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裕不知被转移到什么地方,只觉得隐隐之中有人扯开了他和怀中的那个孩子,纵然他想要保护那个孩子,可惜他现在没有这个能力,甚至连睁开眼看看怀中的孩子都不可能,他被塞进一个马车,马车在黑夜中奔跑,可商裕却什么也分不清楚,彻底的昏睡过去。
等到商裕再有意识的时候却突然发觉眼前有了些光亮,他当是自己的错觉,却在反复的观察之后发现自己当真的恢复了些许视觉。
眼前的东西依旧模糊,他仔细辨认确定这里不是之前的牢房,而是一件装饰普通的屋子,若是商裕的眼睛再恢复些必然会发现此地乃是天奕皇宫内一处荒废的宫苑,不过就算商裕眼睛恢复了,也不可能记得每一处宫殿。
“有人么?”商裕开口询问,他的声音已经极为沙哑了,奈何他还是心系那个孩子,所以急于询问那个孩子的下落。
无人回答,商裕双手双脚被缚卧倒在地上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能力,不过这几日的刑伤倒是阴差阳错的解了他的毒伤。
也许这便是薛城口中的换血之法,机缘巧合下也算是达成了,商裕勾起唇角笑了笑,竟也分不清是在嘲笑谁。
商裕寝殿内。
尹盛玉等来了回来的程娇娥,见程娇娥面色依旧,“怎么样,见到那个女人你有什么想法?”
程娇娥笑道,“丞相大人认为我要对一个可悲的女子有什么想法,钟离沁但凡聪明一些便不会把自己的一生都吊在商裕的身上。”
“我以为你的心思才全部都在商裕身上,现在看来倒是我想错了。”尹盛玉句句都带着试探,显然是不愿相信程娇娥的心思真的已经全部转移了。
“一个人的心思不应该全放在一个人身上,难道丞相大人不是这么认为的么,你说我的心思在西江王身上还是在商裕身上都一样,我可以在他们任何人身上,只要当下能够保住我的性命,我本来以为丞相大人是品行高洁的君子,现在对比来我和丞相大人也该是半斤八两才是。”
程娇娥顿了顿,“以及丞相大人不是女子,毕竟还是不了解女子的心思的,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商裕,我可不想他被你折磨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程娇娥捏了捏拳头,心中却是无比愤恨,若是仔细看的话则能够看到她藏在衣袖中的手都在颤抖,她料定尹盛玉必然对商裕做了很多自己难以想象的事情,如今终于能够见到商裕她也难以维持冷静了。
“程姑娘何必如此急切,既然你我达成合作的目标,那便等到入夜,这样也好行动不是么?”
程娇娥见到尹盛玉那张笑容满面的脸如今就只剩下了恶心,奈何一时半刻不能在尹盛玉面前撕破脸,她能够感受到尹盛玉对于五方玉有多在意,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自己。
郑宅。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毕竟他们谁也不知道程娇娥到底隐瞒了什么,尹千章顿了顿才和盘托出这一段日子发生的事情。
“其实本该和我们前往天奕的人是西江的王妃也就是南疆的吹雨公主叶棠儿。”
宁锦微微皱眉,沈祁愿也抬眼看向尹千章,毕竟前往西江的时候沈祁愿并未跟着,只有郑询元是最心急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在西江遇到了什么。”
郑询元恼恨自己当初没跟着一起去西江,不过若是自己也前去那么目标太大了,容易引起众人的怀疑,所以郑询元自然没有前去了。
“西江王的计划本来是让叶棠儿伪装成娘娘的样子前往天奕寻找一样东西,可半途娘娘和叶棠儿再次交易,让西江王认为是叶棠儿伪装成的娘娘和皇上回朝,所以当初我们离开西江王城才会那么容易。”尹千章如此一解释,尹千章心中的疑虑也消除大半,当初他便觉得从西江王城离开的实在是太过轻易了,甚至是轻易的让人觉得不对劲。
“怪不得当初西江王城的军队并没有追击我们,甚至还如此轻易的放我们离开。”宁锦道。
尹千章笑道,“这些也是之后娘娘告诉我的,至于关键便在于西江王想要的这个东西,传说中名叫五方玉的玉石,至于当年到底叫什么已经无从知晓了,只知道现在这玉石是一分为五,其中两块在西江王手中,另外两块在天奕国主也就是皇上手中,至于最后一块我和娘娘解皆是猜测那东西在北狄王手中。”
尹千章讲过了五方玉的传说之中,众人都是惊讶,毕竟这个传说过于虚无缥缈了,若是一个国家的胜利与否仅仅依靠一块石头的话,是否也太过草率了。
“所以尹盛玉所求也是这个?”沈祁愿抓住了重点,如今的沈祁愿恢复了过往的冷静,不过在牵扯到西江的事情上还是让沈祁愿格外在意,尤其是那日他看见的那个身影至今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么。
“是,我义父想要的便是皇上手中的两块玉石,这也是我昨日刚刚知晓的,之前也只是猜测,昨日义父则是和盘托出了他的身份。”尹千章告知了众人尹盛玉身为东赤国太子的身份果然让众人吃惊。
“抱歉。”尹千章突然一揖到地,“虽然很多事情我的确是昨日才知晓的,可是若是我没有这么大意,把娘娘说的事情告诉了义父,也许就不会有今日这么多的事情了。”
宁锦开口道,“若是尹盛玉有异心,做出这样的事情是迟早的,只能说是你给他创造了条件。”
尹千章此时也觉得后悔,若是自己当初坚持不来科考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可惜后悔无用,现在自己必须面对的是和义父敌对的场面,“我会尽力救出公子和夫人的,只是眼下义父已然入宫,我们想要入宫救人的话就更加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