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智讨工钱

王胖子今天终于从他那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虽然墨镜依然戴在脸上，但丝毫掩饰不住熊猫眼上的黑色圈圈，脸上没有了前几天的紫色，露出了黄皮肤。当工友们和他打招呼的时候，生怕工友们揭他心里的伤疤，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晓得原因的工友招呼他时：“王老板早啊，哎哟哟，咋这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样了呀？”

“啊哟哟，王老板，你这是怎么搞的？受伤了嘛，这么不小心，多保重哟，你那金贵的身子可比不得我们哟，伤筋动骨的事叫我们去干嘛。”工友们的问候充满着善意的关心。

“没啥没啥，不小心碰了的，碰了的哩。”胖子只得自圆其说搪塞过去。

对于哪些爱管闲事，想借此极力讨好老板而又不知事理的工友们，王老板解释得更为详细些：“妈的，运气真孬，那晚上开车回来，车灯坏球了，害得老子的车掉到一个大土坑里，把老子整惨了”。

虽然前几天的派工都由张会计给张罗着，吃饭也由张会计送去，有的说胖子老板病了，有的说是谭老七给打的。七嘴八舌，众说纷纭，大多数工友懒得管这闲事，胖子老板平时凶神恶煞的，大家对他没啥好感，只希望能够尽量多地挣到钱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自从被谭七娃痛打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冬月儿，胖子怕自己的粗暴行为最终会把她父女俩给逼走，虽然这几天的饭菜依然是冬月儿给做的，但她们没有拿到工钱也不会轻易走人，那天她老爹不是借钱来了吗？呵呵，想走，没门！所以，他今天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到火房去看看那小妖精，想知道她父女俩心里的底细。

冬月儿正在灶房里用锅铲刮那南瓜上面的皮，那腰身一扭一扭的很是动人，屁股坐在灶房小板凳上，夏天穿在身上薄得透明的裤腰，把那雪白的后腰部分地露了出来，勾勒出臀部的丰腴圆润。后脑上面的头发挽了个结，高高地耸立在头上，显得高贵典雅而有淑女风范。修长的脖颈漂亮而白皙，更增添了性感的一面。

“妹仔，在忙啊？”胖子进得房来，与冬月儿打起了招呼。冬月儿一边刮着南瓜皮，一边扭过头来。见是王胖子，她没有开腔，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一时有些慌乱，这家伙毕竟做出了欺侮自己的事情，心里恨他。同时为那个曾经憎恨的谭七娃感到欣慰。

胖子觉得没趣，但他认为冬月儿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也算是对他招呼的一种回应。

“妹仔，好些天没看到你了，心里怪想你的，嘿嘿嘿。”胖子厚颜无耻地讪笑。

“去想你老婆吧！不要想错了人，你再这样闹下去，是不是逼我们走人？”冬月儿看也不看他一眼，把那南瓜皮刮得咝咝地响。

“嘿嘿嘿。”胖子一副俗不可耐的嘴脸：“我老婆？其实我早就不想要那个黄脸婆了，想和她离婚，离了你就是我老婆，哈哈哈……嘻嘻嘻……”胖子一脸淫荡的笑声令冬月儿恶心死了，她把那铲子往地上一摔，手上的南瓜皮就势向胖子甩去，抱着还没刮完的南瓜走到了水龙头边，气愤地对胖子发出了逐客令：“没正经事情就请老板出去，灶房的汤汤水水可别脏了你老板的衣服。”

冬月儿这一甩，那南瓜皮也好像得到指令一样，不偏不倚正好甩在了胖子的脸上。胖子有点恼怒，但他却没有发作。冬月儿望了望窗外，她知道工友们都上工地干活去了，住宿和火房这边没人，为了避免发生类似事件，她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出了火房。

“我说妹仔，闲话就不说了，你爹那天说要借钱，寄回家挞谷子？你到我办公室来，我去把张会计叫来给你办了好不？”胖子见冬月儿出了火房也跟了出来，这话语、这口气又恢复了老板的派头。他郑重其事地对冬月儿说：“一般都是年终才得发钱的，不过你例外，你家特殊，先借些钱回去救救急。”胖子一副讨好的样子，他等着冬月儿对他的感激。

“不用，我现在要忙事情，中午叫我爹爹来办。”冬月儿并不领情，她知道这不要脸的东西肯定又在耍啥花招，贼心不死打她主意。

午饭后，佟老爹躺在床铺的被褥上养神。冬月儿对老爹说：“胖子今天叫你去拿钱。”

“这狗东西，前几天说得好好地把这几个月工资给结了，但他把那张会计叫来，张会计说账上没钱。妈的，没钱开啥厂嘛，我看年终都不一定结得到工钱，现在到处拖欠农民工工资，不晓得还有没有王法了。”佟老爹欠着身子坐了起来，有点气愤愤的。

“那你现在过去给胖子说，看有钱没得，他上午专门过来告诉我的。”冬月儿说。

“好哩，我过去看看。”佟老爹起身走了出去。

佟老爹刚走一会，谭七娃进了冬月儿的房间。他看了看正在折叠衣服的冬月儿，自顾自地在床沿上坐了：“我老叔呢？咋没休息呀？”

“找胖子借钱去了。”冬月儿说。

自从那天谭七娃把冬月儿从胖子身下救了出来之后，冬月儿对老家这个并没有好感的小混混转变了看法。说实在的，谭七娃每天早晨看到冬月儿起床，他就起床帮助冬月儿做了好多事情，早餐也好晚餐也好，只要有空就默不作声地过来帮忙，很多时候还要看冬月儿的脸色。这家伙比在家乡表现出色，父亲也转变了对他的看法，只是口上不说罢了。冬月儿心里十分清楚，这谭七娃喜欢自己，肯定是真的喜欢，就像燕伟健喜欢自己一样。但冬月儿自己不喜欢这个谭七娃，心里面装着的那个人仍然是燕伟健，尽管分手已经好多年，时时刻刻也没忘记过。都怪自己当年意气用事，还有燕伟健现在也不明白的原因，那就是母亲嫌燕伟健家太穷，没有砖瓦房子，没有打晒粮食的水泥地坝，没有装粮食的柜子，装衣服的箱子，更不说时兴的自行车、收音机、黑白电视机等时髦的家具了。

每每想到这些，冬月儿的心就一阵一阵地痛。

哎，虽然心里还装

着那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但毕竟是分了手，也不晓得这两年他去了哪里，成家没有？分手之后自己都经历了这么多事，也许他早不是原来那个燕伟健了。眼前这个谭七娃虽然比不上燕伟健，但他天天在自己身边晃悠着，又那样逆来顺受，冬月儿感觉到了他的善良，特别是那天痛打胖老板时的英雄气概，从心底里感激涕零，但她永远也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是吗？胖子同意结工资了？”谭七娃从床沿上一下子蹦了起来。“嘿嘿，老子也找他去借点钱回家挞谷子用，叫我妈老汉请人帮忙，免得他们太累。”谭七娃刚走到门边，便折转身又坐到了床沿上。“不忙，等佟叔把钱拿到手我再去借钱，不然的话影响了你们，佟叔就要骂我了。”谭七娃端起桌子上佟老爹的茶杯呷了一口，然后将喝进嘴巴里面的茶叶吐了出来：“这茶叶好苦哟，老叔这茶泡得太浓了。”

“谁叫你喝我爸的茶杯了？不苦！不苦能甜吗？”冬月儿毫不留情地拉下了脸，但她心里认为这个榆木疙瘩还是很开窍的，不然这时去找胖子要钱，人家以为我们合伙施压哩。

“不喝就是，不喝就是。”谭七娃像得到命令似的赶紧放下手中的杯子，放下后还不忘记去盯了那杯子一眼，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谭七娃的窘态，冬月儿忍俊不禁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笑脸。

“嘿嘿嘿……嘿嘿嘿……”谭七娃也跟着傻笑。

“我不是说了我不喝了吗？”谭七娃眨巴着困惑的眼睛盯着冬月儿，冷不防地补充了这么一句。这更让冬月儿觉得这人傻得可爱，忍不住笑弯了腰，好一阵才从蹲着的地上站进来。而谭七娃呢，却在那里跟着她傻笑。

佟老爹终于还是拿了一沓沓钱回来。谭七娃看着那花花绿绿的一叠钞票，眼睛转也不转地盯了好久才缓过气来。

“这么多钱呀？”谭七娃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钱，心里估计可能有好几千。“不多，加起来才付我们三个月的工资。”佟老爹把钱交给冬月儿：“你先揣着，有时间上一趟镇里的邮局，把钱全打回家，叫你妈存一部分，其余的用来请人挞谷子。”

“爹，你就自个揣上吧，明天镇上好像赶集，给胖子说一声，和搞采购的张会计调一下，明天我们去帮着把食堂的菜买回来，顺便就把钱寄了。”

“也行。”佟老爹顺势把那沓钱揣进了怀里。

谭七娃呆若木鸡地把佟老爹手里的钱看了好一阵，不紧不慢地冒出了一句话：“老子也去找胖要钱。”说完就要起身出去。

佟老爹一把把谭七娃给揪了过来：“七娃，我刚才给胖子说了，叫他给你也结点钱，好把家里的谷子挞回来，没想到那胖子就是不干，说你打了人还想要钱，门都没得。我给他说了好久，但他坚持要在你工资里面扣除一半来支付他的医药费。”

这咋行哩？那天可是他欺负我冬妹子呀？狗东西少了一分钱都不得行，谭七娃说着说着，那火就直往上冒。

佟老爹说我晓得你是为了冬月儿，我给那胖子好话说了一箩筐，他心里还是愤愤不平，总说你出手太重，要讨个说法。其实王胖子那狗东西的抽屉里面钱多着哩，可能有好几万吧。佟老爹告诉谭七娃。

冬月儿气愤地说他王胖子还讲不讲理了，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想欺负人，谭七娃，去找他要，血汗钱少了一分也不行。她把那叠好的衣服拿进里屋，然后对谭七娃说：“走，我们一起去找他要，不结钱肯定不给他干了。”冬月儿叫老爹休息，她和谭七娃去找王胖子。

佟老爹也觉得冬月儿去比较合适，她在场谭七娃和胖子争论时也好有个中间人调停，于是就上了床沿，又躺在了被褥上。

王胖子依然把那臭不可闻的脚跷在桌面上，悠闲自在不停地晃悠。桌子上的茶杯热气腾腾，袅袅飘散着的香味和着手头上正燃烧的烟雾，弥漫着整个房间。

见到冬月儿和谭七娃进来，胖子把他墨镜后面的眼睛闭了起来。他心里十分痛恨谭七娃，后悔当初把他招进厂来。这个与自己体貌相对应的高高瘦瘦的四川穷鬼，不仅横刀夺爱，而且还出手打人，本来想找人狠狠地揍揍这小子，但工厂好不容易才开起工来，又怕工友们造反。前年也是为了个小姑娘和工友们打架斗殴，害得工厂停产二年，工人们群起而攻之，哥们叫来的几个小弟也不是对手，竟然被这些穷鬼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这些穷鬼情愿不要自己的工资也要讨回来公道，把砖厂的机器设备砸了个稀巴烂，然后逃之夭夭，弄得臭名昭著，招不到工人。当年那个王三可以一呼百应，而这个谭七娃老子谅他也没那个本事，除非那个佟老头，不过他年纪大了，不会走这些极端路线，那天我就是想搞他的女儿，他几句话就把谭老七给摆平了。老东西是个爱钱的主，根本没有关心自己的女儿是否被搞了！嘿嘿嘿，胖子在心里盘算，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你谭七娃是个啥东西，瘦不遛鳅的，没想到狗崽子那么有气力，把老子都给摆平了，打了不说，至今不来赔礼道歉。今天终于有求于自己了，晓得要你那可怜兮兮的工钱了？嗯，今天轮到老子给你算账了！嘿嘿，胖子心里如释重负，阴阳怪气地笑了。

“王老板，好悠闲自在呀”冬月儿进门后，看到王胖子故意把眼睛眯了起来，知道他是在卖关子，所以就大声喊道。

“哟，哟哟哟……哎哟哟耶,原来是冬妹仔呀？”王胖子装腔作势地怔了半天才故意回过神来。他伸了伸懒腰,装出刚睡醒的样子,惊抓抓地咋呼道：“呵呵，妹崽请坐，妹崽请坐。”王胖子把他那臭气熏天的汗脚放了下来，脸上堆出笑容，那笑容显得虚假，把脸上的横肉挤得无处堆放。

冬月儿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而王胖子根本不拿正眼看谭七娃，这让他感到了冷遇。这个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农村大老粗也不在乎这些，他大大咧咧地自己拖了张凳子，就

在胖子隔着的桌子对面坐下。

“王老板，今天过来找你是想借点工资，家里挞谷子需要花钱，这事请你行个方便。”冬月儿不卑不亢，有理有节地对王胖子说道。

“呵呵，当然当然，不过我告诉你冬妹仔，这事我早就给你办妥了，你尽管放心好了，家里那个啥挞……挞……挞啥谷子没有问题，钱我都给佟叔了，你回吧，回吧。”胖子向门外挥舞着那胖乎乎的手臂，不愿与冬月儿多说话。他心里十分明白，冬月儿今天是帮谭老七来讨要工钱的。

“我知道我爹结了工钱的，但我的不是还没有结吗？难道说我爹可以结工资我就不能结？”冬月儿眼睛紧紧地盯着胖子的脸，毫无畏惧之色，她知道对付胖子这类人首先要有一身正气。

“嘿嘿，刚才和你爹爹不是说好了的吗？一起结了的，他没给你说啊？”王胖子有点为难的样子。

“我爹说没有，我们各是各的。”冬月儿说。

“真结了的，如果说是你自己想存点私房钱的话，嘿嘿，我可以结给你。”王胖子故意拿眼瞟了瞟谭七娃，刚要端起桌上的杯子喝水，而谭七娃呢，抢先端起王老板放在桌上的杯子，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胖子狠狠地瞪了谭七娃一眼，把手中的烟头往地上一摔，硬邦邦地对谭七娃说：“谭老七！你没得啥事就出去！我和冬月儿有事情要说。”

“怎么就没事了？无事不登你三宝殿，有事才到你家来，兄弟我也来讨要点工钱寄回家挞谷子。”谭七娃把杯子放回原处，用手抹了抹嘴唇，吊儿郎当地对王胖子说：“老板，给支烟抽吧？平时我们给你做牛做马，辛辛苦苦地干活，来到你这老板的办公室，咋就烟不冒火不冒哩？怎么待见客人的呀？”谭七娃一副以客自居的姿态。他正了正椅子，居然和王胖子对脸坐了。

“我说谭老七你还要不要脸，你要抽烟不晓得自己去买吗？老子当老板管你吃管你喝还要管你抽烟呀？做梦去吧，把老子打成这样还没和你娃娃算账呢。”王胖子把杯子端了过去，刚送到嘴边要喝，突然想起谭七娃才喝过的。他把杯子放回原处，顿了顿又端了起来，用手在那杯子的沿口抹了一圈后，才送到嘴边喝，不料杯子里全是干干的茶叶。他气不打一处来，冲谭七娃吼道：“你也太能喝了，差点没把老子杯子里的茶叶吃掉。”胖子提起暖水瓶为杯里续水，谭七娃心里暗暗得意。

胖子续完水后，又坐回那破旧的老板椅上。他瞟了冬月儿好一会儿，然后拉开抽屉，将一沓钱取了出来，慢条斯理在那里把一张张百元大钞数得哗啦啦直响。

“妹仔，哥看在你辛苦了的份上，今天给你结清算了。”胖子把一叠钱递给冬月儿，故意把剩下的钱用象皮筋扎了，丢进了抽屉。

冬月儿接过来数了数，然后揣进怀里。她示意谭七娃向胖子要属于自己的工资。

谭七娃站了起来，鬼火直冒地对胖子说：“王胖子，我的工钱也结了。”他不再叫老板的头衔，而是直呼王胖子。

“结工资？你还有工资吗？做梦去吧。”王胖子从那老板椅里站了起来，他走到冬月儿的面前，轻浮地把胖乎乎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你说你谭七娃，我和妹仔的事情，你干吗横刀夺爱？你说是不是？妹仔。”王胖子把冬月儿用力地往他怀里揽，他以为给冬月儿全部结清工资就会得到她的欢心。而对于谭七娃这个穷鬼，王胖子更是想用这居高临下的态势压服他。冬月儿被胖子的这一突然袭击搞得不知所措，她用力地挣扎着，而胖子则把她抱得更紧。

“怎么样，我喜欢的女人你也敢和我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穷鬼！”王胖子一时性起，索性将抱冬月儿的一只手摸到了她的乳房上，同时头脑开始发热，脑海里浮现出那天晚上嘴唇紧贴冬月儿那美妙的感觉，然后低头就要去吻冬月儿的脸。

“放开她！”谭七娃一声断喝，热血沸腾的脸涨得通红。他一拳头捶在了桌子上面，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王胖子是故意做给谭七娃看的。他想在这个打工仔面前显示自己的强大，开始对挣扎的冬月儿强吻了起来。

“妈的，你这没人性的狗东西，老子今天又要痛打你龟儿子了。”谭七娃抓住王胖子：“再不松手老子可就要下手了。”谭七娃的拳头停在空中，他想压制住胖子的轻狂暴行，而又能将胖子手中的钞票拿到，毕竟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还拽在他手里。

“给老子滚开！老子喜欢冬妹崽有你啥事，给老子滚出去！不然你娃娃一分钱的工资都领球不到。”王胖子拿工资来威胁。

“真的吗？老子今天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个龟儿子。”谭七娃说完一拳打在了王胖子的背上。冬月儿也拼命地挣脱，大声地骂那死不要脸的胖子。她一双手又抠又抓，脸涨得通红，挺拔饱满的乳房时不时被胖子给搓揉着，羞得她无地自容，冬月儿的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胖子虽然没有松开冬月儿，但他有点首尾难顾。当谭七娃的第二拳头重重地砸在他肥厚的脊背上时，他赶紧松开了冬月儿，转过头来对付这穷鬼。

谭七娃揪住王胖子的衣领，把他推在了老板椅子上，挥舞的拳头扬了又扬，最终还是没有再落下去。

“王胖子，你娃欺人太甚了嘛，竟敢当面侮辱我们四川人，你说你是不是欠打。”谭七娃依然扭着胖子的衣领不放，他想这正是讨要工钱的最好时机：“王胖子，老实点，快把工钱给老子结了，不然老子的拳头不认人。”

王胖子的脸涨得通红，那双熊猫眼睛里面开始感觉到了畏惧。返过气来的冬月儿也不依不饶，胖子被骂得无地自容，终于给谭七娃结了工资。

这时，胖子的办公室外围拢了许多工友。谭七娃手中的那一沓钱令他们眼馋，他们纷纷吵嚷着拥进了胖子的办公室，讨要属于自己的那份工钱。冬月儿和谭七娃终于大获全胜，趁着工友们吵闹的机会，跑回了自己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