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这么鬼鬼祟祟出现在我背后,吓死人了!”
赫成钧悻悻嘀咕一句,故作镇静。
赫北冥目光摄人,冷冷凝视他:“是你做贼心虚。”
赫成钧噎了噎,立即道:“我……我做什么贼心什么虚了?我可都是为了赫家好!不像是某些人,整天不可一世,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了赫家好?你做了什么?”听出赫成钧话里有话,赫北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赫成钧挣不开赫北冥的手劲,脸色迅速变差:“赫北冥,别以为我让着你就是真的怕你了,奶奶可还在房间里呢!”
“你和赵孟说了什么。”赫北冥完全无视赫成钧的话,声音加重,又问了一遍。
男人这次的神色异常冰冷骇人,赫成钧犹豫了一下,声色缓和下来:“没什么……我就是吩咐他办点事而已。赵孟是奶奶的人,我就是帮奶奶传话。”
“说不说?”
赫北冥不耐烦,手一用力,赫成钧瞬间疼的抽气。
“好好,我说说说……奶奶,就是叫赵孟去给刘总家送礼!”
赫北冥蹙眉:“送礼?”
赫成钧艰难的撇嘴:“对啊,你忘了,刘总的合作案,那是赫氏势在必得的东西,奶奶当然要操心了。不然,指望你吗?刘总多次去赫氏,连你半个人影都见不着……啊啊……”
赫成钧话没说完,胳膊便又被扭了一百八十度,直接扭到后背,整个人都弯着靠在了楼梯扶栏。
“赫、赫北冥……你到底想干嘛!”
“这话该我问你。”赫北冥面无表情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赫氏的事情了。”
赫成钧憋着气,用力道:“难道我不该关心吗?我现在好歹也在赫氏学习,别以为,赫家就只能靠你了,你要记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将来,我才是赫家唯一的继承人!”
赫北冥怔了下,这才松开了手。
赫成钧马上跌坐在地上,冷气抽着抚住自己的胳膊,“赫北冥你这混蛋,我这手要是废了,我一定跟你没完!”
赫北冥没有再理会赫成钧,凤一阵的从他身侧走过去,重重踩过他的衣角。
“赫……”
赫成钧气急,但是还不及起身,手臂就又传来一阵钝痛。
赫北冥回房换了衣服,便去见了瞿三梅。
刘氏的合作案,对赫氏来说确实是更上一层楼的好机会,可是对方生意的品质,赫北冥却并不是很看好,所以才迟迟没有推进进度。
瞿三梅也早就在等着赫北冥,听完了男人的分析和理由,她嘴角扬了扬,神情变得十分意味深长。
瞿三梅道:“这么说,刘氏的案子,你不想要。”
赫北冥淡淡道:“看看。”
“等你看清楚了,机会也就没了。”瞿三梅冷哼一声,起身走向赫北冥:“你还记得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吗?你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所以就可以独断专行,将赫氏掌控在自己手掌心了?”
眼前,赫北冥高大俊朗,瞿三梅看着她,脖颈甚至还会有些酸楚。
时光荏苒,从前那个自闭淡漠,只知道听从自己吩咐的小男孩,终于还是变成了可怕的猛兽。
比起欣慰,瞿三梅此刻心中更多的是厌恶。
发了疯,想要将眼前的人撕碎的厌恶!
赫北冥无声,静静等待着瞿三梅说下去。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更让人无从分辨他的情绪。
瞿三梅盯着赫北冥细细看了很久,嗤鼻又笑道:“你是不是很厌恶我?这么多年来,让你为赫家这样努力的卖命?不过你再讨厌我,你也改变不了什么,也别想改变什么。”
赫北冥朝着瞿三梅微鞠一躬:“刘氏的事情,既然老夫人想插手,那我便不出面了。”
瞿三梅将目光从男人身上移开,转身走回书桌。
“你必须出面。赫氏现在是你在打理,如果你不出面,刘总会怎么想?明天我会邀请刘总去赫氏参观,你一起。”
“好。”赫北冥淡声,声音仍旧一丝情绪也无:“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瞿三梅又道,“赫安宁的事,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
赫北冥唇角动了动,还没开口,瞿三梅便堵住他的话:“赫安宁的动向我一清二楚,你帮她就是在和我作对。你们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好吧?”
赫北冥无言,片刻,朝瞿三梅又鞠一躬,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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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赫安宁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今天瞿三梅告诉的事实,确实对她打击不小。
可她很清楚,这也只是瞿三梅一面之词,如果将来能找到她父亲韩川,她才能够证实瞿三梅的话。
而眼下,她必须要离开赫家。
在瞿三梅面前,眼泪攻势并不管用。
瞿三梅如此想要促成她和刘子清的婚约,一定很快就会采取行动……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赫安宁从窗户看向外面,整个庄园没有半个人影,静谧的像是一潭死水。
她握紧手机,心里狠狠失落。
他终究没来……
她终究,等不到他……
赫安宁咬咬牙,又拨通了荣擎的号码,可手机却已经停机。
瞿三梅的动作向来快,她早该想到……
可,如果他也打过电话,是不是会担心自己?
“笃笃……”
敲门声忽然响起。
赫安宁心一惊:“谁?”
男人低沉冰冷的声音传出:“是我。”
赫安宁连忙打开房门,赫北冥迈步进入,看着大开的窗户,眉心微蹙。
“你想做什么?”
赫安宁赶忙又将门闭上,低声朝赫北冥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结婚。”
赫北冥走到窗前,看了眼外面,伸手将窗户关牢。
“赫北冥,能不能……”
“老夫人已经对你下了禁令,你出不去的。明天,刘氏的人会来,估计你们的婚事会正式定下。”
不等赫安宁开口,赫北冥便冷冷堵住了她的话。
赫安宁神色黯然,“……”
赫北冥瞧她一眼,“早知这样,为何回来。”
赫安宁默然,颓丧的坐到了床边。
“又是为他。”赫北冥漠然道,“既如此,你还是听老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