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说:“对所爱的人,应锻炼他,使他提高,这才是真正的爱。”我翻了翻一本书的名言名句,然后处于一片疲惫的状态,其实我也没有多勇敢,但是我现在是缺爱了,谁才能锻炼我,提高我?
敲了敲门的声音让我有些紧张,把书本合上。我看向了来人,不是易优耳,而是韩羽。我想起来我连累了无辜而善良的易优耳的事情,就对着韩羽说:“我之前叫你做的事情,不要做了。”
“哦,你反悔了,不想跟我亲嘴了?”韩羽不慌不忙地逗着我,也好像不在意我说什么,他的态度总是模拟两可,我完全看不透他真正在想什么。我只是信任他,其实他在想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不是,我觉得,我不能再连累易优耳了,他没什么错,我不想让他受罚。”我虽然也是有点冷漠,但是还不至于坏到给他添麻烦还不会良心不安。
如果有其他的方法活命,我以为迟点去做其他的事情,或许也不会死于非命。我是个很努力的人,或许是因为我记得尼采说过的一句话——对待生命你不妨大胆冒险一点,因为好歹你要失去它。如果这世上真有奇迹,那只是努力的另一个名字。
这两句话我很喜欢,我以为我努力就能得到奇迹。本来或许在遇到炼川的那一刻就要死了,但是我很努力地撑到别人来救我。
再说了,我现在成为猫族成员,在某个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个奇迹。听觉会偶尔衰弱的,但是也是有听觉那方面的增强。是我有多努力到现在,所以连老天都舍不得我一生风平浪静。既然连尼采都觉得真正的爱是要锻炼一个人,提高一个人,这才是真正的爱。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老天这样锻炼我,提高我,也是真正的爱我?
别傻了。
这个世上哪有什么老天,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待着。光是一个云祭给我的压力就足够让我不敢轻举妄动了,想到了易优耳那么善良,还被他骂,被他罚,我就觉得头疼。
“哇哦,这次这么宠猫耳朵。怎么没看到你宠我,嗯?”韩羽好像是吃醋了的样子,好可爱的。
“你们猫族,不对,我们猫族的首领是怎么责罚部下的,比如他平时是怎么罚你的?”我觉得我还是转移注意力好了,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他。
韩羽端了一碗瑶柱粥递给我,我边坐在床上看着,边吃着瑶柱粥。如果是我没听错的话,他说的这话吓到我了。
“这个很难说,他责罚我每次都不一样啊。比如上次他发现你是辛念慈魂魄的后人,咳咳。他就罚我去吃黑暗料理,害的我跑了十趟厕所啊,到后来还是他给我打针点滴还一脸温柔的跟我说,下次不要再乱吃东西了。嗯,还有一次,你不是去上学了吗,我那天在图书馆他紧急通知我去找你,我当时碰见温浩逸了,没能赶过去,回到别墅了你问我,我没回答你啊。其实后来首领责罚我了,他让我一个大男人穿着动漫女角色的衣服还化妆,去拍cos照片给别人。”我觉得只是听到他这样说,就觉得哥哥好可怕。
还好我是他的妹妹,不然我开始觉得我一定会是个很乖的部下,他这些惩罚虽然看起来好像不会流血那么痛苦,但是这是精神层次的折磨啊,谁愿意吃黑暗料理?还有......还让男的男扮女装,对男人来说不会是个好体验吧。
太可怕了。
“其实你别老是问这些,你哥其实很好的,你跟他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韩羽说得很自然,一听不怎么像谎言。除非会是天衣无缝的谎言,才能让我感觉不到一丝违和感。
还好?我这才发现韩羽还没有我哥一半那么腹黑。
“我想如果我哥爱我,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我只是这样说说,也不打算听他回答,已经吃完了的碗就放在桌面上了。
最近早上我都已经习惯了要自言自语了,就算是韩羽不在我的身边,我也能习惯自己的孤独了。有没有人陪着我都已经没有多大问题了,或许是沉溺在孤独的海里,才会有鲸鱼化成鲸骨的悲哀。
我还差很远,作为一个猫族成员,也只能被动地使用自己的能力,不像是其他的猫族成员那么主动地操作自己的能力,看起来那么强大。而我,却看似病人一样弱小。
“我想他会可怜你吧,如果连他都不理你了,可能你就要死在炼川手里了。”韩羽一针见血的话让我瞬间感觉灵魂印记的压抑疼痛。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需要的是变强。”
这是我的灵魂告诉我的,用我的嘴巴说出来,灵魂的声音。
“你说什么?”韩羽都有些惊讶了。
毕竟我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听到我会那样说,我也有点不自然,想到了在这个地方,我还是只剩下信任他一个人的,就把灵魂印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了。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然后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语气跟我说:“你这事除了跟我说了,还跟谁说了吗?”
“没,就跟你一人说了。”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其实这种事也不是很重要的吧?我都不明白这个灵魂印记的声音有什么意义。
“那好,记住现在谁都不能说了。你要把这个秘密守住。记住,谁都不能说。谁都不能说。”他再三强调了之后,他就拿着碗出去了。
丢下一脸茫然的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我最近好像是在养肉,吃完就睡,睡醒了就吃,一直都在吃各种各样的粥。只是想到了自己都已经没有了原本生活的节奏感,现在就像是个废人一样,就让我很烦躁。
失恋的痛苦,加上无所事事的烦躁,让我一下子就像是只病猫一样蜷缩在床上。
以至于后来易优耳走近我,陪我说话,我都没有反应。我不是不喜欢他,而是我现在没有心情,无论是谁靠近我,我都不想说话。
“你得了自闭症了,这样下去不好。”易优耳对着我摇了摇头。我总是很感激他没有离开我,即便他只是我的新朋友,我们不熟,但是他依然没有因为我不回复他而不守在我的身边。
这样的感觉让我特别庆幸,我能遇到他。
我饿了,但是我不说。
记忆就像是星星掉下来的轨迹里面一点点磨平了我疼痛的棱角,却依旧还是离不开星星掉下来的轨迹。
模糊地好像看到了云祭走了进来,他伸手覆在了我的头上,说:“你发烧了。”
怪不得我感觉到时冷时热的好难受,希望我永远都不会好起来,就这样难受的样子,就好像可以活下来了。他拿着一杯水和药递给我,我不愿意喝水,也不肯吃药。
“你想要什么?哥哥给你。”云祭在安慰我。
其实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忽然对我好,是不是他也是想要我给他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想我给他什么?我又不是辛念慈,给不了他想要的。
“我想要回家。”我对着他说,眼泪就流下来了。
“好。你吃药,等你高烧退了,膝盖好了,就送你回家。”云祭许诺了。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善良,跟易优耳差不多。我想我足够天真,才会相信他说的这种话。
可惜我偏偏信了,因为我难得相信的一个人,韩羽,他要我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就信他。
喝了不想喝的水,吃了不想吃的药,我就躺下来睡了。就好像是永远都不会遇到白天的月亮一样,我沉沉地睡了下去就好像连醒来的睁眼小动作都懒得动了。
睡得朦胧的时候,隐约听见了一句叹息——“如果连你都不是念慈,谁又会是她。”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一个外貌跟我极其相似的女人,她一副绝望的表情,指着我说:“你绝对不要成为第二个我。”
我觉得她有点莫名其妙,想要离开,她却又拉住了我的手,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对我说:“求你救救我的云祭吧,他不能死。只有他不能死,该死的是炼川。是他不好......”
我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云祭跟炼川之间的矛盾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概括的,但是她这样说让我更加的疑惑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想要拉住她的手,可是她的手却消失了。
她的脸上的皮开始剥落下来,露出了吓人的白骨,她指着我说:“如果我就是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是被韩羽给吓醒的,捂着耳朵骂了他两句:“你能不能不要用我最讨厌的鬼故事背影音乐吓醒我?”
“不觉得这些很有趣吗?余热家族差不多也就是鬼吧,一小部分不吸血。”韩羽兴致勃勃地说着。
我接着打了两个喷嚏,就觉得他有病。一点都不有趣,他一定是疯了。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说鬼故事有趣,只有他不可以,他可是我的知己。
他早该知道我不喜欢鬼故事了,故意来吓醒我,我还给他一个冷漠的表情。
“你走开,别人一定以为你很讨厌我。”我要下床了,一只脚走得很不稳,另外一只脚还是拖着不太敢用力,拄着拐杖又觉得不开心。
“其实我想说这是爱吧,是爱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