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是恨我才对！是我策划了一切，包括我们相遇，两国的战争以及你们婚礼！你应该许愿让我灰飞烟灭复兴你的国家才对！为什么要做魔女？！”镜一边嘶吼一边试图撞开那道看不见的墙。

白雪望着不断撞击风墙的镜，唇角微微上扬，却闭上了眼睛：“我怎么可能会许那种愿望呢，有些过去已无法挽回，也如之前说的，我舍不得伤害你。镜，你知道么？我曾经爱过你啊。”

镜听后却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不是与威廉两情相悦么？你说过你喜欢威廉。”

白雪的笑里浸入几分苦涩：“笨蛋，你以前问的是喜欢，喜欢和爱不一样啊。”

给她讲故事人不是威廉，寒来暑往在王宫中日复一日陪伴她的不是威廉，和她一起嬉笑种下苹果树的不是威廉，最开始遇见的不是威廉……威廉的温柔体贴惹人喜欢，可她真正爱上的，是镜。

镜听了她的话，眼中划过酸楚，袖中的手因握得太用力指尖微微发白：“我又何尝，没有爱上你……”

那些相伴的时光不是假的，听书的人入了神，做戏也成了真。

魔女冷冷看着，不发一语。

“可是已经晚了，那都是曾经了。我真心错付，但也谢谢你们无论真假的柔情，就当扯平了，我还是不愿意伤害你们。不如让我走吧，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就此相忘别过。”白雪笑得愈发明媚，眼角的泪痣近乎妖异，刺痛了镜的眼，“爱太难，恨太累，我只想好好活着而已。”

魔女与白雪的身影开始淡化，她们将要离开这个时空。

魔女对着镜做了一个口型，无声道：“你输了”

镜更加用力地撞击风墙，即使自己弄得浑身伤。风墙终于破碎，而白雪也已几乎消失，镜跌跌撞撞扑上去手中却只抓住一片虚无。

“咚”一个颜色鲜艳的苹果从镜的怀中掉出，在瓷白的地面上滚了一圈。

那是他陪着白雪一起种下的苹果树上结出的果子。

镜愣了愣，缓缓躬身捡起那个苹果，唇角浮起的笑染上一丝无法言喻的悲凉。

他算无遗漏，从每一次相遇到最后的婚礼，可他终是算不出人心。

不管白雪能否听见，镜对那片虚空轻又柔和道：“我通晓世间一切，却不知忘记爱你的方法。即使你成了魔女，无论是几百年还是几千年，我总有一天会找到你，让你再一次爱上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