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菇离开了王府,按理说虫子没了小王爷应该轻松了,其实不然他的心事更重了。
“王爷,那盆花是顾三少送的,这件事会不会和他有关啊?”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晴侧妃试探着问。
“不可能的,顾三少的为人本王不说了如指掌也不差哪去。而且这种盆花并不是京城里就有的东西,也没听说顾府里有人能驱蛇指挥虫子。”
“是啊,虽然跟三少接触不多,也能看出来他是个讲义气的人,不过妾身可是听他提过一嘴,这种盆花是顾府夫人大婚时候陪嫁来的东西。花儿并不是怎么的高贵,花盆却是价值不菲呢。”
“晴儿,你这一说本王也想起来了,可不就是顾夫人从别的地方带过来的盆花。顾三少曾说太高贵的东西多了只能叫人看了反感,就送出去了一些。送给本王的是最好的花盆,本王欢喜的了不得,曾经想要送给父皇来着,后来什么事给岔过去了,现在想想都后怕啊,这要是送进了皇宫,摆在父皇的御书房里,结果可就严重了啊。”想到这里小王爷额头冒汗了。晴侧妃也是一阵后怕,不禁自语道:“真是老天保佑,这盆花没有送去给父皇当礼物,否则王府一干人等就要人头落地株连九族了啊。”
“是啊,晴儿,此事还真是不能就这么放下了,是什么人想要陷害本王?”
“王爷,您不妨往大了想想。”晴侧妃说了一句。夫妻二人都不敢想不敢说了。小王爷眉头紧皱,本来就对顾府有疑惑现在又增加了几分。
二王府,宽大的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味道,袅袅的烟雾使的书房里暗沉凝重压抑。一个乞丐装束的人跪地上低着头死死的看着地面。
"死丫头,本来不想搭理你,却屡次坏我的事。不过是一个村姑,有那么两下子,当真以为就可以在京城里横着走了。还有你们,本王筹谋了几年的局,结果被你们用来经营那些蝇头小利。得手了倒也罢了,结果还把目标暴露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王养着你们作甚。”
“主子,是属下失误,甘愿受主子责罚。谁知道医痴神医被囚禁在孤岛上还能跑出来收了个徒弟。”
“蠢!也就是你们会相信那些鬼话,死丫头怎么会的毒术还是个迷。医痴老不死的绝对逃不出孤岛,那上面的东西足够他痴研一辈子。都给本王收敛一阵子,不要有任何行动。等那个死丫头被抬进了顾府事情也就好办了。”
“是,属下绝对照办。”
“这一次就暂时记过,再出纰漏决不轻饶。被给本王整什么师兄师妹那一套,跟着本王干的是大事,儿女情长放一边去。别忘了当年可是本王救了你们的命,要不然你们早就喂鱼了。”
二王爷提起当年的事,底下的乞丐头更低了。那是个意外也是耻辱,本来和师妹出来偷偷私会,倒霉的就赶上了大潮水。那可是百年才有那么一回啊。结果两个人光秃秃的就被冲到了岸边,幸得二王爷体察民情所救。然后就是然后了,师妹有了新的身份,自己也做了皇家的侍卫。日子也不是很难过,和师妹还能经常的见面偷晴,比在师傅那里好多了。这一晃也有十来年了,师傅怎么就被囚禁了啊,他可是能横渡水域的跟鱼有一拼的人呢。这话他和师妹都不敢说出来,主子的狠毒他们可是看在眼里,主子的暗桩可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自己和师妹功夫不高唯有一身的毒术,这才能在主子这里站稳了脚跟。多少能有比别人多一点的特权。
“还呆愣着干啥,等着赏你饭吃呢。滚!你们私下里干什么本王不管,敢暴露了自己也就不用回来了。还有,后天的发解药你还替本王过去。然后就给本王消失一段时间,在春猎之前回来报到,误了时辰也就自我了断吧。”
“是!主子,属下告退。”乞丐跪爬着离开了叫人压抑的书房。从一条隐秘的小路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出来时已经是个几分风流几分猥琐的中年大叔。
一只叫不出名字的小鸟落在了顾府主院里的大树上,发出悦耳动听的叫声。
"夫人,那只可爱的大大鸟鸟又来了,叫的多好听呀。"一个小丫环欢喜的说到。心里疑惑这只鸟总有那么几天来到这里讨米吃。夫人也是每次都要抓来逗弄一阵子。
"知道了,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顾夫人训斥到。
"是,夫人,奴婢正要去洗衣服呢。奴婢告退了。"小丫环说着心里不免感到委屈了,这是只什么鸟啊,有时夫人见了好开心,有时又厌烦的很。自己不过就是个洗衣服的丫环,怎么就这么嘴欠呢。
看着洗衣服的丫环走了,顾府夫人这才把鸟儿召唤下来,从大鸟密实的尾巴上找到了一个小纸卷。又给大鸟喂了一把米,大鸟很快的就趴在一边不动了。
展开纸条看了一遍后烧掉,顾府夫人慢悠悠的来到了书房里。顾二爷也刚好回来正翻看着账本。
"老爷,过年歇了半个月,铺子里怕是没有多少进账吧。"
"年前可是大赚了,过年谁家都是一样子。你放心月利银子不会少的。"顾二爷笑到。
"夫君,你好讨厌哦。人家说的可不是这个事儿,眼瞅着就要到春猎了,你那些朋友少不得又来邀请你过去凑个热闹。我们去还是不去啊?"
"去,干什么啊?不是差那几个银子,可不想跟朝廷走的太近了。知道哪句话得罪了哪尊大神,我们还是照常出去巡视铺子。等春猎结束再回来好了。"
"好,就依夫君说的,我们去巡视铺子。"
"哎,跟着我有什么意思,你还是去城外的庵堂里等着我好了。那里风景好又肃静,还能为我们求个孩子。"顾二爷很是期盼到。
"夫君,都是妾身这身子骨受了损伤,否则我们也应该有个孩子了。"顾夫人自责到。
"这事也不能都怪你,早年我也被下过毒,据说也没有清除干净。唉!这事怎么跟小辈说啊。"
"夫君 还找当年给你解毒的人啊。"
"当年,算了,不提当年了。"顾二爷几分沮丧了。心里想着当年也是病急乱投医,相信了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结果毒没解干净,要不也早就又有了孩子了。留在县城里的儿子闺女都是拿不出手的。也只有三少还是个顶用的。现在跟自己也隔着心了。
"夫君,干吗要不提了呀,既然她当年都能给你解毒,就应该把清楚干净。夫君当年不是'找了一个假郎中吧。"
"不是,她现在比当年更精通医道毒术。只是当年是当年,现在这话不好说啊。"
"是谁啊?能让我的夫君都感到为难。难不成她现在飞黄腾达了,或者后台硬到我们都惹不起了。"
"她……"顾二爷沉默了。
顾夫人心里一阵子疑惑,关于顾二爷当年中毒的事情,她知道那么一点点,具体的就不清楚了。谁给下的毒谁给解的毒都是一个迷。选择顾府站脚选择顾二爷做掩护,事先也曾仔细的调查过。她和她的主子也对这个事专门的商量过,只是认为这是个无伤大雅无关紧要的。嫁进顾府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说起顾二爷当年解毒的事情。对于给顾府生孩子,笑话,她和他还有他们的主子怎么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呢。原本还小心翼翼的服用避子药,时不时的来一通内疚自责,看来完全不必要啊。到底当年谁给顾二爷解的毒,这个人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了。
他们应该是旧识,当年解毒也是事出有因,现在那个解毒的又来了,而且有什么原因顾二爷不能再提当年解毒的事情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啊?顾夫人离开书房的时候,还在排查这几个月来到京城有这方面能力的人。还终于是想起来了一个人,而且还是跟自己和师兄有关的一个人。不禁就是一阵子感触,医痴神医在京城昙花一现,别人都深信不疑,只有他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对于医痴神医他们实在熟悉不过,虽然不是什么高大威武但绝不是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儿。还收了一个村姑当徒弟,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儿。就算师傅那个老不死的能走出孤岛,也绝不会去县城那个穷乡僻壤收徒弟。
再一个来京城的就是那个村姑了,秦念菇,怎么杜撰出来的是神医的徒弟?这是一个迷。难道给顾二爷当年解毒的是她?绝对不可能!当年她才几岁啊,而且那个时候自己和师兄还守在老不死的神医身边学习毒术呢。
顾夫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那只大鸟还在昏睡中。写好了纸条固定在大鸟儿的尾巴里,看着已经光秃秃了一小片地方的大鸟,不禁想着又该换一只送信的鸟了。这事等到了庵堂要跟师兄说说。放走了大鸟她又看见了那个多嘴的洗衣服的小丫鬟,不禁心里发狠,就你眼睛好使,就应该叫你变成瞎子哑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