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人一上来就认错,关父稍稍愣了下。
但立刻,怒火更是中烧:“呵,你现在知道对不起了?对不起有用吗?你……”
关父憋红了脸,将荣擎的手一把拉起来,走到一处角落,狠狠揪住他衣领。
“你说!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关父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是齿间蹦出来的。
“我不知道。”荣擎淡淡的道,他并没有避开关父如火的目光,相反,他冷静的像是一个老成的惯犯。
这让关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挥拳,直接将荣擎打翻在地。
但还不解气,关父接着又补了两拳,直到赫安宁扑上来阻止。
“爸爸!”关如儿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也立即随赫安宁一起,前来拉住了父亲。
关父冷哼一声,甩开了关如儿的手,“这种人渣败类,打死他都算是便宜了!”
“关总,谁允许你打人的?”
看到荣擎嘴角的淤血,赫安宁胸口瞬间燃起一团怒火。
她将荣擎护在身后,冷冷瞪向关父。
“什么?”关父有些不解,随即好笑道:“赫小姐,你找什么样的男友我无权过问,可是这个男人对我女儿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我作为一个父亲,当然有资格在这里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
赫安宁冷笑一声:“是吗?要讨回公道就用暴力?那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打你一拳?因为,我也很想替我未婚夫讨回公道!”
关父眼眸睁了睁,他像是想不到赫安宁敢这样和他说话,惊异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瞿三梅立刻道:“赫安宁!别放肆!”
“我放肆了吗?”赫安宁嘴角斜勾,直视关父又道,“在没有证据证明我未婚夫,对你女儿,做了什么以前。你替你女儿鸣不平,我也替我未婚夫喊冤!何况,让你来这里本来就是调解的,如果要动手动脚,恕不奉陪!”
女人的话强势至极,连瞿三梅都有些被震住。
赫安宁也算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娇弱的身躯里,竟然还有如此刚烈强大的力量。
忽然,瞿三梅想重新认识一下她了。
关父脸色煞白,他还想说些什么,关如儿立刻哭了,“爸,不要这样,这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没事……”
刘子清的父亲看到这一幕,也坐不住了。
见自己父亲要开口,看好戏正欢的刘子清忙想阻止。
但还是没能拦住。
“关总,你也别太激动,我刚才听如儿说的也不严重,我们坐在这里,就应该把事情说清楚。好歹,荣擎也是赫小姐的未婚夫,就当给双方一个面子,我们尽量和平解决。如儿是我的未来媳妇儿,但凡她受了委屈,我们刘家也不会坐视不理,相信赫老夫人,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听到刘父的话,瞿三梅感激的点点头。
刘子清有些泄气的嘀咕:“有什么好说清楚的……如儿不就是被个人渣欺负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子清!”
赫安宁看到刘子清,只有种想上前抽人的冲动,幸亏,荣擎一把将她的身子扳回了怀中。
荣擎一手拦着赫安宁,一边沉声道:“如你们所说,我是在酒吧当过服务生。”
“我在酒吧上班时,认识不少名媛小姐,我不否认,我很会讨好女人。但我有职业底线,我不但会记得我每个客人,并且不会和客人有越界的行为。
而关如儿小姐,我确实从来没有见过你。”
荣擎的话音刚落,刘子清便大声道:“你这样赖得干净,都凭你一张嘴巴?”
荣擎淡淡道:“我是不是胡说,自然有关如儿小姐来和我对质,刘子清先生你现在急什么?而且,说我没有证据,今天你说的话,准备好证据了吗?”
“……”
关父这次没有立即开口,他看向关如儿,关如儿却没有半点辩驳之意。
反而是将头低得更低。
“证据自然有!”刘子清振振有词道:“去你待过的酒吧查一查,就能知道你和多少女客人有私下往来,只要如儿去过你待的酒店……”
“只要关如儿小姐去过我待的酒店,我便无法否认我与她认识。然后,按照关如儿小姐的说法, 我曾经想要对她做些什么,即便没有实际成功留下证据,只要大家众口铄金,何愁没有证人证言?”
荣擎迅速的反应,让刘子清一时愕言。
他愣了愣,又道:“你、你在胡扯什么,诡辩!”
听到这话,关父和刘父都稍稍有些迟疑。
众人寂静下来,包厢内的气氛似乎一下发生了转变。
荣擎接着朝关如儿道:“如果有实际的证据,关如儿小姐不应该在这里和我讨公道,而是应该去更合适的地方。保密,安全,可比现在的混乱来的合情合理。”
关如儿一言不发:“……”
瞿三梅在一旁仿佛旁观者一样看着几人,嘴角的笑意时隐时现,完全没有多话的意思。
关父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抓起关如儿的手:“你怎么不说话,他到底对你做什么了?刚才指正他的时候,你不是很委屈的吗?”
“……”关如儿紧张不已,抬眸看向关父时,眼泪一下大颗大颗也跟着落了下来。
刘子清见状忙道:“伯父,您别吓到如儿了,哪有女孩子拿自己名声乱开玩笑的,如果不是荣擎做了什么……”yyls
“我在跟我女儿说话!”
关父厉喝着打断了刘子清。
刘子清噎了噎,也被自己的父亲狠狠瞪了一眼。
“……”
关如儿仍旧没有说话。
半晌,赫安宁笑了笑,朝荣擎道:“对啊,我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呢?互相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这样的话,对错就不是用对错来分了,而是用强弱来分。对于关家来说,女儿即便说了谎,黑的也会成为白的,所以我们一开始就不用浪费口舌,今天的事情,道个歉就好了。”
“……”
荣擎没有说话,望着赫安宁灿烂的笑容,心中一阵钝痛。
他伸手抚了抚赫安宁的侧脸,“对不起。”
赫安宁摇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