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得意地扬了扬眉,又道:“昂哥儿学识才华都出众,这才十八岁已经是个举人,来年春闱一定能够金榜题名!哼,要我看,这柳青清家世没落,人品也一般,配上昂哥儿,都有些委屈了他。待将来他们成亲,我再为柳青清准备一大笔嫁妆,也算补偿他们小夫妻一点。如果柳青清这还不满意,那她的心也太大了!更加不能许给我们晟哥儿!”
“夫人说得是。”应嬷嬷在一旁连声附和着,“夫人考虑得着实周全。”
应嬷嬷的话又让赵氏又觉得舒服了几分,心里直怪南宫秦和南宫晟都是读书都傻了,连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可是即便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赵氏还是觉得憋屈极了。
赵氏走到窗边,推开窗,看着窗外的月色,心情烦闷极了。
这明亮的月色,不仅照耀了南宫府,同样也让位于城西的觅芳街沐浴其中。
这觅芳街可是王都的销金窟,也是温柔乡,是王都最有名的烟花之地。街道两边挂起了一盏盏花灯,几乎照亮了半边天。而在这觅芳街上,最豪华、最热闹的南风馆无疑就是袖云楼了。
此刻的袖云楼中,宣平侯世子吕珩左拥右抱地搂着两个十三四岁、容貌雌雄莫辩、涂脂抹粉的少年,一会儿亲这个,一会儿摸那个,和他们玩得正开心。
“来,美人,跟爷玩儿个皮杯儿!”吕珩笑得放荡不羁,一只手不安份地向下滑,来到了左边的圆脸少年腰臀之间。
那圆脸少年面上飞起一抹霞红,羞赧地用嘴含了一杯酒,欲拒还迎地用口哺到吕珩嘴里……吕珩一脸享受地在少年唇舌之间痴缠。
而右边的丹凤眼少年不依了,娇滴滴地说道:“世子爷,您偏心……”
他们玩得不知今昔是何年,而袖云楼外,吕珩护卫的夜一正无奈地站在楼外,还没进门,就闻到一阵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让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袖云楼的招牌,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谁让他欠侯爷一条命呢!
他皱了皱眉,毅然地走进这光怪陆离的大厅中。
对于吕珩这等喜好男色之人,袖云楼自然是温柔乡。可对正常的男人而言,这袖云楼简直比那些地狱魔窟还可怕,那些故作娇柔、涂脂抹粉的小倌足以让常人做上三天三夜的噩梦。
“这位爷,您看着有些面生……”一个三十多岁、脸上抹得像白墙似的男人扭着腰贴了过来,看模样,像是这里的龟公。
夜一飞快地把剑鞘一横,就把对方挡在一臂之外,冷冷地说道:“我是宣平侯府的,来见吕世子。”
那龟公遗憾地在夜一的脸上打量了一番,识趣地转身道:“这位爷,吕世子正在二楼,请随奴来。”
夜一收起剑鞘,沉默不语地跟上。
穿过寻欢作乐的人群,他终于在龟公的指引下进了吕珩在二楼的包间,恭敬地行礼:“见过世子爷。”
“是夜一啊!你怎么来了?”吕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有什么事情回府在说,现在别妨碍本世子和小美人亲近!”听到吕珩这话,他怀里的两个少年都笑着用拳头轻捶他,一副娇嗔的样子。吕珩对这颇为受用,至于夜一,这就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折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