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传播甚快,不消几日京城之中便人尽皆知。
“臣有事上奏。”
这一日早朝上,一名大臣在即将散朝时走出,神情愤慨,对赵彦使来的眼色不屑一顾。
“何事上奏?”
容扶华依旧是那副懒散模样,支着下把靠在龙椅上,微微抬眸看向殿中之人。
那人上前行跪拜大礼,神情庄重。
“臣上奏之时,乃是有关近日京城之中的一件大事。”
说完余光撇向一旁的赵彦,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哦?是何大事,可是有什么美女出现在京城。”
心中已猜到,此人究竟是为何事而来,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继续扮演着那个昏庸好色,不思朝政的帝王。
“前几日我京城数名百姓,死于楚国使者的马蹄之下,事后,那名楚国使者不仅没有受到应有惩处,反而被人待若上宾,享受极佳待遇,惹得此时民怨沸腾,不知丞相大人可知此事。”
说着便看像赵彦,双眸犀利,盯得赵岩如芒在背,头上冷汗直冒。
此人口中缴纳楚国使者待若上宾之人,可不就是他赵彦。
本想着,即便下面民怨沸腾,也不会上达天听,只是却没想到,会有大臣会将此事在朝堂上说出。
此事几乎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此一说,可不就知道,他所针对的人是谁。
“本相身为一国宰相此事自然清楚。”
即便已是心虚的不行,但此时赵彦还是故作镇定道,只是眸子却一直望向燕太后那边,希望燕太后能将他从这局势中捞出来。
“既然宰相大人知道,那下官斗胆请皇上细细读一读这封民怨滔天的请愿书,其中当日情形详详细细均写于此,是何人至民意于不顾将辱我朝百姓之人供做上宾,如此贼人,其罪当诛!”
说完便从袖中取出一封已经皱巴巴的纸张,但却又被人仔细叠好,细细抚平每一道褶皱,其实便由他手交到了一旁太监手中。
将这份请愿书交给皇帝,容扶华不过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怒气上涌,恨不得此时便将堂下之人大卸八块。
只是现在他只能忍着,否则女主与他的计划,便要功亏一篑。
“拿来给哀家看看。”
在手中还没拿着捂热,燕太后便让人将这份请愿书拿了过去。
几乎寥寥数眼,看了过去,而后便将这请愿书放在一旁,神色不屑,只当做这份请愿书,从未到过她手上一般。
“今儿个哀家累了,退朝吧。”
等了许久,就得到这样一份答复,众人脸上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当日之事他们也有所耳闻,场景如何血腥,民怨如何沸腾,他们心中顿时也有所画面,今日在这朝堂之上,竟是这样轻飘飘一句便带了过去。
一时间心中愤慨,但碍于上面那人是燕太后,只得敢怒不敢言。
众位大臣纷纷行礼退去。
主位上,容扶华离开时,余光撇向燕太后处,其中危险意味不言而喻。
……
“娘娘此举恐会遭人非议啊。”
回宫路上,燕太后身边贴身服侍的宫女,壮着胆子向其说道。
“你懂什么!”燕太后神色凌厉,看着侍女便冲其怒道。“楚国国力强盛,即便是倾我朝全力,也不过是以卵击石,此时若是将楚国使者得罪,回去之后,在楚国国君面前嚼几句舌根,那我龙安国哪里还有活路可走!”
将宫女狠狠训斥了一番,燕太后才算是将心中怒火发泄出一二。
只是她这种行为在外人看来,不过是贪生怕死,一味讨好强权罢了。
只是即便有人想要为这些百姓做些什么?但碍于此时,朝堂上燕太后一脉掌权,皇帝又被太后害的昏庸好色,也只得装糊涂度日。
……
很快便到了军事演练的那一天,龙安国作为东道主,大摆席宴,将各国使臣尽数接于宫中。
“没想到这穷乡僻壤还能有这般吃食,看来龙安国的国君还是蛮会享受的嘛。”
楚国使者刚刚坐下,便指着自己面前的那份食物,哈哈大笑起来。
龙安国的皇宫确实比不上楚国那般富丽堂皇,但好歹皇宫位于京城中央是全国最为富足之地,此时竟被一名外来使者指为穷乡僻壤,岂不是也在讽刺他们都是些乡巴佬。
当即便有些大臣不乐意了,都是些言官自然便也嘲讽起来。
“相比是有人没见识,才将那本是穷乡僻壤,认作富丽堂皇。”
言下之意,便是嘲讽楚国的宫殿,也不过是个穷乡僻壤,只是有像楚国使臣这般不长眼之人,才会将那种穷乡僻壤认为是富丽堂皇之所。
这番话顿时惹怒了楚国使臣,顿时便指着那位大臣,吐出种种粗鄙之语,甚至连其家人都被牵连。
受到如此屈辱,不止那位大臣,愤慨难当,就连一旁围观的其余百官更是觉得一口闷气窝在心头。
“太后娘娘,楚国使臣这般耻辱微臣,又折辱微臣家人,如此是我龙安国国威于不顾,还请太后娘娘将他们按我国律法治罪,以儆效尤!”
羞愤难当,那位大臣拂袖敛衣,跪于殿前,冲着高位的燕太后,狠狠磕了三个响头,希望她能为他做主。
只是一向数日里以强硬姿态以示世人的燕太后,此时却罕见的默不作声,像是把他当做空气一般。
“如太后这般才是真正明智之人,希望龙安国可以多出几个如太后娘娘这般聪慧之人,如此,也能免得我楚国为两国邦交费尽心思。”
见燕太后没有附和龙安国臣子,原本还有些心虚的楚国使者,气焰顿时嚣张,上前几步就站在那大臣身边,不行跪拜大礼,只是抱拳向燕太后笑到道。
画面十分讽刺。
“使者说笑了,我龙安国,以后还要仰仗楚国关照。”燕太后亦是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使者处物品可有何少缺,若有任何不妥,尽管与哀家说,哀家必定为使者处理妥当。”
这两句话可谓是畏惧强权到了极致,身为一国太后,对一名小小使者处处附和,如此还有何颜面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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