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程娇娥和商裕先是愣了愣,他的声音不小,而这又是一家普通的茶馆,程娇娥亦是没有找雅间,本来几人就足够引人注目,此时更是吸引的整个茶馆的人都朝此处看了过来。
“倾城”程娇娥哪知道月倾城到底打的什么心思,但想到商裕还在身边,便开口提醒。
月倾城却不见收敛,而是起身开口道,“表妹,你我二人早就订了亲,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他出现之前你对我尚是千好万好,如今他出现,你便一门心思都在他的身上了,你可知晓他家中已有妻,却不知你到底看上他什么,难道是钱财么”
好一出痴情儿郎薄情女的戏码,商裕拧眉注视着月倾城,刚要开口却被程娇娥阻止了,程娇娥亦是起身道,“当年我家境败落不得已爹爹才把我许配给你,可我尚未过门,你便在外沾花惹草,更是赌钱遛马无一不为,若我当真嫁了你,岂非一头栽进了泥潭里,永世难翻身”
这些日子无事的时候程娇娥仍旧看戏本,这月倾城不曾看过,便跟着程娇娥看了几个,没想到倒是拿到这茶馆来用了,一时之间看热闹的看热闹,谈论的谈论,精彩纷呈,整个茶馆都热切起来了。
“分明是你勾引这男人在先,便是你嫁了过去,他家中尚有母老虎,你也不得安生,我母亲因你败坏门风而病入膏肓,你却还要在此和他饮茶作乐。”
月倾城当真是十分入戏,长袖一甩,程娇娥便觉得她多半是要上台唱戏了,强忍着笑意,程娇娥开口回到,“你我二人已经回不去了,我和公子两情相悦,便是家中有虎,亦难阻断,便等今日过,入夜我们便要成亲去,红烛沽酒,潇洒自在”
说到此处,已然有人听出两人并非是在吵架,而是戏本中的戏文,程娇娥倒也懒得解释,但见四周围观人数多了起来,便想要离开,却被商裕突然拦腰抱起。
程娇娥也不知商裕要做什么,月倾城便更是不知了,却见商裕大步朝门外走去,月倾城诶了两声连忙跟了上去。
程娇娥被抱得莫名,却也不舍拒绝商裕的温情,只得开口问道,“商裕,你这是”
“娇娥不是说要同我成亲去”
程娇娥被商裕说的苦笑不得,见他眼中也带着戏谑,便开口解释,“刚才那是戏文中的戏词罢了,是倾城调皮才念了出来。”
“你们两个倒是走得快。”月倾城追了出来神色不虞,“好啊程娇娥,我刚才的戏词可是一点都没唱错,你分明就是有了商裕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此处偏僻,商裕便把程娇娥放了下来,程娇娥整理了衣服,神色也舒缓许多,其实月倾城也发现了,商裕一来,程娇娥整个人都高兴放松起来了,就像是之前的忧愁全部都消散了,虽然月倾城嘴上这么说,但见程娇娥能够高兴起来月倾城自然还是宽心许多。
商裕开口道,“走了。”
见商裕不愿多说,倒是也放开了自己的手,程娇娥便理所当然的同月倾城站在一处,月倾城开口道,“如今我算是天奕的这位小皇帝有了新的认知。”
两人跟在商裕身后嚼舌根,声音也不大,但程娇娥还真的有了些偷情的感觉。
“商裕他在人前的确很少如此。”程娇娥解释道。
“你们二人的身份,便如此光明正大的在街上闲逛,我也是第一次见,不是说天奕规矩死板么,我倒是也没有看出多少来。”
程娇娥叹息一声,也不准备同月倾城多说,若月倾城对商裕有所误解,其实也是程娇娥和商裕心中的甜蜜。
因为商裕只对程娇娥与众不同。
入了夜之后,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今日有了灯会,四周便聚满了看灯的人,尤其才子佳人居多。
程娇娥三人便稍微显得有些尴尬,程娇娥还担忧商裕会多说什么,但商裕也只是抓紧了她的手,拉着她四处看灯。
远处有一盏荷花灯,程娇娥便有了兴趣,她一向喜欢荷花,此等寒冷天气自然是见不得荷花的,商裕早就看到了那盏荷花灯,便开口道,“想要那盏灯”
程娇娥点头,“荷花灯,荷花这种东西才是最为圣洁的,想来便让人心驰神往,可惜现在是冬日,倒是难得一见,那荷花灯却做得十分精致,我们去看看吧。”
月倾城也点了点头,毕竟从远处看来,那荷花灯的确足够精致,在四周花花绿绿的花灯中,显得格外特殊起来。
月倾城也是第一次看灯,四周的灯火映衬的格外好看,看着前面的商裕和程娇娥,月倾城却第一次有了一种孤独之感,之前她在战场之上和许多男人一同厮杀的时候还不曾想过,自己居然会有一日在这安逸和平的市集上,安静的看着花灯,若是自己身边还能有一个良人陪伴
思绪戛然而止,因为月倾城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脑海中浮现的人影居然是沈祁愿,本来以为这些日子不见他已然不会再去想念,可那日程府大火,月倾城虽然陪在程娇娥身边,但还是和他匆匆一瞥,当时的沈祁愿也顾不得什么,只是匆匆的和她点头示意。
“倾城”程娇娥和商裕正在看灯,却见月倾城还在人群之中,便连忙招呼了她,月倾城朝她挥了挥手,便跟了上去。
“怎么样,这盏荷花灯可是要买了”月倾城故作轻松的拍了拍程娇娥的肩膀,并且试图把程娇娥拽到自己的怀里,商裕不动声色的把程娇娥又拽了回来,倒是弄得程娇娥哭笑不得。
“老板,这盏花灯怎么卖”
老板是个年轻的姑娘,见程娇娥开口询问便笑着说道,“姑娘真有眼光,这是我们的姻缘荷花灯,只要把心上人的名字写在花灯上,便能相守一辈子。”
程娇娥还未说话,便听商裕开口道,“买两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