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我的意思是,你授课时,多联系实际,帮助他们解决平时遇到的困难,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不敢亲近。”战常胜突然打了个响指道,“对了,拿出你跟我斗嘴,那嘴皮子利索劲儿,我保证你跟他们打成一片。”
景海林闻言哭笑不得道,“知道了,我试试看!谢谢你的建议。”
战常胜一脸惊恐地看着他道,“啧啧……从你嘴里说出谢谢两字,真是让人意外。”
“好的提议我当然会接受了。”景海林挑眉看他道,“我在你的眼里,就是那酸了吧唧的,脾气又臭又硬,又古怪的知识分子。”
“原来你知道自己什么样子啊”战常胜双眸浸染笑意道。
就这样战常胜忙着继续实习,景海林则忙着给军官们恶补文化课知识。而他接受了战常胜提出的建议,改变自己的讲课方式,果然深受军官们的喜爱。
在实习结束时果然跟基层官兵打成一片。
而战常胜的实习成绩亦如他的口号:只要第一、不要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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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铜锁回家办理外调手续,第一关得过丁爸这一关,得扣上杏花坡大队的公章。
所以郝家人在高兴之后,又担心了起来,怕丁家故意使绊子,不给扣公章。毕竟心虚,他们理亏在前面。
“丁家现在高兴着呢!不会为难咱们的。”郝父叹声道,和人家考上大学相比,他家铜锁转正就显得索然无味了。
“怎么了我不在家,丁家又发生了什么喜事”郝铜锁好奇地问道。
“三哥,三哥,丁家二哥高考成绩好着呢!一准能上大学。”郝铁锁激动地说道。
郝铜锁闻言笑道,“那不是很好,丁家小弟学习本来就好,考上大学也在意料之中。”
“人家老丁家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两兄弟都吃上公家饭。”郝母嫉妒地双眼泛红道。
“妈,咱家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等回来我挣的钱,都给您。”郝铜锁孝顺地说道。
见惯了大钱了,真看不上他手里挣的那三十来块钱,不过儿子这话让郝母听着心里无比的熨帖。
郝父闻言道,“你挣的钱,往家里寄十块钱,给你攒着结婚用,余下的钱你留着吧!”严肃地又道,“那也不准乱花钱,明白吗”
“我知道了。”郝铜锁应道。
“咱们家谁带着铜锁过去,这是最重要的。”郝母皱着眉头问道。
“银锁你陪着铜锁去吧!”郝父开口道,“这要是丁家过的不好,肯定会给咱穿小鞋,现在没有必要。”
“走吧!”郝银锁站了起来,毕竟铜锁转正是好事,大事。
“哎!”郝铜锁麻溜的跟在了二哥身后,去了丁家。
“你来干什么我家没有水让你挑。”应解放拦在大门口道。
“我是来找大队长扣章的。”郝银锁坦白来意道。
“扣什么章”丁妈闻言从院子里的石凳上站起来道。
“婶子,铜锁在机械厂转正了,所以需要大队、公社扣章,向外调。”郝银锁探着脑袋,略微提高声音道。
丁妈看向了丁爸瞬间黑下来的脸,“老头子心里还不平呢!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银锁和铜锁没得罪咱。咱做长辈的跟小辈计较什么大人有大量,当人家前程干什么”
“哼”丁爸冷哼一声道,“还不是郝家人。”
“这些日子,郝家的日子过的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丁妈压低声音道。
“那是他们活该。”丁爸语气不善地说道。
“就当给咱未出生的外孙积福。”丁妈小声地说道。
丁爸闻言不甘心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道,“解放,让开。”
“哦!舅舅。”应解放让开了门口。
“大队长。”郝银锁满脸赔笑地说道,又央求道,“麻烦您给铜锁的证明上扣上咱大队的章。”
“跟我来吧!”丁爸跨过门槛,背着手踱着步,朝外走去。
到了大队办公室,丁爸拿着钥匙打开了办公桌,从里面拿出大队公章,放在嘴里哈哈气,扣在了郝银锁递来的薄薄的一张纸上。
“好了,拿走,拿走。”丁爸挥手让他们离开。
“谢谢,丁叔。”郝银锁将纸递给了铜锁,目光又看向了丁爸道,“真是麻烦你了。”
“行了,别说那些话,听的让人牙酸,只要离开我面前就好。”丁爸合上抽屉,门鼻儿合上,锁上锁头,起身看着他们道,“还不走,等着我送你。”
郝银锁赶忙道,“是是是。”拉着铜锁离开大队。
出了大队,郝铜锁问道,“二哥,丁家还是那样吗都过去这么久了。”
“这是解不开的死结,你还能指望人家对咱和颜悦色,能这么不记前嫌就不错了。”郝银锁边走边说道,“家里的事,你就别管了,既然转正了,就在外面好好的干。”
“二哥,你也别怪大哥,在城里对我们这种农村人来说,真的很难!我原先也不理解,这一次……”郝铜锁把自己在城里经历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详细地说给了郝银锁,“二哥,大哥其实心里比我们苦,只是他从来不说。”
“我承认你说的对,可是铜锁这人生在世谁不是吃着苦熬过来的。他苦,难道留在乡下的我们就不苦吗!这不是做事埋没良心的借口,可以肆无忌惮去伤害别人。”郝银锁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道,“铜锁,进了城后可别像你大哥学,做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然心难安。”
“哥,我又没有对象,也做不了那陈世美,你想什么呢?”郝铜锁红着脸羞涩地说道。
“行了,小子,别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找个正经会过日子的。”郝银锁拍着他的肩头道。
“说我呢哥就这么过着,嫂……杏儿姐已经嫁人了,连孩子都要生,你这么守着算怎么回事我杏儿姐又不知道。”郝铜锁心疼地看着自家二哥道。
“我的事你别管,我就想这么着。”郝银锁声音无限苍凉地说道,只要她过的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