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有万全的把握呢?”对于他的回答,玥颜并不感到意外,即便利欲熏心,也不见得脑子愚昧。
“我虽敬佩小姐,但空口无凭,总得取出让我信服的证据,只要小姐所言属实,在下自当没有二话,愿效犬马之劳。”涂山青眸中精光一闪,心中颇为意动,那皇宫内库,他说不觊觎那是假的,话又说回来,皇宫内高手不计其数,也正是因此,才震慑了许多的宵小之辈。
“呵呵,茶楼里面人多眼杂,我们不妨寻个僻静的地方,再细做商议,你看如何?”玥颜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鱼儿上钩,接下来一切自当顺水推舟,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那在下就舍命陪小姐了,希望小姐不要欺我。”涂山青脸上变幻莫测,很快便下定了决心,一口饮尽杯中“碧螺春”,狠狠地落下。
在他看来,如果对方拿不出让自己信服的力量,那到时候完全可以选择一拍两散,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至于去告发对方,简直就是自掘坟墓,一旦玥颜咬住自己不放,自己到时搞不好会落得一个同伙的罪名。
要知道,对皇宫意图不轨,乃是死罪一条,绝无生路。
一壶茶,终尽。
玥颜与涂山青起身,而草褚衡与草谨就一声不响地跟在其后,那掌柜的见状,顿时吓得惊魂失色,毫不犹豫地抛下了正在招待的客人,立即奔来。
“掌柜的,方才那壶茶,价值几何?”玥颜见掌柜的奔来,还当他找自己索账,那壶茶虽说价值不菲,但玥颜并不担心。
先前在来的路上,有一多瑙城,里面富庶之商甚多。
虽说先前一直都待在宗门,但经历几次红尘历练,让她懂得了无钱寸步难行的道理。
因此,富庶的多瑙城自然就成为了她下手的对象,接下来挑选了一家相对来说比较为富不仁的商户,在“天阴境强者”的威迫下,那富商为了保全性命,自然愿意舍弃一些身外之物,那些钱财在他们眼里,几乎只是一个数字,换句话来说,赚取丰厚的钱财,就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如果丢了性命,即便拥有再多的钱财,也没命去花费了。
在青丘之国,天阴境可并不多见,拥有这等力量的,最起码也是一城之主,一军之长,在那些富商眼中,与一个天阴境强者结仇,可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因此宁可息事宁人,花钱结个善缘。
回想起当时那番情形,玥颜不禁感到一阵无语,那富商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感恩戴德。
可见抢劫当真是生钱之道。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甘愿铤而走险,在刀尖上舔血。
也正是有了富商这些人的存在,才助长了那些劫匪的嚣张气焰,虽说玥颜也扮演了一次劫匪的角色,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了,话归正题,那掌柜的闻言,首先一愣,面露惊慌的说道:“小姐误会了,那碧螺春可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岂能用钱财来衡量?好茶只赠有缘人,自当分文不取,在下拦住小姐,乃是为了求得小姐的墨宝,张贴在小店内,流芳百世。”
“自当允之。”玥颜虽说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写几个字只不过举手之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更何况,她也不会因此而损失什么,因此自然不会拒绝。
“小二,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取墨宝来。”掌柜的闻言,顿时喜形于色,踢了店小二一脚,生怕因耽搁些许时间,而出现什么变故。
店小二得令,迅速去内堂取了一副墨宝出来,横摆在桌上。
“有劳小姐了。”掌柜的躬身一拜,眉宇间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激动。
“我说掌柜的,本公子在书法一道倒是颇有一番心得,不如就由本公子为你留下一副流芳百世的佳作,你看如何?”一旁的涂山青顿时眼前一亮,看着掌柜的期待着问道。
“就不劳烦青公子了,小店势小,隔壁的夜雨轩倒是不错,青公子不妨去看看。”掌柜的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夹杂着几分怨气,如果不是忌惮对方背后的力量,他简直恨不得一脚把涂山青从茶楼里面踢出去。
“哼,不识抬举!”
涂山青冷哼一声,被人驳了面子,让他脸上有些难堪,从前只是感觉这掌柜的有些讨人厌,经此一事,掌柜的形象成功在他的心里上升至了可恶的“高度”。
玥颜问道:“掌柜的,不知你究竟想要什么字呢?”
“沫雅轩是个好地方,沫雅轩的茶甚佳,就要这两句话”掌柜连忙说道。
这两句话简单直白,却又不失大气,之所以没有弄得那么文艺与深奥,只怕许多人会看不懂,只当是书法作品来欣赏,这样可就达不到他预先的目的了。
玥颜执笔,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字形正倚交错,大大小小,开开合合,线条粗细变化明显,跌宕有致。最末一行写歪了,歪得简直要倾倒,但这样的倾斜并不生硬,反倒更见自由,体现出他的任情恣性的一面,自成格调。陈容取势险峻,他结字造型或倚或正,或重或轻,有“来如雷霆收震怒”之美。他行笔迅捷,用笔有力,发力沉重。
虽然一直都未曾刻意去练习,但一笔落下,仍旧有着几分神韵,再结合天阴境元气外放对外界的感知力,自当可以做到笔势雄奇。
“好字,好字!其色,其形,其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气象万千,小姐大才,在下佩服。”那掌柜的顿时眼前一亮,他先前可是并未抱着什么希望,原本想着但凡可以认清便可,毕竟他的目的乃是借势,至于字体的好坏,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可堪入目便可。
就眼下这副字,估计千金难求。
一旦转手,势必可以赚取丰厚利益。
用“碧螺春茶”换来此字,简直就是血赚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