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是!”王氏这话可不是为了恭维自家夫人,就他们老百姓而言,别说举人了,就是一个童生那也是值得高兴的,要是考上秀才那就是祖坟冒青烟了,更别说举人功名了,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算了,耗子去我也放心些,咱们还是赶紧把这几天要采购的东西置办回来吧!“燕子摇了摇头,重新拿了一张纸,握着毛笔,仔细写的购物清单。
“夫人,送去华恒县于老爷家的年礼,今年准备些什么?”王氏想了想道。
燕子头也不抬的道:“茶叶是要置办的,这于黑子就好这口,一会让常忍去趟巩泰安的茶叶铺子,挑最好的买了来,在让你家王宝财明儿去趟吱吱岭,拉两只肥羊捆绑好,这羊可是咱们自家养的,肉嫩不说,还不腥!四妮养的兔子如今都下了好几窝兔子,也是该吃的时候了,挑几只大的也送去于府,剩下的就把店铺里觉得新鲜的东西,装几样过去就是!”
“那顾家呢?二姐前两天说了,顾家今年要送一份年礼过去!”王氏提醒自家夫人道。
“顾家?”燕子琢磨着顾家一时也拿捏不准二妮的意思,想了想还是道:“算了,等二妮回来我在问问!”
“夫人,巩老爷家,胡广发家,还有戴家,这几家又该怎么备礼?对了还有池掌柜家?”王氏道。
燕子咬了咬下嘴唇,无奈的怂了怂肩膀:“不管他们了,这些让老爷回来去解决!”
正说着,就听到院子里有说话声,王氏走到书房门口看了看,笑着转头对燕子道:“是大姐、二姐、三姐一起回来了!”
“今儿她们三个倒是回来的早!”燕子笑着起身,往外面走去。
“三婶,您回来了?”三妮看到燕子从书房出来,眼睛一亮,冲着燕子怀里就扑了过去。
燕子笑着道:“今儿你们三姐妹怎么一起回来了?”
三妮咧着嘴笑着道:“今儿不怎么忙,我和大姐出去还没半个时辰,担心四妮哄不住弟弟,干脆就回来了,在门口碰上我二姐的,三婶你这两天不在,弟弟的哭功又突破了一个极限!”
燕子笑着点了点三妮的脑袋,对于自己的儿子,燕子也是无奈,话说女孩子都没这么爱哭,偏偏他哭起来,十次有九次是干嚎骗人的,一点眼泪都没有,声音还特别大,很有穿透力!
大妮轻声道:“三婶,吱吱岭怎么样了?刚我们出去,吱吱岭泛了蛇灾的消息,传的满街上都是,已经有很多人迫不及待的往吱吱岭跑去了,看来这些蛇要倒霉了!”
燕子笑着道:“我回来的时候,路上已经碰到了好多人,不过猴群太多,他们一时也不敢过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三叔今儿早上露了一个面又匆匆去了吱吱岭,不知道今儿下午能不能回来?”三妮仰着脑袋道。
二妮关好房门,搓了搓手道:“这天比昨儿还冷,这两天我看又要下场大雪了,不知道对吱吱岭的蛇有没有影响?”
“最好希望这些蛇都冬眠了,听说毒蛇还不少,要是咬了人可就糟糕了!”大妮忧心忡忡的道。
燕子盘腿坐在炕上声的岔开话题道:“正好你们回来了,我这在书房正准备把咱们家今年要送的年礼列个单子呢,谁想到始终没个头绪!”
二妮笑着道:“怕是顾家、胡家、巩家、戴家以及池掌柜那不好备礼?”
燕子点头道:“可不就是他们几家,你们赶紧坐炕上来,咱们仔细合计合计!”
几人盘腿往炕上一坐,声的谈论起来。
等潘耗子回来,天色已经黑了,外面又刮起了寒风,树枝被刮的哗哗作响,树上栖息的麻雀冻的趴在巢里瑟瑟发抖,街上安静的连个行人都瞅不见。
但这个时候,被一碗蒙汗药药倒,躺在炕上呼呼大睡的高万宝丝毫不知道,他的媳妇赵春香和岳母赵氏,换了一身夜行衣,脚步匆匆的出门了。
“出来吧?让我死个明白,我知道你们一定等这一刻很久了!”吴家正房里,刘胡椒满脸憔悴的躺在床上,身边一个丫鬟都没,整个卧室安静的针落可闻!
空空旷旷的卧室,哪里有曾经的奢华,桌子上可怜巴巴的点着半截蜡烛,眼看坚持不了多久了,就像此时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瘦脱了型的刘胡椒,随时都有闭眼离去的可能!
安静的卧房里,突然烛光一闪,出来了一个黑影,黑影越来越大,在刘胡椒床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你早就该有这种下场不是么?”
“呵呵”刘胡椒挺尸一般的躺在床上,四肢却无力垂在身体两侧,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盯着房间出现的黑影一字一句缓慢的道:“你到底是谁?”
“重要么?只是来收割你性命的人罢了,三条人命呢,你背负着三条人命活的倒是快活啊!”赵春香咬牙切齿的道。
刘胡椒瞪大眼睛,沙哑着嗓子道:“你到底是谁?”
赵春香盯着刘胡椒的眼睛,紧紧握着双手,忍着心里的恨意,一字一句的道:“你真以为这吴家是你的了吗?让我猜猜,当年你是用哪只手害的你嫡亲的姐姐,吴家的原配夫人一尸两命的?再让我猜猜你究竟是那只手害的吴家嫡长子中毒身亡?”
刘胡椒双眼赤红的盯着赵春香,嘶声力竭的道:“你到底是谁?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赵春香走进一步,微微弯了弯腰,盯着刘胡椒痛快的道:“是的,是我放火烧死了你的儿子,也是我引诱他去的南郊,他死的时候早就清醒了,大火烧在他的身上,他疼的满地打滚,想自杀都做不到,哈哈哈哈,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时辰,我亲眼看着他疼的死去活来,最后化作一块焦炭,当真大快人心!”
噗,刘胡椒一口血喷了出来,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赵春香,可是她的身体早就不受她的控制,只能用恶毒的眼神的看着赵春香,一字一顿的道:“你会不得好死!”
赵春香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的很是畅快,笑的很是得意,眼泪却倾泻而出:“不,不,不,该死的人从来都是你,这一切不都是你的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