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华总觉得自己置身一个巨大的不可思议的真相面前,对于这个真相,有些人是知道的很清楚的,有些人有所猜测不能确定,有些人则有个模糊的概念听到一些风声,还有些人就是什么也不知道,糊里糊涂的跟着随波逐流。
邵思敏属于最后一种,什么也不知道,也从不用心去观察,不用大脑去思考,他则属于第三种,依靠周围的意思蛛丝马迹发现端倪,但是想要深入了解,却又不得门路。
说起门路,其实他是有门路的。
罗旭华看向贝思甜,这场宴会是由马天来发起的,但是马天来现在是贝思甜的人,所以这一切的源头,一切的真相,贝思甜定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罗旭华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秘密太过巨大,还是因为他并没有得到贝思甜的信任,从而她一点都没给自己透露过什么,这让他有些挫败感。
他一直觉得,罗旭东和贝思甜来到北京打拼,初来乍到,只有他一个信得过的人。
可是看看现在的宴会厅,这让他对贝思甜感觉极为陌生,这真是那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女人能够做到的吗?
就是他都没有这样的本事……等等。
说到本事,他忽然想起贝思甜刚刚说过的话,她本是医生……医生!
罗旭华觉得自己大概抓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眼底精光一闪,看向魏仲源,现在那个魏仲源,各个大老板口中的神秘人物魏仲源,能够起死回生的魏家天才魏仲源,现在像是一个跟班一样跟在贝思甜身侧。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小院看到魏仲源的身影,而他似乎很甘愿给贝思甜看家护院,做一些琐碎的事情。
为什么?
两个人都是学医的,这肯定是有相关联的,罗旭华其实大致猜到了为什么,但是心里总觉得不可置信。
魏家的魏仲源一直天才光芒环绕,又有世家引导,系统学习,怎么可能会不如一个从农村来的女人?
罗旭华越想越是心惊,看到第一桌上的那些大佬,目光很快落在程振国这个省高官身上。
他恍惚记得前几天听到一个传言,说是程振国的儿子不行了,可是现在他却来参加一个新公司的宣传会,脸上并没有儿子逝去的伤悲。
是这个传言失实,还是他儿子被治好了?
罗旭华有了想法,目光便逡巡在同桌那几个知道价格的人身上,也不断在往前几桌的人身上徘徊。
少部分人和邵思敏一样捧着这样一个小碗露出不满不屑的神色,另外一部分人脸上带着探究仔细看着面前的小碗,时而品尝着。
还有一些人,捧着小碗如珍似宝地品尝着,一个个像是没吃过东西一样,一点没有大老板见过世面吃过美食的样子。
罗旭华将目光锁定在几个人的身上。
刘富贵,他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汤,好似喝的快了就没有了一样,罗旭华虽然没有和刘富贵接触过,但是听说他一直炫耀自己请到了魏仲源,他这个模样,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那个姓邰的有着军政身份背景的邰景林,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因为有心观察,也能看出他同自己一样充满了疑惑,目光一直在与会人和一些药膳上徘徊,试图找出什么。
罗旭华这一桌距离第一桌太遥远,什么也看不到,他想了想站起身来,向着距离五桌左右的侧门走过去,出了这个侧门,有个洗手间。
这个侧门距离他有些远,他向后走就有一个侧门,之所以舍近求远,是因为这个侧门距离第一桌的位置较近。
罗旭华和一些认识的人打着招呼,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向着那个侧门走过去。
他刻意放慢脚步,耳边就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这中级药膳喝着效果非常好。”
“还用你说,这里边的主药可是魏先生提供的。”
“高级药膳的主药呢?”
“听说是大股东提供的……”
罗旭华走过这一桌,后边的话就听不到了,心中疑惑,这主药到底是什么?
“这么一小碗就是那种珍贵的……”
罗旭华迈出的脚步稍稍缩回了一些,余光瞥到一个夫人正在问丈夫。
那男人是一个国企的老总,听到夫人的问话,轻轻点点头,低声道:“就是那个,这一次的宴会你看着没什么特别的,真正的精华就在这一大桌子上。”
“我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可是那个不是有市无价吗,那么多人想要都没有门路,现在公开售卖,我真的没办法相信。”夫人说道。
这两个人背对着罗旭华,并未注意到身后有人在听着他们的谈话。
周围桌上的人各自交谈着各自的。
“我说话你总是不听……”
罗旭华无法停留,离开了这一桌,回身看向那国企老总,记住了他的样貌,他很显然是知道内情的。
看着桌位,其实罗旭华知道贝思甜对他还是照顾了,以他的身价能够做到那个位置,比那位邰景林只差了两桌,真的是非常不错了。
接下来几桌人都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食物,偶尔有交谈也是零碎的话,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罗旭华有些失望,从侧门走了出去,出去之后,在一旁驻足了一会,也没有听到第一桌传来说话声。
看到有服务员从里边出来,他为了避免嫌疑,只好向着洗手间走去。
虽然没喝什么东西,到底也坐了一个多小时了,罗旭华还是解决了一下自己的需求。
因为他要抽烟,也想琢磨一下这些事,所以进的便池,刚要出来的时候,从外边传来说话声。
“我的邰总,您老人家什么情况,当着那么多人去招惹贝大夫,您都不知道我直接吓出一身冷汗!”
“贝大夫?”
这是邰景林的声音。
“可不是,那个孕妇,就是天降福的大股东,在那个圈子里,所有人都叫她贝大夫,这是对她的尊称,那些高级药膳的主药全都是她提供的。”
邰景林轻笑一声,“这主药到底是什么?”
里边的罗旭华呼吸一滞,压低了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