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了,我们该带走要带的人了”
高兴之余,大家一转头,三个衙役已经提刀站在他们面前了。笑声戛然而止,欢儿再次害怕的抱住风逸,风涯和张大婶一脸警觉,
云依下意识挡在前面,孩子虽然出生了,可何伯母累了一夜,如今再去对付公堂,她身体怎么受得了?
“你还要跟我们动手吗?”带头衙役一吼,云依眉心微蹙,自知已经没有理由阻挡。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围在这里?”衙役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众人定睛一看,皆是一愣“何大哥?”云依风逸异口同声。
“爹……”欢儿哭着直奔何大夫身边,紧紧的抱着何大夫双腿。
“欢儿,你怎么哭了?”何大夫一头雾水。
“远儿?你回来了?”房门口传来何伯母惊讶的声音,何大夫跟何伯母一起朝对方走去
“娘”何大夫紧握何伯母的手。
“远儿,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押进公堂,又怎么会回来呢?”何伯母问出大伙疑问。
“我去给李府小姐送药,不知怎么回事,她喝了我的药之后突然上吐下泻,情况十分严重,李府的人惊恐不已,居然一气之下把我告上官府,还好知县大人明察秋毫,通情达理,在我再三解释下,他同意让我给李小姐再做下一次检查,我一检查才知道李小姐在喝我送的药之前吃过与之相冲的食物,这才导致那种情况发生,经过一夜调养休息,已经没事了,所以大人就赶紧把我放回来了”
听了何大夫的解释,全体松了一口气。
“既然何大哥已经没事了,我想何伯母也不用带去公堂了吧!”云依对那三个衙役得意一笑。
“原来你们是奉命带我娘去公堂的,大人见你们迟迟未归,正在派人到处找你们呢!他说如果我见到了你们,让你们赶紧回去”何大夫对他们说。
“你们别高兴太早,待我禀明大人你们昨晚阻挠行为,看你们能得意几时?”带头衙役气冲冲对其余两人说“走”
三人离开后,院中又恢复了之前的笑声。
“刚才他们说的阻挠是什么意思?”何大夫停住笑声突然想起,追问云依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回头再一五一十跟你解释”云依故弄玄虚。
“远儿,快,快来看看你的儿子,这可是你娘子差点丢掉性命才生出来的”说着何伯母就把何大夫带到张大婶身边,众人再次围过来,何大夫看着这个又小又软的孩子又惊又喜,一晚上没回来,突然多了一个孩子,何大夫久久沉寂在不知所措中……
厨房
“云依,这外面又没有病人,何大嫂也生过孩子了,你怎么还在熬药?”风涯看到厨房的烟火不襟走进询问。
“这是坐月子的补药,你以为孩子生出来就没事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气血两亏,辛苦之极,不好好补一补能行吗?万一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云依看了一眼风涯继续照顾药罐。
“在这帮忙这么久,你也快成半个大夫了”风涯淡淡轻笑。
“半个大夫不至于,但是帮何大嫂熬了这么久的药,以后熬药的事怕是难不倒了,就像你和风逸以后抓药的事也难不倒你们一样。”云依平和回答。
“你今天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不像前几天闭口不言了,本来来到寸晖堂你话就少了许多,那几天更像是哑巴一般”云依转身淡淡取笑风涯。
“云依,以后给何大嫂煎药的事交给我吧!”风涯一声主动请缨让云依一震“为什么?”
“帮人帮到底,我也能多学点东西”风涯一句简短含糊的话就这样平静的说出口,云依放下扇子和厚布,对风涯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一番“好啊!你难得主动请缨一次,求之不得”
云依立即开始传授风涯有关熬药的火候技巧等方法。
或许连风涯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那么说。
这天,大堂中风逸和何大夫照常收拾准备开门。
“这都好几天了,何大哥你这兴奋劲还没过啊!”风逸收拾着药材打趣道。
“这股为人父的兴奋劲是永远过不去的”何大夫笑容满面,毫不掩饰的回答。
“何大哥,你这高兴归高兴,孩子的名字可别忘了取,何欢,这欢儿的名字里可是把你对大嫂的情意和对欢儿的期望体现的淋漓尽致啊!不知道另一个孩子何大哥会起什么别出心裁的名字?”风逸捂嘴一笑继续打趣。
“风逸兄弟你就别笑我了,等你以后当了爹就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了!这名字啊容我想想”
“好了,我不说笑了,我再告诉何大哥一件好事,我听说之前奉命来带走何伯母的几个衙役回去后被知县大人狠狠的惩罚了一番呢!知县大人知道他们的硬闯差点一尸两命,气愤不已,惩罚之余还狠狠的把他们训斥一通,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狐假虎威了”风逸灵动兴奋的说辞引得何大夫哈哈大笑
“咱们知县大人真是个好官,镜花镇有幸啊!”
这时云依突然跑来大堂“何大哥你快去看看吧,欢儿病了”
何大夫听后立马消失了笑容朝着欢儿房间跑去,风逸云依随后跟去。
果不其然,欢儿躺在床上,浑身发热,手脚抽搐,就像往常那样。何大夫迅速拿出欢儿常用的药材立即煎上。
“来了两个月,一次没见欢儿病过,原以为何伯母的诚心真的感动了老天,没想到还是……”云依不由无奈。
何大夫将药端来后轻柔的把药喂给欢儿,不久欢儿手脚停止抽搐,体温也变得正常,何大夫将被子给欢儿盖好,让她好好休息。
三人轻轻离开房间回到大堂。刚刚停下脚步,就看到风涯背着何老夫人走进大堂的一幕,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一根刚刚采下来的玄草,三人见状赶紧上前手忙脚乱的将何老夫人扶到凳子上。
“怎么回事这是?娘,您不是上山采玄草了吗?这是出什么事?”何大夫皱着眉头紧张的问。
“下山的时候何伯母不小心崴脚了”风涯揉揉手臂解释。何大夫闻声立马蹲下检查并随手就给老夫人按脚。
“什么?崴脚了?那严不严重啊?”云依担心的问。
“哎!人老了,走路都走不好了,不过就是崴了脚,没有大碍”何老夫人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回答。
“怎么没有大碍,伯母您年纪大了,以后一定要万事小心啊!”风逸同样担心不已。
“娘,我跟您说了多少遍,您年纪大了,那山路虽说不算坎坷但您上山下山每天走那么远的路让我怎么放心啊?那不过是一个传说您为什么非信不可,就算您采了这么久,欢儿还是一样生病,有什么用呢?现在孩子也出生了,以后我的责任也更重了,您总是这样让我说什么好呢?”何大夫猛然起身,一脸无奈的失控责怪,神情激动,双手无力一摊,这么久以来云依三人还是第一次见何大夫在人前这样失态,三人皆是一惊。
“什么?欢儿又病了?”老夫人一紧张,何大夫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
“欢儿还是**病,已经吃了药睡下了,伯母您别担心。”云依轻声解释,试图缓解尴尬气氛。
老夫人稍稍放松。
“娘,我刚才有些着急,话说重了,您别往心里去。”何大夫低头致歉,继续蹲下帮老夫人按脚。
“远儿,娘没有怪你,娘知道你身上担子重,娘只是觉得既然欢儿这病根除不了,那趁着娘还能动能想个办法是一个,管他是不是传说,只要能有一点可能性咱们也得试试啊”
“可是娘,照您这办法试下去,非十年不能见效,您……”
“十年又如何,只要能让欢儿身体好起来就行,娘都这把年纪了,再不信个传说还能信什么?娘怕的不是崴脚,而是明明有可能让欢儿病好却没有去做啊!”何大夫停下按脚的双手,缓缓站起身来,老夫人这一番动情的话,这一片爱孙之情,让每一个人动容,何大夫再没什么话能说了。
“娘,我知道我阻止不了您,但是现在您受伤了,说什么这几天我是不会让您再上山了。”
老夫人眼神黯淡了。她再固执也知道自己这种情况下是没办法上山了。
“何伯母您放心,从明天起我替您上山,每天一束玄草,不会间断。反正两个多月来我也是每天陪您去的,陪您跟自己去也没多大差别。您那传说里也没有说明不能让人代替,就这么定了”风涯态度坚决,眼神毅然。
之后的日子里,风涯每天清晨上山采玄草,回来就帮何大嫂煎补药,云依和风逸还是时常帮何大夫打理药铺,不忙的时候三人也会一起在小镇上走走,也算是实现了当初游玩的说辞。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这天异常特殊,因为它既是风涯采到的第一百根玄草,又是今年在花期时采的最后一株,还是何大夫孩子的满月,更是镜花镇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