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娥态度坚决,二人坚持许久,钟离殇终于先败下阵来,妥协道:“我答应带你去,但你也得答应我,到时候不许胡来,你绝不能暴露身份。”
“好!”
俩人虽达成协议,却还是因为应颖、蒋皓玉的事不欢而散。
虽在安平侯府住了一段日子,但青韵对钟离殇依旧怕得恨,一直等到她们距离书房很远了,青韵才怯怯地开口问:“咱们真的要去参加皇贵妃的寿宴吗?”
“自然。”
“可就像世子说的,万一蒋皓玉当时候当众拆穿咱们的身份,可怎么办?”
“咱们什么身份?”程娇娥反问,“我如今侧妃的身份难道是假的吗?世子他从宋城把我带回来,也没有丝毫隐瞒,侧妃的身份既然是真的,为何又要怕她拆穿?”
“可要是被七皇子发现您的真实身份”
程娇娥头疼地揉了揉脑袋,片刻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无论如何,不管要冒多大的风险,她都已经决定好了,明熙的寿宴,自己一定要参加!
不管是为了那些枉死的下人、还是生死不明的程胥,她都一定要让应颖和蒋皓玉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尤其在程娇娥对于上一世的印象中,顾紫苑在嫁给商澈不久后,就死于非命了,而据传言说,害死她的人是便是商澈的侧妃。
程娇娥之前还在想,那个很可能会害死顾紫苑的人是谁,可刚才听说蒋皓玉已经被商澈晋为侧妃之后,几乎可以断定,上一世害死顾紫苑的人就是她!
她不容许历史的悲剧在自己、在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身上再次上演,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把蒋皓玉赶出七皇子府!
在明熙的寿宴上,该怎么整治蒋皓玉,程娇娥已经有了主意,现在唯一让她头疼的就是该怎么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扳倒蒋皓玉。
早知道,明熙寿宴上,为了表示尊敬,所有人都不得佩戴面纱等物,只要自己和蒋皓玉一撞面,她就会立马知道自己和虞缳汐还活着,并且藏身到了何处!
是夜,程娇娥枯坐在床上,绞尽脑汁地想了一夜,直到天将明,也没能想出丁点儿头绪来。
眼看天东方马上就要泛起鱼肚白,程娇娥只能暂时作罢,歪头躺到床上打算小睡一会儿。
她辗转反侧半天,始终睡不着,只要一合眼,蒋皓玉就会从她脑子里蹦出来,冲她得意的大笑,魏祁、魏莹莹、商洛、也紧跟着蹦出来,同样对着她哈哈大笑。
他们仿佛在嘲笑她。
嘲笑她就算是回到了过去、重活一世,又能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像一只蚂蚱,生死握在手里,任人拿捏。
程娇娥“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她挥舞着手臂,把脑海里的这些令她烦躁的声音全部挥去,声音虽低,却异常坚定地说道:
“我不会让你们再次得逞的!不会!一定不会!”
她话音落下时,顾紫苑从她脑子里钻出来。程娇娥眼前一亮:
“我不能和蒋皓玉产生正面交锋,但是紫苑可以啊!我手里有当初蒋皓玉主动签下的卖身契,到时候让紫苑拿着这张卖身契,在寿宴上故做文章,不就成了吗?”
可转念一想,程娇娥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行,如果卖身契从顾紫苑手里拿出来,一定会让商澈生疑。而且蒋皓玉的卖身契是签给自己的,却由顾紫苑拿出来,其中许多漏洞经不起推敲。
而且自己一旦这样做,势必会让商澈和顾紫苑之间心生嫌隙。
程娇娥虽然憎恨商澈,但不能否认的是,商澈对顾紫苑确实有情,而且二人的婚事板上钉钉,不能更改,自己如果拖顾紫苑下水,只会害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她烦躁地用枕头蒙住头,感觉自己脑壳疼得就要炸开了,但脑子却像是一团浆糊,始终想不出一个好的主意。
这夜程娇娥不知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她再醒来,是被青韵叫醒的。
彼时已是日上三竿,顾家的小厮送来拜帖,道是顾紫苑要到府中拜访,距离她抵达安平侯府的时间,只剩下半个时辰不到。
听说她要来,程娇娥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
她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全身上下刚刚收拾利索,府上的小丫鬟就把顾紫苑领上门了。
顾紫苑今儿来,是有事要谈。
原来昨天蒋皓玉去过娇颜苑之后,从王霞云那儿得知娇颜苑里确实有一盒半晌欢,王霞云按照她们说好的说法,告诉蒋皓玉,这盒半晌欢在顾紫苑手里,是否出售,自个儿做不了主。
蒋皓玉寻半晌欢,为的是讨好明熙。
一听说半晌欢竟在顾紫苑手,她从娇颜苑出去后,直奔顾府。
但半晌欢现在还在程娇娥手里,顾紫苑拿不出便卖不得,只好暂时回拒了蒋皓玉,今天来,为的就是这一盒半晌欢。
顾紫苑把话说完,听她言语里的意思,竟然有把半晌欢让给蒋皓玉的想法,程娇娥不悦问道:
“你若把东西给了她,那你怎么办?”
顾紫苑踌躇道:“我也不大愿意让给她,但她是七皇子的侧妃,往后我俩还要住在一个屋檐下共度几十年,我瞧着她昨儿走的时候很不高兴,想着往后都是姐妹,所以”
“所以你就要把东西让给她?”程娇娥难得对她摆出一张冷脸,“我知道你心善,对谁都好,可有些人根本不值当,紫苑,我可提醒你,这个蒋皓玉不是什么善茬,你最好少和她打交道。”
“娇娥你认得她?”
程娇娥想了想,反正有关蒋皓玉在荣城的那段往事,自己早晚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拆穿的,故而坦白道:
“认得,之前在荣城的时候,她还假装和我爹酒后乱性,试图混进我们家里当小妾,那个时候她的肚子就已经大了。”
“什么!?”顾紫苑惊讶地捂住嘴,“那岂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