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痛得没有知觉。
覃塘柯的眼前一片血的朦胧。
隐约间。
踢打他的男子已停了下来,他看到了一个护在他前面瑟瑟发抖的背影,听到了一个清脆隐忍着害怕的声音。
“你们这群猥琐的傻x,谁要是再敢碰他,我就弄死谁!”
覃塘柯渗血的嘴角扯过一抹笑。
你是白痴嘛。
……张粟泳。
三个男子都愣住了,眼前的少女握着尖口碎裂的啤酒瓶,一双大眼有些发红,渗着血丝。
不敢相信这个女孩不仅没有逃走,而且还有如此勇气……
带头的刀疤男子朝地上的易拉罐踢了一脚,看了一眼几乎失去理智的张粟泳,碎了一口转过身。
“真有胆量,算你小子运气好,给我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少多管闲事,咱们走。”
男子们终于走了。
数秒后。
幽暗阴森的巷子内啤酒瓶掉地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啪-”
张粟泳也随着清脆的物体掉地声瘫跪在爬满青苔的泥泞地上。
刚刚……
她是怎么了。
居然拿着那么危险的东西。
……
…覃塘柯!
张粟泳从呆愣中清醒过来,转过头朝靠在墙上沾满污垢的男生爬去。
听着他微小呼吸声,抓到他的校服衣角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看着朦胧月色下依旧没心没肺笑着的男生。
“覃塘柯……”
张粟泳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释放一般“啪嗒”滴在男生带血的手上。
凉丝丝的。
覃塘柯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嘶的疼痛声却先洋溢而出。
眼泪咸咸的,滴在他伤口上当然疼的要死。
看着近在眼前无声哭着的张粟泳。
覃塘柯艰难的按住握着他校服的小手。刚刚她一定很害怕吧。
手上感受着那股让她安心的温度,张粟泳哭的更凶了。
……
不知过了多久。
女生哭得眼睛都肿了。
像桃子一般。
覃塘柯有些罪恶感道:“我说张粟泳,你哭那么厉害做什么。”
声音很小,覃塘柯是忍着痛说的。
“我……我以为……”张粟泳吸了吸鼻子。
“你以为什么啊你以为,我又没死,真是的哭那么久,现在末班车都没了。”覃塘柯吃力的翻翻白眼。
“啊……”张粟泳傻愣愣的看着覃塘柯带血的脸。
“那……怎么办啊,我们不可能在这里躺一晚上吧。”张粟泳看了看巷子里时不时发出的“吱吱”老鼠叫声。
吞了吞口水。
覃塘柯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张粟泳。
谁说要睡在这了。
“只好去附近的宾馆了,虽然我家就在附近但我不想让家里人看到我这样,劳驾你扶我了,我腿好疼。”
“喔,好……”张粟泳自然的将覃塘柯扶了起来,男生很瘦,一半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她都不觉得重。
幸好明天是星期六,不然去到学校让黄霖老师看到还不完蛋。
等等……
他刚刚说去宾馆?
张粟泳脱力的差点将覃塘柯跌在地上。
她才15岁哎,哪里有身份证?而且……
女生侧头看了看离她很近的男生,他貌似根本就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自觉啊?!
……
稚气未脱,没心没肺的狼狈男生,娉娉婷婷月色笼纱的夜晚,幽暗爬满青苔的古老南站巷子,以及之前拿啤酒瓶疯狂的女生都深深印在张粟泳脑里。
以致于多年后张粟泳想起时都会忍不住美化当时的景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