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三位之见,草头军比之如何呢?”玥颜仍旧没有理会他们的溜须拍马,而是满脸凝重的开口问道。
“如若……草头兵马大阵可用,自当是我方略胜一筹的,但是苦于没有祭阵法则,将士们即便知晓大致阵型方位,也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罢了,反倒舍本求末了。”草褚衡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情愿的说道,但即便再不情愿,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玥颜心下大骇,看来如果不是仰仗着“临渊阁”的天险,局势恐怕将会是惊天的逆转,眼下丧失了草头军最大的依仗,即便有着天险,恐怕也于事无补,最终仍旧会落得惨败,黯然收场。
她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自己实属不该牵扯到这件事里来,眼下想要独善其身,只怕机会渺茫。
玥颜再次询问:“全军上下,难道就唯独只有他草头王一人身备祭阵之法?”
“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但想来应当就是这样。”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相继摇头,表示毫不知情。
“你们速去放出消息,就说本王携临渊阁宝库不战而逃,第一、二军团撤回待命,草褚衡留下。”玥颜一阵沉思,迅速吩咐道。
三人闻言,神情各异,草谨忍不住开口:“女王,此举不妥,望三思啊。”
就连草褚衡与草宇珩两人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自寻毁灭的行为,到时候全军上下,务必人心涣散,无心抗敌,简直太不明智了。
就算死守下去也要比这个靠谱。
“如若照我说的办,此事还尚有一线生机,否则,我们干脆直接一拍两散,你们就继续在这里坚守吧!”玥颜非常不喜,这三个蠢货又岂能明白自己的策略,如若恪守成规,一时可行,但时间一久,势必败北。
如果他们坚决不肯执行,那事情反倒是好办了些许。
一句话来总结,就是:“老娘不伺候了!”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离开,避开这场祸端了,至于接下来“临渊阁”的命数究竟几何,就与他丝毫没有干系了。
反之,如若三人愿意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她自当竭尽所能,全力以赴助“临渊阁”度过危机,但就眼下看来嘛,三人似乎并不情愿,这样的话,可就怨不得她了。
至于与之留下一起抗敌,快别开玩笑了,那是蠢货才会办的事,她又不是圣母,之所以留下,也只不过是因为利益的驱使罢了,现在离开,自当无可厚非。
草谨再次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女王…”
至于玥颜方才那番话,三人倒是心照不宣,都不敢再提半字,如若没有眼下这档子破事,他们自当喜闻乐见,心里巴不得对方快些离开。
但是现在嘛,却是不能任她离开,在他们眼中,“临渊阁”败北已成定局,如果玥颜离开,那蛮奴势必就会首先拿他们三人开刀,因此,玥颜这个女王,是万万不能放跑的。
甚至更深的一层意思,玥颜乃是故意说那番话,目的就是为了撇下“临渊阁”不顾,独善其身。
一念于此,就更不能让她得逞了。
至于那个计策,就算答应了又有何妨,反正“临渊阁”已经无救了,就任由她去折腾吧!
“遵命!”
偌大的主殿内,只剩下了草褚衡一人,而玥颜则是楞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答应了下来,只能无奈打消心里原本准备好的说辞。
但既然他们肯配合,就让自己放手一搏吧!
“第一、二军团撤回,那蛮奴势必就会长驱直入,如无人之境,直奔临渊阁,而你第三军团身处其中,乃是最为凶险的,你必定引导好整个军团,切不可乱了方寸,此事成与不成,就看你们了。”玥颜继续向草褚衡吩咐道,神情不禁凝重。
接下来要做的,唯有“天天命,尽人事”了。
“诺。”
草褚衡虽说心中诧异,但还是遵命而为了,但仍旧还是看不出那办法究竟有何高明之处,只当是自取灭亡。
又是两日而逝,第一、二军团已尽数撤回,彻底放弃了有利的天险地形,按玥颜命令,分批埋伏在“临渊阁”四侧,至于那第三军团,就在“临渊阁”内部随时待命。
蛮奴入侵的消息在军团中已经扩散开了,因此几乎每个人都战战赫赫,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至于玥颜,就仍旧待在主殿,几日都未曾露面,一旦她仍在“临渊阁”内的消息传出去,先前的谋划,可就前功尽弃了。
那三大军团长,得了玥颜的命令,因此前来汇报的时候,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在无人之时,悄悄潜入主殿。
玥颜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些蛮奴眼下行进到了哪里?”
“据探子来报,蛮奴距离临渊阁已没有几里,如果不出意外,不日便可抵达阁下了。”草褚衡不由得轻叹起来,在他看来,想必不日便是“临渊阁”毁灭的日子吧?
“好!你们暂且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有丝毫阻拦,直接放他们进来,临渊阁周围位置狭小,至多可再容纳近万人,因此,蛮奴势必无法尽数而来,这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旦他们上钩,第三军团直接出击,第一、二军团向后包抄,势必将他们一举歼灭!”玥颜直接将自己计划全盘托出,解了三人心里的疑惑。
首先,从先前的事情可以推断出,“临渊阁”内应当有内奸无疑,这样一来,得知了自己逃走,务必会在第一时间向蛮奴汇报,蛮奴得知了“临渊阁”空虚,势必不舍错失如此良机。
果不其然,如她先前所料的一般无二,那蛮奴长驱直入,丝毫没有顾及,估计在他们看来,“临渊阁”的大王都离开了,剩余的三大军团也应当只是土鸡瓦狗而已。
“女王高瞻远瞩,属下敬佩不已。”草褚衡立即恍然,可谓是一点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