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年漠北五子都在的时候,那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盛况,也正是因为漠北兄弟几人的团结,才能迅速的收复漠北之外的国家,好在现在只余下他们三人,否则程娇娥倒觉得漠北不一定会和天奕和谈。
果然,漠北王脸色都变了,他犹豫着,最后还是开口道,“皇妃娘娘,这件事的确是四弟做的不对,但是……”
他顿了顿继续道,“若是国主和皇妃愿意把这件事忽略过去,那漠北愿意让出更大的利益来促使漠北和天奕的合作,皇妃您看如何?”
语气之间已经全然是商量之意,程娇娥怎么能不明白作为兄长的苦心,一旁的莫胜清也立刻道,“还请娘娘高抬贵手,如今漠北就剩下我们三人,若是娘娘愿意答应此事,那日后我莫胜清定然对娘娘感激不尽。”
程娇娥无奈叹息,却也安静的听二人讲完,末了才开口道,“我既然深夜来此,便是想要为这件事寻求第三种解决的办法的,商裕从卫城前来漠北,在卫城之时便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后缘故了,若是当真让商裕视而不见,那商裕作为天奕的君主则是大大的失职,但同时我亦是看出漠北王对于弟弟的爱护。”
莫胜鸿脸色不是很好,但也只得默然叹息,除此之外,却也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话,那寒齿虫的可怕之处,就是莫胜鸿莫胜清两人也不敢随意触碰,可是这梁宸也不知道是哪根弦不对劲,居然弄出这种东西出来。
“那娘娘说的第三条路是什么?”莫胜清则是抓住了程娇娥话中的重点,他知道这次和漠北的合作很大程度上是程娇娥一手促成的,只怕是自家四弟一开始根本不曾有这样的想法,他是在想为五弟报仇的路上失了分寸。
寒齿虫的确是他的过错,但是程娇娥也看出自己和大哥在四弟这件事上不会退让,所以她才会深夜来此。
想来那位天奕的国主应该是不知晓的,不过这样也好。
程娇娥道,“四公子在卫城这些年结交了一名好友名叫紫樱,就在刚才我和他已经谈过,他愿意替四公子顶罪,但是无论如何,明日还请两位拖住四公子,这件事紫樱不希望四公子知道,而这件事便也到此为止。”
漠北王和莫胜清自然是知道紫樱的,那个在宴席上和自家四弟别扭的那个人,没想到他居然愿意为了四弟顶罪。
程娇娥看出他们的疑惑便解释道,“紫樱作为蛊族毒蛊族长的儿子知晓那寒齿虫没有任何问题,而这其中缘故我会安排清楚,只要给卫城百姓一个交代,促成漠北和天奕的合作,那紫樱的牺牲也算是合情合理的。”
程娇娥虽然嘴上如此说,心中却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把紫樱救出来才是,这件事明明应该承受之人却因为身份缘故无法对他下手,但紫樱毕竟是无辜的。
两人虽然惊讶,但是为了梁宸便答应下来,程娇娥见两人商讨如何明日让梁宸不出现在皇宫中,程娇娥便告退离开了。
找到吴衣的时候,吴衣正在照看秋婉玉。
见程娇娥来,吴衣有点惊讶,他放下手中的帕子走到门前,“娘娘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婉玉还没有醒来?”程娇娥有点无奈,“当时听她语气,我还认为她的酒量有多好呢。”
吴衣笑道,“婉玉因为体质的缘故对于酒一直都有点过敏,但是她总是不听劝,不过也没有关系,不过是多睡两日而已,有我在这里照顾她也没有问题。”
程娇娥点点头,显然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吴衣已经请程娇娥进去,亲自给程娇娥泡了一杯茶,“娘娘有事便直说吧。”
“关于寒齿虫,我需要你帮助我指认幕后之人乃是紫樱。”程娇娥道。
吴衣蹙眉,“这是为何?娘娘不该做出这样污蔑人的事情?”
“小侯爷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所以不必这样试探我了,这件事我也很愧疚,但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办法,至于紫樱我会想办法救他的。”
吴衣笑了笑,“好了,那我不多问了,若是营救紫樱需要我的助力,我会伸出援手的。”
程娇娥点头,能够和吴衣有这样的默契程娇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从吴衣的住处走出去,程娇娥便去找了沈祁愿,这些都是当时山上的人,程娇娥知道自己必须交代清楚沈祁愿这个问题
沈祁愿听到之后果然十分惊讶,但是程娇娥这段日子以来所做的决定沈祁愿都看在眼中,他也了解程娇娥的能力,尤其是程娇娥分析了利弊之后,沈祁愿便立刻答应下来。
“那这件事告诉皇上么?”临走前,沈祁愿还是问道。
程娇娥摇头,“暂时不必,等到日后,我会亲自去向皇上请罪的,绝对不会牵连沈大人。”
沈祁愿否认,“臣不怕被连累,还请娘娘保重自己。”
程娇娥回到寝殿,商裕果然还沉沉的睡着,她缓慢的缩在商裕的身边,感受着商裕的温度,温暖的感觉瞬间包裹了程娇娥的内心。
她默然道,“商裕,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苦心,你不能做的事情,那便由我为你做。”
第二日商裕起身的时候果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程娇娥给他使用的迷药都是无害的,说是迷药,其实不过是让商裕睡得更好一点的补药。
众人来到漠北大殿,商裕果不其然的提出了卫城之事。
沈祁愿突然压着紫樱出现,商裕有些猝不及防,他看了一眼程娇娥,程娇娥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紫樱跪在商裕面前道,“罪人紫樱请皇上降罪。”
“这是怎么一回事?”商裕不明所以。
紫樱道,“寒齿虫一事乃是紫樱所为,我父亲紫回进入北狄做北狄王亲子青魄罗的老师,而我亦是受了他的蛊惑用寒齿虫在山上百姓身上试验。”
“是你?”商裕看着沈祁愿问,“沈大人,事情是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