

“虽然我觉得这件事不好说，但是我觉得你可能迫切想要知道。”猫耳医生忧心忡忡地说。

“有什么事情？”韩羽难得听见了他那个语气，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到他有心事的语气了。毕竟他是个善良的猫耳医生，有什么事情都不会想到要伤害别人，总是用最大的善意对待别人。

猫耳医生的朋友很多，人际也很广，这一点跟韩羽不一样，韩羽很少朋友，只有余暮惜，或许猫耳医生也算是他的朋友。毕竟，猫耳医生从来都不会是任何人的致命敌人。

“我听说有人看到了我们首领带着一个女人到了我们医院包扎伤口了，她浑身都是伤，手、脚还有膝盖都是血，触目惊心。”猫耳医生慢慢地说。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是，是余暮惜！？”韩羽焦虑地抓着猫耳医生的衣领，激动的模样就好像如果是，他就马上杀过去抢人一般。

“你你你......你先别激动。我也不敢肯定，医院里面的人很多都不认识暮惜。虽然我们首领长期单身，别人都快以为他疯了，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当他女友，他都还是一直拒绝，竟然会亲自带女人挂vip病房治疗。谁都会多看一眼的。是有可能是她。但是，我先说明，我不会伤害首领的。不管首领做错什么事，他始终都是我的首领。”猫耳医生犹豫地说。

韩羽自然明白，他见到无数个猫族成员，要是说最忠诚的也只有猫耳医生了，怪不得每次有危险的任务，云祭首领都舍不得让猫耳医生去做。

“谢谢。”韩羽说完，就放开猫耳医生离开了。

猫耳医生就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祈祷他不要有事才好，虽然他也曾祈祷着希望他认识的新朋友余暮惜不要出事，但是真的要他背叛首领，他是做不到的。就算是他面对过无数个余热家族成员的诱惑，甚至在一个小时前，连炼川也找过他说话了......

“其实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愿意跟随云祭。不过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挺喜欢你的，傻得可爱，不如你跟我吧，我给你很好的待遇。”即便面对这样挖墙脚的余热首领炼川，猫耳医生还是从容不迫地委婉拒绝了。

“我很久以前就已经是猫族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像是在意料之中，炼川也很放松地回应他：“哦，是吗？我们等着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