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啊，说了这么多，你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

“爷的意思是问你，站在命运那边，还是站在原罪这边。”

面对古清风的询问，大行癫僧狠狠的摇摇脑袋，回应道：“老衲既不站在命运这边，也不会站在原罪这边。”

“怎么着，你打算保持中立只看热闹啊？”

“不然咧？”

大行癫僧说道：“老衲有时候虽然也喜欢赌一把，不过这一把变数太大，老衲可不敢赌。”

“你对爷就这么没有信心啊？”

“嘿嘿！”大行癫僧正色道：“古小子，老衲问你，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废话！爷对自己当然有信心！”

“我呸！你有个屁的信心！”大行癫僧极其鄙视的看了一眼古清风，道：“老衲这些天跟在你小子身边算是看明白了，你小子从一开始就没有认真看待这件事儿，一直都在走一看一步，跟他娘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逛，你小子也不看看现在都他娘是什么时候了。”

“我说大行，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吧？爷我的确是走一步看一步，可这不是你教爷的吗？你说现在形势不明朗，叫爷小心点，谨慎点，一定要搞清楚整件事再下决定，你是这么说的，爷也是这么做的，怎么现在反过来又怨起爷来了。”

“是！老衲承认让你小子小心谨慎些，可你……也太小心太谨慎了吧？不！你小子根本不是小心谨慎，你他娘完全是随心所欲顺其自然啊，对这事儿一点也不上心，跟你在一起，你倒像个看热闹的，反倒是老衲更像命中注定的原罪之子。”

大行癫僧似乎对古清风非常失望，打开一坛美酒灌了几口，道：“不瞒你小子，老衲从一开始的确想站在你这边，也希望你小子能问鼎原罪真主，从而抹杀命运，可他娘的这一路走下来，你叫老衲越来越失望，老衲对你也是越来越没有信心。”

“哟呵！终于肯说实话了啊？”

“什么叫终于肯说实话，老衲对你小子一直都很诚实好不好？”

“还诚实？”

听见大行癫僧说这话，古清风连讽刺都懒得讽刺了，道：“早就知道你个老秃驴把爷拐进这荒古黑洞没安什么好心，看来还真是这样啊。”

顿了顿，又质问道：“大行，你老实告诉爷，是不是早在当年一线天禁地见面的时候，你就给爷下了套儿，说是什么千机天域的先知佛，你知道爷肯定能猜出先知佛就是大夫子，也料定爷一定会前往千机天域寻找，然后让你徒弟在千机天域等着爷，通过传送阵又把爷骗进了你们禅宗的空间，再然后以保护禅宗遗迹的名义一步一步把爷骗进这荒古黑洞。”

“天地良心啊！古小子，酒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啊，老衲一向光明磊落，绝对干不出这种龌龊的勾当……”

“得得得！爷懒得听你废话，你就告诉我一点，你为什么想抹杀命运？”

“什么为什么，老衲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命运不是人，而是法则，谁主宰了命运，谁就主宰了天地万物，芸芸众生，老衲可不想自己的命运被其他人主宰。”

古清风继续问道：“古往今来，这诸天万界，谁想主宰命运？谁又能主宰命运？”

“这个……老衲可不知道。”

“真不知还是不想说？”

“老衲是真的不知道。”

古清风并没有放弃，继续追问道：“是不是那些古老的族人？”

“这个……”大行癫僧或许是没想到古清风会突然提到古老族人，他心头不由一怔，盯着古清风，眼神有了些闪躲，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唉声叹口气，道：“或许吧，老衲真的不知。”

尽管大行癫僧再三否认，不过，古清风内心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

时至今日，他还清晰记得当年融合那一刻孤星泪之后，脑海中莫名出现一道声音，那一道声音告诉他，说古老的族人已经一直在找他，并且让他小心古老的族人，更不要相信古老的族人。

“大行啊，我记得听你说过……亘古无名好像就是古老的族人吧？”

“古、古小子！老衲可没说过这种话！你可不要瞎说！”

“不对吧，爷我虽说记性不好，但有些话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你不仅说亘古无名是古老的族人，还说那位神秘的女巫娘娘也是古老的族人。”

“老衲只是怀疑，可没说她们一定就是……”

“怀疑总得有根据吧？你个老秃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怀疑人家吧？”

“老衲瞎琢磨的，而且只是随便说说，你小子可千万别当真。”

“你说……古老的族人究竟是一些什么样的存在？”

“这个……老衲哪能知道。”

“这爷就更加纳闷了，你连古老族人是什么存在都不知道，凭什么怀疑亘古无名与女巫娘娘就是古老族人？”

“老衲……老衲不是说过是瞎琢磨的嘛！”

古清风瞧着大行癫僧，而大行癫僧被他的眼神瞧的浑身不自在，干咳两声，道：“我说古小子，你他娘别这么疑神疑鬼的好不好，难倒你不信老衲？老衲还能诓骗你不成？”

古清风耸耸肩，道：“这可说不好。”

“我说古小子，你也太没良心了吧？老衲……”

不等大行癫僧说完，古清风就直接将其打断，问道：“你是不是古老族人？”

古清风这冷不丁突如其来的一问，着实把大行癫僧给问懵了，令他愣在原地呆若木鸡，足足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你小子……”

不知是什么缘故，大行癫僧的声调都变的有些沙哑尖锐，赶紧咳嗽两声，道：“你小子怎么……怎么会怀疑老衲是古老族人？我他娘……我他娘怎么可能是古老族人？我他娘……”

古清风拍了拍大行癫僧的肩膀，微微淡笑道：“慢慢说，别紧张。”

“紧张？老衲什么时候紧张了？你哪只眼睛看见老衲紧张了？老衲很从容好不好……”

“大行啊，爷知道你不是古老族人，刚才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别介意，再则说了，就算你是古老族人又怎么了，爷也不计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