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丁海杏匆匆赶回来,还是让护士抓包了,堵了个正着,一看见她,护士担心地问道,“你去哪儿了,真是让人好找。”
“我吃完饭,看着外面太阳不错,就去外面晒晒太阳。”丁海杏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有人来找你,快把护士站给门槛给踏破了。”护士着急上火地说道。
“谁?”
她和护士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战常胜眯起眼睛,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初见面时狼狈畏缩,小家子气,在见面时除了哭就是哭,一副小女人令人厌烦的样子。
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那种冷静性格的让格外的欣赏,在他的面前再也没有往日里胆怯和拘谨,反而一派坦然淡定,这不是能够装出来的,也装不出来。因为女人没几个能在他的面前如此淡定的,苦笑一声,不是他自大,而是这副皮囊生的太好了。
真是让他越来越迷惑,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她,带着满心疑惑直接拐进了郑芸的办公室。
结果没人,战常胜只好等在办公室里,没让他久等,郑芸很快就回来了。
郑芸推门进来,看着战常胜一身军装道,“非常时期,你还敢出去。”
战常胜立马站起来道,“郑姐,大中午的你干什么去了?”
“你去外面干什么了?”郑芸走过来坐在椅子上不答反问道,肯定地猜测道,“祭五脏庙了。”
“郑姐,你干什么了,这么累。”战常胜看着她脸色憔悴道。
“一上午都在做手术,刚吃完午饭,就又来了,去看看能否帮忙,有冯大夫主刀,问题不大。今儿中午咱们医院外,不是有马惊了,把一个孩子给踢伤了。”郑芸拿起大茶缸灌了两口水道。
战常胜闻言黑眸轻转不动声色地问道,“那孩子伤的怎么样?”
“肝脏和脾脏都有不同程度的破裂,这幸好是离医院近,救治及时。这要是离的远,被家长送过来,造成二次伤害,可就惨了。”郑芸放下手中地茶缸说道。
“还真让她说对了。”战常胜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郑芸想起来又说道,“现在的有些医生学的一知半解的,以为外伤都可以人工呼吸,可以按压胸部。岂不知在不明白孩子伤在何处的时候,给孩子用力的按压胸部,导致胸骨直接插进器官,那可就更糟了。”话落才想起来坐在眼前的战常胜道,“对了,你来找我干什么啊?不在病房待着继续生病。”
“郑姐你是医生,你知道有医生就这么把脉,就能看出我身上的军功章。简直比x光还厉害。”战常胜神秘兮兮地又道,“还知道我曾经爬冰卧雪,那可是十多年前,在朝作战的事情了。”
那是刚跨过鸭绿江,官兵们在冰天雪地的数九严冬里,过冬的棉装被服没有配齐。吃着干硬的炒面,抓一团雪塞在嘴里,手里拿的是极其简陋的武器装备,在连生存都难以保证的酷寒的情况下,连续激战,追击敌人。
想起那些被冻死而死去的战友,战常胜忍不住双眸湿润,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泪水滴在了裤子上。
“当时我们要是有飞机、战舰,还能让美国佬那么猖狂,娘的,还能让他在釜山撤退。揍死他个狗日的。”战常胜哽咽地说道。
郑芸难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待情绪平复后又问道,“你说的这个事,我只在中医书上见过,现实中还没。”微微摇头道,“我不太相信。”狐疑地看着他道,“怎么你遇见这种江湖郎中了,没准是知道你的来历呢!”
“她肯定不知道。”战常胜微微摇头道,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你还真遇见这种人了。”郑芸突然严肃地说道,“常胜,你可别听信谗言,要相信科学,可别被这江湖骗子给骗了。”说着端起了茶缸。
“我知道。”战常胜起身道,“郑姐我不耽误你工作了,我继续病着去。”
郑芸赶紧放下手里的茶缸,咽下口中的水道,“慢走,不送。”
战常胜出了郑芸的办公室,到底该不该相信呢!可是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自己还亲眼看见她诊病。
踱着步就走到了丁海杏病房前,却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
郝银锁唏哩呼噜的吃完饭,一抹嘴,起身道,“我先走一步,去看看杏儿姐。”
“你吃饱了吗?”郝母看着他问道。
郝父知道他为啥这样,扯扯郝母的衣服,郝母立马说道,“路上小心点儿。”
郝银锁看向丁丰收夫妻俩道,“大伯、大娘,俺先走了。”
“路上小心点儿。”章翠兰看着他道。
“知道了。”郝银锁转身急急忙忙地走了。
“这孩子从小就跟海杏亲,总是杏姐、杏姐的叫着。”郝母笑着意味深长地说道。
郝父闻言恨不得将她的嘴给堵上,姐弟名分定了,还怎么结婚啊!
郝银锁一路奔跑,满头大汗地跑到了病房,结果病房内空无一人,可把他给急坏了,把楼上楼下给找了个遍。
正当郝银锁急的红了眼睛掉眼泪,把护士站的护士给问烦的时候,丁海杏优哉游哉地走了进来。
“哎呀!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病房内的护士如看见大救星般的望着她道,“有人找你,医院快被他翻遍了。”
“谁?”丁海杏挑眉诧异地问道。
“砰……”的一声身后的门开了,郝银锁冲过来,抓着丁海杏的肩膀,使劲儿的摇晃道,“杏儿姐你上哪儿了?急死俺了。”
“你松手,抓的我疼死了。”丁海杏吃痛的喊道,今儿是怎么了,谁都抓她啊!当她是面团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郝银锁赶紧松开她道,指着病床道,“坐,坐床上。”
“人既然已经回来了,我走了。”护士拿着空碗离开了病房,并且带上了房门,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丁海杏揉着肩膀坐在了床上,看着郝银锁冷声道“你吃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