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纪念回到座位的时候,于南征已经喝了很多酒,笑着招呼道:“你再不过来,我把你那一份也喝光!”
纪念把于南征拿过去的酒杯拿回去:“这可不行,是我的就是我的!”
自从酒店视频之后,许倩倩自认为和纪念的关系进了一步,今天相约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没时间精心打扮就来了,走进雅间儿,因为光线太暗,一下子没有认出于南征,平时于南征都是刚毅硬汉形象,今日却略显颓废不堪,许倩倩好奇的问道:“念哥哥!你在和谁喝酒!”
于南征见是许倩倩,招招手:“你来了!正好,我有话跟你们说!”
许倩倩放下小包儿,在纪念身边坐下:“于南征受什么刺激了,这些酒都是他喝的?”
纪念说道:“你跟他解释一下,我们在酒店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呀”许倩倩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在纪念面前不敢撒谎,实事求是的说道。
“从头到尾说,详详细细!”纪念催促道。
于南征把酒放在嘴边:“我不想听!”
纪念一把把酒杯夺过来:“你必须听,事关我俩的清白。”
“这件事必须说嘛”
“必须说”
“那个,纪念跟我道歉,我高兴喝多了酒,然后他送我回了酒店,我吐了他一身,于是他在酒店洗了一个澡。”
于南征看似醉眼迷离,他问道:“然后呢?”
“纪念走了,我睡了!”许倩倩坦白说道。
“于南征,这回听明白了吧,不要把我们想的那么龌龊!”
“呵呵!呵呵!”于南征傻笑起来,纪念瞧着他的憨厚模样,说道:“人在恋爱的时候真是个白痴!”
“于南征恋爱了吗?”许倩倩探过身子:“于南征,你跟谁恋爱了,女孩子漂不漂亮!”
纪念站起身来:“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倩倩,你一定要打听清楚,于南征的女朋友是谁。”
许倩倩站起身:“念哥哥!”
于南征一把抓住许倩倩的手:“不要走,我讲给你听——”
解除了一场误会,纪念轻松了不少,算算时间,霍一笛好久没联系自己了,莫非她也看到了那段视频?越想越不对劲,还是问清楚为好,可是,万一没有看到,自己这么一说,事情或许会更糟糕,算了,清者自清,应该没有什么影响。
“帮我查一下,亲情驿站最近在忙什么”纪念对俊然说道。
俊然非常清楚,所谓了解亲情驿站在忙什么,不过是去看看霍一笛在干什么,俊然答应一声离开了!
最近,亲情驿站的确很热闹,搭台子,搞演出,排练话剧紧锣密鼓的进行。
齐凯从付师傅那里回来,找到胡思,汇报情况,最后说道:“付师傅的离开对付小智触动很大,他听说咱们以他父亲为原型演出,非常支持,因为事关他的父亲,他想在打工之前看一下我们的排练现场。”
胡思当场把霍一笛叫了过来,征求她这位“编剧”兼“导演”的意见,霍一笛高兴地说道:“好啊!那时候我还担心付小智伤心,只是提了一句,没想到他这么支持我们的宣传”
齐凯见大家同意,说道:“这我就通知他,随时都可以过来观看!”
付小智过来,霍一笛笑着上前:“欢迎你来指导!”
“谈不上指导,我只是想帮助你们搞好这次宣传,让更多的人在孝顺父母这件事上,不要留下太多遗憾”
霍一笛指着萧逸和赵小亮:“他们分别饰演父亲和儿子”
两个人分别和付小智打过招呼,霍一笛说道:“开始吧!”
第一场:话别
萧逸饰演的父亲坐在沙发上,赵小亮饰演的儿子坐在对面,父亲问道:“这次要出去多长时间”
儿子:估计要到年底。
父亲站起来,打开柜子,拿出冬装:这些都把他带上吧!
儿子站起身,接过去,放到皮箱里
父亲:过日子长着呢,在外面自己要多加小心。
儿子:你也是,我不在家,有什么事可以找找邻居。
父亲苦笑了一下: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有劳保,我能养活自己。
父子俩陷入了沉默。
“停!”霍一笛示意停下,三个人走到付小智身边:“有什么意见!”
付小智看上去很拘谨,局促不安的说道:“我觉得他们演的不错,只是——”
“你就大胆说,我们也不是专业演员,一定存在好多问题。”
付小智搔了搔头:“我就照实了说吧!我打工前一天晚上,就把东西准备好了,父亲是一个内向的人,他不喜欢说话,我早晨准备走的时候,本来想告个别,可是父亲一早就出去了,他喜欢散步,我提着皮箱,这时就发现我们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好多烟头儿”
“付师傅会吸烟?”霍一笛三人面面相觑。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吸烟。我走出家门,打了一辆出租车,正准备上车,就看见父亲远远地站着,我想和他说句话,他只是挥了挥手,然后背着手走了”
……
经过付小智的叙述,霍一笛感觉自己对生活还是不够了解,连夜修改稿子,她觉得对于一个父亲,面对即将离开的儿子,他们往往选择沉默,他们更喜欢把内心的感情埋藏起来,埋在深处,默默地舔食那份离别的苦涩,吸烟是最好的表现形式。
孤灯,老人,一支烟,拉长的影子。
这就是空巢老人最寂寞的剪影。
他们没有亲人的交流,孤独好似一堵墙,封住了他们的内心,封住了他们的嘴巴,封住了周围的一切。
霍一笛毅然决然把“话别”改成“离别”
“离”是人类永久的话题,这个字本身就让人心痛的感觉,儿子离开父亲,儿子可能认为十天半月,三年五载,自己可以回来,家乡的亲人理所当然的等在那里,他只有奋斗的豪情;
父亲离开儿子,他的想法不一样,随着岁月的沉淀,他知道自己留下的时光不多了,随时都有离开亲人的可能,今日的“离别”或许就是明日的“永别”,所以,他所表现的情绪是尚在年轻的儿子所不能理解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