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话题是因潮州而起,众位学习各抒己见。
“学子曾经查过文献,潮州地广人稀,土地荒漠化严重,那里的百姓居住地都很分散,但几乎都在靠近水源的地方,乌尔马江的主支流在西豉这个地方有九条分枝,其中两条最大,一条沿着干鄯、黔西、藏掖、邯泉一路流到沃尔特,这条支流数千年来养育了数百万人,但从二百年前开始,藏掖一带流向邯泉的水流因为连降半个月的暴雨而发生洪水,导致再次分枝,从邯泉一路流向沃尔特的时候,水流陆续干涸了,导致沃尔特一带的百姓不得不再次迁徙!”白宛良站起来侃侃而谈。
这时另一个叫董子胥学子站起来反对道:“虽说如此但潮州确实不适合百姓居住,那里常年风沙大,龙卷风、沙尘暴时常发生,学生有幸在五年前去过一次潮州,那里环境及其恶劣,不是亲眼所见,大家难以想象当地百姓的生活,乌尔马江常年江水浑浊,一方面百姓饮用不便,另一方面受当地气候影响,干鄯、吉安、长穰、等地属于洪水频发区,但这些地方附近又是成片难得的良田,百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常年多地奔波,日子何其艰难!”
白宛良直言:“因地制宜是我们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我们必须详细的了解潮州,才能决定该怎样治理!如今潮州虽然环境艰难但养育着约二十三万的人口,让他们全部迁徙出来,这些人口怎么安排,往哪里安排?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更何况难道让潮州成为一座荒城?这些都很不切实际,学生认为唯有在治理上下功夫才是最好的办法!”
“哼,说的简单,潮州那里要有治理的办法,千百年来朝廷派去的大臣还少吗?最后怎么样?至今这个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董子胥不骄不躁的道。
“潮州问题关乎二十三万百姓的生死,其实说起来就是环境恶劣的问题,具体表现在季节性暴雨,洪水频发,沙尘暴严重,百姓可开垦良田面积稀少等这几个问题上,我觉得对于暴雨引发的洪水,这个问题应该不难解决,难得就在于银两上!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你们到了祁南以后,不管是县里还是官道都用水泥这种东西铺成,尤其是春明湖的大桥,桥梁都是水泥做的水泥块堆切而成,这种水泥很是适合修建河道,如果把这水泥运用到治理乌尔马江上,是不是洪水的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应天书院学生许净白站起来娓娓而道。
其他学子在底下窃窃私语,知州大人笑着对应天书院院长汪锦墨道:“你们书院这学生很是有些意思!”
汪锦墨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谦虚的道:“哪里哪里,都是大人抬爱,依老夫看那位叫白宛良的弟子也挺不错!”
知州大人笑着道:“这才第一天,有些学子只不过观望罢了,我听说这次来的出类拔萃的人才可不少,就看谁能进得了国公大人的眼了!”
青松书院的院长彭翰林眯着眼道:“读万里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听听下面学子的声音,唉!纸上谈兵终觉浅呐!”
白露书院的院长曲彦斌笑着道:“到底年龄还小,见识虽然有些短浅,但也不至于教不好!”
彭翰林点了点头:“真希望这些孩子都能留下来,将来可都是咱们仲州栋梁之材啊!”
杨国公赞同的道:“所以让你们下午授课也有这种考虑,让他们认识到自己身上的短处,看到留在咱们仲州的好处,不愁留不下这些孩子!”
知州大人笑着道:“昨儿个我去茶馆约了一局棋,没想到茶馆里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外地书生,纷纷说着来了咱们祁南县的所见所闻,尤其是一个叫姚晨光的学子,见解很是独到,尤其是对海运一事上颇有几分才智,就是今儿个不知道能不能听到他的言论!”
“咱们慢慢听着就是,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有才学的人是不会沉默的,更何况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在面前,这么多的人交流,正是一个难得学习的机会!”杨国公笑着道。
众位大人称“是”!
下面的学子纷纷发表着自己观点,从治理河道,到怎样开垦良田,再到百姓怎样安置,话题很大,但又很细,有些学子赶紧用毛笔记下认为不错的观点,等自己回去在慢慢咀嚼!而有的学子带着好多书籍,在自己不确定的情况下赶紧翻阅查找答案,并快速记忆!
葛弘济带着袁大管家隐藏在学子中间,听着他们的言论,时而皱眉沉思,时而点头赞同,兴趣上来也会辩解几句,不一会就和周围的学子打成一片。融入进去,探讨起来。
袁大管家嘴角抽抽,只能无奈的看着周围,一双小眼睛却丝毫不放松警惕,虽然有暗卫在,但这么多人难免有疏漏的时候,所以袁大管家格外小心。
“先生们不可能无的放矢,如今把潮州单独提出来拷问,是不是仲州官家准备接手治理潮州了?”一个学子敏感的道。
“呀,如果这样的话,表现的好的学子会不会被派去潮州?”一个胖书生惊呼道。
“也有这种可能,但咱们估计不会,不说金秋赛以后就是科考,依照咱们的水平,去了也是给别人打杂而已!”穿黑衣服的书生道。
“这位仁兄说的有理!”穿蓝色衣服的书生赞同的道。
“那我就放心了,你们不知道我自小别的苦都能吃,就怕饿肚子,你们说潮州那里条件那么艰苦,去了别说吃饱肚子了,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这着实让我害怕!“胖书生拍着胸口有些露怯的道
蓝色衣服的书生哈哈笑着拍了拍胖书生的肩膀道:“这位仁兄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就是,官家未必就真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治理潮州!”
几人听了好奇不已,纷纷看着蓝色衣服的书生求解!
蓝色衣服的书生看了看周围热烈讨论的众人,这才低头小声的道:“听说南边鲁家今年打了两场胜仗,如今天下三分,葛家和鲁家终究有一场大战,这个节骨眼上仲州官家怎么会把银子投在治理潮州的事情上?”
众人大悟,脸上纷纷露着原来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