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轩。
月倾城起身的时候,吴衣已经在堂下等着她了,见到吴衣的时候,月倾城才想到昨日忘记给他诊脉了。
“你的身体如何那瓶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若是娇娥在此也许能够有办法,毕竟她是怪医的徒弟。”
吴衣躲开了月倾城的手,摇了摇头,“无事,大事要紧,这点事等到娇娥回来便都不是问题。”
“不妨去寻些郎中。”
“倾城公主都没有办法,那些普通的郎中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月倾城叹息,便也没有继续劝下去了,不过依旧忧心忡忡,“你真的有把握么”
吴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西江王的确很不一般,有些事情需要思量。”
“你想到了什么”
“娇娥若是听从了西江王的言辞,那可就麻烦了。”
月倾城不明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娇娥留在西江王那里,他真的会一点动作也没有么”
“你的意思是他不只是为了赑屃令”
“不只是,但是也不确定,走吧。”天色尚早,月倾城同吴衣朝门外走去,秋婉玉等人则隐在暗处,一路朝客栈走去,却见客栈早就大门敞开,老板和店小二早就不见人影,门前站着的正是赑屃。
“公主殿下。”赑屃朝月倾城行礼,月倾城却没有理他,赑屃也不在意,便伸手朝屋中指了指,“请进。”
月倾城走在前,吴衣跟在月倾城身后,进去之后便见昏暗的大堂之中,一名少年双眼明亮,笑意十足的看着到来的两人。
“阿姐,你可真是让华儿十分想念啊,可惜你现在不站在我的身后了,却站在别人的身前了。”
一句话说的阴阳怪气,纵然月倾城早就知晓月倾华不喜欢好好说话,但此时却还是觉得心中不顺遂。
“西江王。”吴衣主动开口,他仍旧是一身紫色长衫,手中执着花斗,看不出什么帝王之气,反倒是温润的像是江湖的术士。
“北狄王。”月倾华笑了,起身围着吴衣转了几圈,“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传闻中的北狄王果然让人侧目,如此英俊少年,当真是众人口中的完美之人啊,本王早就对北狄王心驰神往了,今日得见可真是荣幸啊。”
“西江王也不必如此,你应该知晓我今日是为了什么而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给客人奉茶么,要是渴了我的阿姐和北狄王,小心你们的脑袋。”偏偏这西江王就不是一个好好说话的人,此时更是语带揶揄,立刻便有人前去准备茶水,月倾城蹙起眉眼,开口道,“华儿,我们来此便是想让你把程娇娥交出来,你该知道她是天奕的皇妃,难道你真的准备和天奕开战么”
“阿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里哪有什么天奕的皇妃啊,阿姐是不是被什么人骗了。”一句话出,屋中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吴衣更是眼带煞气,不再有任何收敛。
“华儿,吴衣已经带着赑屃令前来了,如果你的目的是为了赑屃令,那么马上你便可以达成目的了,你到底还想做什么”月倾城怎么会看不出此时的月倾华便是故意这么说的,全然是为了激怒吴衣。
纵然吴衣真的隐忍,月倾华却也不见半点的收敛,“阿姐,你叫北狄王叫的可真是亲热啊,现在弟弟我才是外人了吧,姐姐来了天奕之后便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我说的话自然是一句话也不信了。”
“昨日赑屃已然说过,程娇娥便在此处。”
“赑屃。”月倾华冷笑着喊来赑屃,却是一个巴掌扇在赑屃的脸上,“是你告诉阿姐那个天奕的皇妃在我这里的”
“属下没有。”赑屃开口,却是让月倾城瞠目结舌,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最为忠心自己的赑屃,如今却是半点情面也不留。
“北狄王,您也听见了,根本没有这件事,想来是你们误会了什么,或者是我阿姐她又想出什么奇怪的点子了,之前她就总是喜欢玩这样的游戏,如今更是如此。”
“月倾华,你到底在弄什么把戏”月倾城怒意勃然,此时的月倾华完全是把自己和吴衣当做猴子耍,但偏偏程娇娥在他手中又不能真的做出什么。
吴衣拦住了发怒的月倾城道,“西江王又想要什么呢。”
“北狄王此话何意”
“赑屃令在此。”吴衣把赑屃令放在桌面上,屋中却无人动作,“看来西江王的胃口不只是这么一块赑屃令了。”
“虽然赑屃令重要,但是赑屃都是本王的人了,本王还有什么担忧的,不过你若是愿意把这令牌还来,我自然也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只是没想到堂堂北狄王,居然偷鸡摸狗的本事也这么强悍,当真是让我自愧不如啊。”
“过奖了。”吴衣冷笑道,“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月倾华凝神看去,却见吴衣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那上面的花纹纵然月倾华第一次见,也瞬间明白了此物到底是什么。
“真是让本王惊讶啊,天奕和北狄之间的关系何时已经好到这样的程度了,天奕国主的金牌居然在北狄王的手中。”
“若是你不放娇娥,那西江王也不必离开天奕国都了,马上便要除夕,不若西江王留下一起团圆,相信天奕国主也不会有何异议的。”
“哈哈哈,很好。”月倾华抚掌大笑,一边的赑屃却难免担忧起来,屋子后面程娇娥已然用完早膳,根本不知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见一黑衣人突然闯入开口道,“姑娘,随属下前往大堂吧。”
程娇娥眯了眯眼,想来是月倾华那边有什么变数,看来事情的发展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顺利,如此倒是让程娇娥心中一松,若当真让她和月倾华回什么西江,她反倒是心中担忧,无论如何她都要留在京城,毕竟她是在这里长大的。
留在这里一切就都有可能。
不过程娇娥还是装作有些委屈的样子,“我为什么要去大堂啊”
“公子有事。”赑屃说的十分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