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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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粟汉甫看来,这位真人在故意转移话题,说到他自身的问题,基本上没有正面回答,可见这位真人应该是骗人的道士。

“道长,你我第一次见面而已,不知道长想打听什么?”粟汉甫疑惑的问到。

“你的命格透着古怪,而且还与我有牵扯,这命格往深里看就不行了,道家人是不能给自己披卦的,真是可惜!”张锦泰自顾自的说到。

“道长,命的东西早已注定,算来也没什么意思,你不用拿命格的事情忽悠我,我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更不会和你一起去骗那些善良的乡民。”粟汉甫嘲讽的说到。

张锦泰微微一笑,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然后客气的说到:“你尝尝这花生米,我觉得炒得不错,这酒就差了点,洪庆这人对酒还是蛮吝啬的,钱财倒是不计!”

洪庆这个人今天就听张祭祀说过,这片十里八乡有名的乡绅,家境殷实,为人直善,乐善好施,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当然这只是张祭祀的一面之词。

从这个道士的所说的,粟汉甫觉得洪庆这个人和这个道士关系不错,而且感觉对这个道士言听计从,看来中毒不浅。又或者两人合谋在一起,互相配合的设局骗取百姓钱财。

粟汉甫想到这里,眉头一皱,如果是这样,那他身为人民子弟兵,一定会为百姓讨回公道,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道长,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道长能不能帮我解惑?”粟汉甫问到。

“鬼神之类你本不信,又何来疑惑之说,你到是想问明我的真实身份罢了,我乃龙虎山上挂名道士:张锦泰,如若不信可派人对实。”张锦泰觉得和粟汉甫这种人交流难度不小。

“这个我自然会去,只是张道长不好好的在仙山修行,为何跑到这荒野村落久居?”粟汉甫直接问到。

“荒野村落,你知道荒野村落下面有什么吗?你知道我守在这破村两百多年是为了什么吗?荒野村落,真希望这里就是荒野村落,那我早就脱离此地去寻我的成仙之道了,如若不是在师父面前立下誓言……”后面的话声音不大,隐隐带着一些无奈。

听完张锦泰发完牢骚,并不像做伪,粟汉甫此刻来了兴趣,缓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胸中一片辛辣,此酒并不算差。

原先还打算单刀直入,先把这个假道士给唬住,没成想人家本来就是洗脑的行家,那有那么容易被唬着。

现在这道士说的有板有眼,这套把戏不知道在这乡里用过多少遍,现在用的自己身上,哎,你还别说,一般人好奇心强,还真受用。

“道长的意思是在这地界有个大妖,需要道长时刻镇守于此,以妨此妖逃脱,祸害人间。”粟汉甫说完,张锦泰倒是吃了一惊,难道这小子真懂。刚想说有的谈,谁知道接下来的话给张锦泰浇了一瓢冷水。

“道长能不能换点新颖的故事,这种老掉牙的故事,我是不会信的。”粟汉甫补充到。

“呵呵…你到是个信仰坚定之人,说妖说怪,到是没有什么意思!改天我带你到山里走走,到时候再说吧!”张锦泰知道自己空说没什么用,也不执着。

一时相对无言,气氛到是有尴尬,粟汉甫拿起酒杯说到:“别的暂且不说,今日来到此地,多承道长照顾一二,为此,我也应该敬道长一杯。”

张锦泰倒是个爽快之人,举杯相碰,先走一个。两人一饮而尽,酒就是这样,几杯下肚话题就开始多出来了。

粟汉甫酒量浅,这烧酒下肚,一下子全身就暖和起来,心中憋久的话也就脱口而出。

“道长,说实话,我原来就是一个郎中,这世道就不提了,家中本来也衣食无忧,有老有小,有妻有儿,可是道长……”说到这里,粟汉甫似乎被触到伤心的往事,一时哽咽。

在这乱世,谁愿意走南闯北,谁不想好好在家中,只要是有口饱饭,基本上就不会到处乱跑,日本人进来了,那日子就更艰难了。

张锦泰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粟汉甫,似乎在说,你说吧,我听着。

粟汉甫见道长表情平静,并无太多的波澜,想说的话又咽回去了,拿起酒杯又干了一口。

“道长方外之人,对于我们俗世中的事倒是没什么兴致,说那些,道长也不爱听!”粟汉甫辛辛道。

“这倒不是,贫道虽不尝七情,但世人苦难我岂会不知,你家人死于战乱,本就是命数,但人世轮回,来这世间又何尝不是一种定数,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一套话说完,毫无破绽。

“道长的话也是个理,生逢乱世,人活的艰难,但凡有一点希望我们都要去争取,不是这样吗?”粟汉甫还是不甘的说到。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啊!”张锦泰感叹到。

“所以,我党我军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改变这世道的不公,也燃起了许多人的希望,如果早一天,我妻儿可能就…现在也不晚,最起码所有的劳苦大众都迎来了希望。”粟汉甫欣慰道。

话题聊到这里也就停下来了,粟汉甫知道这名道士根本不会关心这世道的一切,在他们看来什么都是命数,可要不是拿起枪杆子,命运又怎么能掌握在自己手上。

张锦泰拿起酒杯想了一下,玩味的看着杯中的酒水,而后嘴角上扬,无奈的一笑,才一饮而尽。

这世道中的事张锦泰看了两百多年了,许多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自己所修的道,说无欲无求那是对俗世的说法。实际上道家所求更为高远,长生,飞升成仙等等,这些在俗世中基本上不可想像。

之所以能倾听粟汉甫所说之事,更多的是为了和这人拉近关系。

“贫道唤你粟郎中如何?”张锦泰询问到。

“道长,社会在变革中,新的中国就要成立了,这是一个全新的国家,破四旧,时代就要有时代的标志,郎中是旧称,您唤我粟医生就好,要不唤作粟老弟,毕竟道长见识高于我。”粟汉甫说到后面还是有点打鼓的。

自己作为**的人和这些道士称兄道弟,到时候可不好解释。虽然影响不大但粟汉甫还是后悔自称老弟。

“好吧!那贫道就唤你做粟医生,今日算是尽兴,你我再干一杯。”张锦泰那能不察言观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越聊越投机,最后面粟汉甫还是没忍住好心劝到:“道长,我见你为人也算是正直的,我们一来,也没见你推三阻四,忙说帮就帮了,可道长为何…”说到这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

张锦泰见他说到一半又吞吞吐吐,马上笑到:“虽说你是医生但也是个军人,说话为何如此婆婆妈妈,有什么尽管直言。”

粟汉甫见张锦泰如此放的开也就不那么扭扭捏捏了,说到:“道长,您在这张家村也有些年头了吧!”

张锦泰点头示意认可。

“我相信道长与这一片地界上的人应该是早已熟络,为何编个那么离谱的谎言来标榜自己,就是骗村民说自己活了两百多年?”粟汉甫一吐为快,把想说的说出来了。

“其实以道长的为人和道行犯不着弄这些虚的,您说是吧!”粟汉甫又补充到。

张锦泰听完粟汉甫的话,半杯酒刚咽下去一半差点没吐出来。

张锦泰呵呵的笑了,眼中似乎在回想这么多年来所经历的事,现在粟汉甫问这事也正常,外来人听说自己活了两百多岁肯定认为是编造骗人的。

“这件事就不提了,贫道自己都不信,何况是你!你我也算投缘,你既已住下,自然有的是时间,我们有什么慢慢再说吧!”说罢向门外喊了一声,张祭祀推门而入,问到:“真人有何吩咐?”

“你送粟医生回祠堂歇着吧!”张锦泰交代完起身回房,这基本上算是遂客令了。

既如此,粟汉甫也不好再打扰,一路和张祭祀聊着天回到祠堂。

时间过得挺快,转眼之间在张家村住着也有十多天了,接应部队还没到,粟汉甫带着这个小队慢慢的融入了张家村的生活。

天渐渐转凉,这个深山中的村落显得更加凄凉,村上只剩下三个老人一个神仙,张祭祀算一个老人吧。至于张道长那神仙的称呼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数。

伤员的伤有些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大家的事就没有那么多了,多数时间都是出去拾柴,升火造饭,日子过得相当无聊。

自从那晚从张道长家出来,粟汉甫就再没见过张道长。张祭祀到是常见,毕竟人家是祠堂管理员,怕当兵的拆了祠堂怎么办!

这天张祭祀来到粟汉甫的住房,轻叩门环,粟汉甫正在写工作报告听见有人敲门说到:“请进!”

见到张祭祀推门进来,粟汉甫忙起身相迎,毕竟对方可以算是主家,主家来访多半有重要的事,忙请对方上座。

“张祭祀到访,不知有何事?”说着就去倒水,将茶杯递到张祭祀前桌台上。

“粟长官客气了!老朽并无要事,是真人叫我来递个话,请粟长官走一趟,真人在天鉴坳等你有要事。”张祭祀说完话,捧着茶杯期待的看着粟汉甫。

“可否告之真人找我何事,那天鉴坳又在何处?”粟汉甫疑惑的问到。

张祭祀拱手说到:“真人是何事并未告之,天鉴坳离此有二十几里地,我已备好骡子,此去山路崎岖,可能要半日功夫。”

“这样啊!”粟汉甫犹豫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脚步放缓,来到门口处,朝院里喊了一个士兵过来,然后和士兵小声嘀咕几声,才回过头来跟张祭祀说:“我们出发吧。”

张祭祀马上带路来到前厅,叫来一个人,那人已经牵了两个大骡子,慢慢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平时粟汉甫骑惯马,骡子倒是很少骑,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实际上主要的问题是张锦泰,这人虽说给人感觉很平淡,说话总是避重就轻,让人使不上着力点,但此人有一种正气环绕,并不像坑蒙拐骗之人。

换别人粟汉甫也要去,毕竟当地百姓有求,自己不可能拒绝,更何况还是主家。

张锦泰这人还是不错的,首先他在部队来到当地时给予了各方面的帮助,现在有事,自己是主要负责人应该不好拒绝。

抬头看看天色,这时已是己时一刻,要赶到天鉴坳可能已经是申时了。

“张祭祀,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粟汉甫催促到。

“好嘞!”

路上基本上是山路,有很多地方要下骡子才能过,当然是为了安全起见,过午时两人在一山泉边休息,吃了一个饼,补充点体力。

看张祭祀年龄不小,可这人给粟汉甫感觉身体素质很好,时刻都是精力充沛的样子。

“张祭祀身板着实硬朗,可见平时很注重煅练,也会养生。”粟汉甫夸赞到。

“粟长官言重了,老朽虽年迈,要说身体素质,还是相当自信不输年轻人,当然也离不开真人平时的教诲。”

这话说的有点那么个意思,感觉是为张锦泰打广告的味道,不置可否,真不知道这张锦泰给这张祭祀灌了什么汤。

“张祭祀,好奇问一句,张道长平时有健身吗?比如说练点道家秘术,也就是会不会点武术之类的?”粟汉甫好奇的问到。

“这… 平时真人也打打五禽,至于你说的武术格斗之类并未见练过,真人与人相搏根本不用出手…”感觉自己说多了,张祭祀赶紧转移话题,说到还要多久才能到。

经过将近半日长途跋涉,两人才终于来到天鉴坳,张祭祀在前面领路,渐渐两人来到一座道观前,一小道士在观前迎接。

将骡子拴在树下,两人跟随小道长进入观内,张锦泰负手而立,来回踱步,看来很着急。

“金鹏,你来的正好,麻烦你再跑一趟融峰坳,拿着骨牌,找到镇壁,要他速到天鉴坳,尽快!尽快!”张祭祀水还没有喝口水又要上路。

金鹏!这是张祭祀的真名吗?平时麻皮、麻皮的叫,一有急事就客气了,粟汉甫有点为张金鹏鸣不平。

“粟老弟,你来的正好,金鹏交代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张锦泰急切问到。

“道长说的东西我带来了,可是不知道道长用此物作何用,我这样是违反纪律的。”

其实张祭祀叫自己过来,还交代了带上几枚手**,这事让自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虽然组织纪律不允许,但架不住张祭祀的劝说,真人交代务必要赶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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