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珊的话，秦怀脸上的表情有些僵，“姗姗，你别跟我开玩笑。”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叶珊把手中的笔又往前递了一下，“离婚协议你可以仔细看看，该你的我不会要半分。”

秦怀又把目光放在了那份文件上，顶部“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分外刺眼。秦怀合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手上已经很是决绝的动作起来，几个简单的操作，存储器中的文件便在他面前彻底销毁，光屏缓缓的在他面前消失。

“我不同意。”

叶珊似乎早就料到了秦怀会有这个反应，并没有丝毫意外。她将笔放在了桌子上，“协议书我会再发送一份到你的邮箱，你看完之后若有什么疑问可以联系我，具体条款我们可以再进行协商。”

“我说过了，我不会离婚的。”秦怀有些恼怒，“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一直过得很好，难道就为了一个废物，你就要跟我离婚？！”

“啪”的一声，秦怀被打的侧过脸去，脸上火辣辣的疼。

叶珊眸色微冷，“秦怀，你没有任何权利这么说我儿子，希望你之后说话注意一点。”

秦怀捂住脸颊，有些颓然，“抱歉，我刚才有些口不择言。子晋也是我儿子，我自然是希望他能更好。让他去暮云镇其实也是为了他好，他觉醒的是f-的资质，待在这里会受到多少人的冷眼和嘲笑？我希望他能开心快乐的长大，普普通通、安安稳稳的生活。”

“秦怀，别骗你自己了。”叶珊淡淡的说道，“你为什么想让子晋去暮云镇你自己清楚，不外乎觉得他的资质会让你秦怀成为星云城的笑柄，你觉得他自始至终都是你的耻辱，不管是他之前痴傻之时，还是现在资质低下。”

“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只为了你自己。”

秦怀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收紧。

叶珊的话就如同将他生生扒开，将他内心所有污糟都摊开暴露在太阳底下。哪怕秦怀不愿意，他也必须承认，叶珊说的没有任何错处。

“这么多年了，你有一次尽到过当父亲的责任吗？”叶珊问道，目光犹如利刃，“在我看来，秦瑞比小晋更像你的儿子。”

秦怀的表情蓦的一僵，指尖微微弹动了一下。

叶珊却是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我们好聚好散，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你也不用再因为有一个f-资质的儿子而处心积虑的为你们秦家维护所谓的尊严和面子。”

说完之后，叶珊便再往他桌子上放了一个和之前一样的银色存储球，转身离开了。

秦怀盯着桌子上的两个银色存储球，半晌，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狰狞，猛然将它们砸在地上，碎片掉落一地。

办公室中的动静让外面的秘书吓了一跳，敲门问道，“秦总？”

秦怀颓然的捂住了眼睛，缓了一下内心翻涌的情绪，“没事。”

————

叶子晋醒来之后便发现他已经回到了房间，而且现在天色已经大亮，显然自己已经睡了一个晚上了。仔细回想一下，叶子晋发觉自己是在飞行器上睡过去的。被人搬回房间，自己竟然睡死到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有些赧然。下了楼，叶子晋发现餐厅的桌子上还摆着饭菜，还有氤氲热气从上面冒出。

“小晋醒了啊。”杜静笑着说道。

“外祖母早”，叶子晋赶紧跑过去搀扶。

杜静忍笑，“早什么早，现在都已经下午了。”

叶子晋脸上一红，他还以为现在天刚亮呢，怪不得他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厉害，原来自己睡了这么久。

“饿了吧，菜一直给你热着呢，赶紧吃饭吧。”杜静坐到了座位上，拍了拍叶子晋的手，“专门给你留了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

“谢谢外祖母。”叶子晋实在饿得厉害，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小晋啊，你觉得你觉醒的空间怎么样？”等叶子晋吃的差不多，杜静终于再次开口了。

叶子晋挺高兴，“很好，我非常喜欢！只是不知道怎么把里面的植物从空间里取出来，昨天上飞行器的时候我还想问妈妈来着，结果还没问就直接睡过去了。”说到后来，叶子晋还有些不好意思。

“你喜欢就好。”叶f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外祖父”叶子晋站起身来搀着叶f坐下。

“你母亲有事出去了，如果你想问关于空间的事情可以问你外祖母”，叶f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的空间也很厉害，虽然比不上你母亲这个三阶农师，但也是个二阶顶峰。”

叶子晋有些惊讶，询问的目光看向杜静，他从来没见过外祖母使用过空间。

杜静笑着点点头，“现在年纪大了，也没有多少精力打理空间，手法也生疏了，不过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太好了！”叶子晋高兴，刚想要开始询问，叶f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你跟你外祖母学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叶子晋静静聆听。

“无论是空间还是原力都属于能力的一种，在我们八岁的时候进行觉醒”，叶f表情严肃，“只是这个能力会有一个资质评定，c级是普通资质，b级资质算是优秀，a级资质则可以算得上天才二字。”

叶子晋点头表示明白。

“空间的资质评定主要是依靠觉醒空间的大小以及空间内的植物种类而定”，叶f继续说道，“平均而言，普通农师的空间大小是百平左右，植物种类则是二十余种。”

叶子晋继续点头。

叶f：“……”他都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小晋怎么还没什么反应？

看着外孙这乖巧的小模样，叶f愈发有些不忍，本想让外孙领悟之后自己再进行安抚，但现在看来……叶f没办法，只能狠下心，“你的资质被评定为f-，在评级里属于最低的一种，外界很多的人都认为f-级属于天生残缺。”叶f怕小外孙听了之后伤心，紧接着又皱眉道，“但是人不是靠着一个资质评定就过一辈子，过成什么样子全靠你自己，资质不过只是千万种可能中的一个方向，你是我叶f的外孙，切不能因为这个资质就一蹶不振。”

叶子晋点头，微微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我知道了，外公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很喜欢我的空间，而且也不会被别人的看法影响的。”昨日他是太过高兴，周围的一切都没有细细思索，现在想起来那些人对待自己的态度，他也能明白自己的资质是怎样的一个情况了。不过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确实非常高兴。他之前没有空间也过了那么多年，现在有了一个盛满艾草的空间，他十分满足。

叶f有些意外自家小外孙的平静，不过转瞬也就释然了，他叶家的子孙，都是顶天立地、独立顽强的。想罢，叶f轻松多了，看着叶子晋满是赞赏，“好孩子，好好跟你外祖母学习吧。”

待叶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客厅的花瓶里插了几株有些眼熟的高杆草，走近了还有些许特殊的香味。刚开始叶珊还觉得有些呛，但熟悉了一下之后倒是觉得十分舒服。

“这是小晋空间里的？”叶珊想起来了，笑问。

“对”，杜静笑的十分慈祥，“小晋很聪明，我只是教了他一次，他就学会怎么感受自己的空间了，还从里面摘了两株出来，这草之前虽然没见过，但闻着却很舒服。”

“你爸跟小晋讲了资质评定的事情了”，杜静笑容愈发深切，“这孩子倒是非常想得开，依然很开心，转头就找我学了怎么感受空间，这草采出来之后高兴了许久，现在正在给你爸按摩呢。”

叶珊也看到了，叶f趴在沙发上，叶子晋正在给他按揉后背左下的某个地方，“外公你觉得右腿现在怎么样？”

“还有些闷沉，不过比之前好了些。”叶f闭着眼睛不想动弹，被小外孙按揉的十分舒服。

叶子晋的手又挪了一寸，手上的力道加了些许。

叶珊看了一会儿后走了过来，语气平静，“小晋，你怎么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