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是罪。
生是罪,死是罪,灭是罪!
我杀我罪我横行!
苍天审,大地判,任他天地任他断。
我张狂,我嚣张!
我自孤傲霸天下,绝苍穹,我心唯我,我为尊。
杀——
赤虚山庄豪华的酒楼早已倒塌变成一堆废墟,先前数百于人,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废墟之中血流成河,到处都是血肉残肢,惨叫声,嚎叫声,痛苦声不绝于耳。
在酒楼倒塌之时,众人再也不敢去抢夺蓝蕴冰霜晶的碎片,因为抢夺的人都死了,是的,都死了,一个都没有活下来,但凡抢到蓝蕴冰霜晶碎片的人,不管是谁,全部被那白衣男子抹杀了!
剩下的这些人,他们害怕着,恐惧着,也后悔着。
后悔不应该来凑这个热闹,不应该起贪念,不应该出手抢夺那蓝蕴冰霜晶的碎片,
他们也庆幸着。
庆幸自己方才没有抢到蓝蕴冰霜晶。
此时此刻,再也不敢停留,纷纷纵身逃离。
“我说过先前不走的话,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
那白衣男子,那古清风伫立此间,脚下一堆蓝蕴冰霜晶的碎片早已被鲜血染红,他负手而站,神情冷然,眼神无情,开口而道:“滚下来!”
哗!
一声威喝,如苍穹之下,奔雷炸响,爆发开来,震的周边空气为之炸裂,震的灵气噼啪脆响,也将试图逃跑的人震的七窍出血,摔落在地上。
“我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珍惜。”
“你们能活着,只因没有出手抢夺蓝蕴冰霜晶,仅此而已!”
“没有抢!并不代表不想抢!”
“死罪可饶,活罪难逃!”
“给我跪下受罚!”
古清风一声落下,数百余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咔嚓!场内数百人的双腿无一例外全部跪在地上。
“我不念苍天,亦不念大地,只念你们父母,饶你们不死,恕你们一命。”
古清风一步踏出,脚下光华乍闪,化作千万雷电蛟龙般蔓延开来,大地颤抖崩裂,千万雷电缠绕数百余人,一个个毛发竖起,皮开肉绽,根基被毁,紫府炸裂,一身修为尽数溃散。
“今日废了你们修为,回去给我长长记性!”
酒楼早已不在,在的是一片血流成河的废墟。
酒楼里的人也早已不在,该死的都死了,该残的都残了,该站的还站着,不该死的都在跪着等死。
死了的都是动了杀机抢夺蓝蕴冰霜晶碎片的人。
残了的都是没有动杀机没有出手抢夺的人。
跪着等死的人,是因为古清风要他们跪着。
这些人有玉柳真人,也有山庄的大少爷吴瀚,有冰玄派的文花雨、良工真人,还有慕容家的慕容泰等人,至于他们带来的那二十余位力大无穷的虎贲卫早已死了,是被古清风一拳震死的,死的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玉柳真人跪在那里,披头散发,七窍出血,瞪着眼,面如死灰,他想动,却动不了,他想喊,却喊不出声,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么看着。
他看着,是因为古清风让他看着。
因为他先前说过,他想看看古清风的本事究竟有几何。
所以,古清风就让他看看本事有几何。
古清风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站着。
此间,吴瀚再也不是先前那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吴大少爷,他跪在那里,浑身是血,狼狈至极,望着此间的古清风,吴瀚恐惧至极,颤抖的喊道:“我父亲是大庄主,森老是我师祖,他们……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们赤字头一定会杀了你!一定!”
那边冰玄派的文花雨和良工真人也都在嘶喊着:“妖魔,你若识相的话,最好让我等离开,不然……不然我们冰玄派定然会将你碎尸万段啊!!”
“古清风!我父亲是慕容展,是乃九华同盟大执事,他一定会杀了你!你等着!我们九华同盟会杀了你!杀了你啊——”
不远处,慕容泰五人跪在那里,浑身是血,瞪着眼,也在嘶喊着,他们先前都祭出了血脉,都露出了阴森的獠牙,都动用了血脉之力,可惜没有用,根本承受不了古清风一拳。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嘶喊,至于喊了多少次,没有人知道,他们就这么一直嘶喊着,先是抬出家世背景威胁,威胁不成又求饶,见古清风无动于衷,一个个都开始发疯般咆哮起来。
此间,古清风站着,安安静静的站着,突然,他动了,抬手间将吴瀚吸了过来,凝声说道:“去!把你亲爹给我叫来!”
话音落下,甩手将吴瀚仍了出去,喝道:“也把森老给我叫过来,不行的话,就把你们赤字头全部给我叫过来!”
“还有你!”
古清风抬手一掌,冰玄派的文花雨被他吸了过来:“去!也把你们冰玄派所有人都给我叫过来!”说罢,甩手一仍!
“还有你!”
古清风又一抬手,慕容泰被他吸了过来:“去!把你们九华同盟的人统统给我叫过来!”说罢,甩手一仍!
没有人知道古清风要做什么。
此间。
废墟之中还有两个人是站着的,一个是费奎,他自始自终都躬着身站在那里,低着头,一直都是如此,自从古清风要离去,自从吴瀚将他喊住,自从古清风开始解衣领的时候,他就低着头,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另外一个站着的是柳飘飘。
她依旧是一袭红衣,站在那里,亦是自古清风出手的时候,确切的说当魏青传音密语警告过她时,她就再也没有动过,就这么站着。
红衣还是那么鲜。
红发还是那么红。
红唇还是那么艳
只是柳飘飘再也不是先前那个妖娆妩媚的柳飘飘,她站着,一张狐媚的脸上神色有些灰暗,那是一种阴沉,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眸已不再勾魂亦不再夺魄,有的只是恐慌,无法掩饰的恐慌。
她恐慌不是因为死了这么多人。
说实话,这些人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她亲手杀的人要比这些多的多。
她恐慌也不是因为古清风肉身无比强横。
尽管,她很好奇,也想不通古清风的肉身为何如此强横。
但也只是好奇而已,还不至于恐慌。
真正让她感到恐慌的是,古清风杀人的手段,三生三死。
她知道,这是杀戮之道。
而她更加知道,只有入魔之人才会遵守这种杀戮之道。
她并非普通人,很清楚入魔代表着什么意义。
这已经足够令她恐慌。
然而,她的恐慌并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