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深似海,人情如纸薄。对于有钱有势的人家,可以说是特别在意等级高低,讲究门当户对;如今一个外省来甬城打工的乡下女子,想嫁入付家的大门,付贵的母亲当然有所警惕了。
坐在那里问来问去的,就是要探明侯晓静的真是想法。
话语够简单直接,不用那些弯弯绕,打开天窗说了亮话,并不管女孩子能不能承受得了。幸亏侯晓静也是一个爽快泼辣的性格,换作别的人早就给噎的无言以对了。
可是,坐在一旁的付贵乍听之下,却按奈不住了,赶紧示意母亲不要再那么直白的问话,好担心自己的婚姻大事又给从中搅黄:“妈咪,你这样跟人家聊天,就没有考虑过人家的感受吗?咱能不能委婉一点谈话呢?”
“哎哟!嗬!”
女人瞪大了眼睛,瞅着自己的儿子,有些不高兴地说:“喂喂喂!我的乖宝宝呀,你还没有娶了媳妇,就开始一起来对付妈咪了,是吧?哎!我只是就事论事,大家坐在这里把话都说清楚,总比以后再产生了误会,可好多了吧?”
付贵撇着嘴角,哼了一句:“就没有见过你那样问话的方式!”
女人道:“没见过也要给我听着!贵宝,别不知道好歹啊,妈咪是一直袒护着你的,否则,你老爸就不可能同意你们俩人的事情,还给我较真呢!”
这是付贵母亲的真心话,不但他的老公不乐意接纳一个外地的儿媳妇,就连她自己也很难认同侯晓静。只不过是担心这个独苗儿子,再节外生枝,闹出更大的事端,才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下来。
侯晓静的脸上,一下子红霞满天飞,一下子又阴云乱成堆,心里羞惭气恼至极,真想站起来一走了之。
她以为在没来之前,付贵都已经跟父母沟通好了一切,应该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上门做客互相见个面。
谁成想先是付嘉豪大发了一顿脾气,当着她的面训斥开了付贵,然后,这位最有权威的贵夫人,又令人扫兴地问了不该问的话,让侯晓静怎不恼恨?
她真的打算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忍了几忍咬牙坚持住了。侯晓静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啊?按她的脾气个性,早就该火冒三丈了,但是,就算是要撕破脸皮,她也不允许别人在背后胡言乱语。
既然如今把话都给挑明了,那就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呗!
侯晓静开言一笑,讲:“阿姨,你够直接,我也要爽快一点才行。是,说实在的哈,你们家大门大户,有钱有势,像这样好的家庭条件,那该有多少女孩子哭着喊着,想要嫁给你们家付贵呀!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用口水湿润了下发干的嗓子,女人直视着她问:“那你的意思是?”
“我虽然也很喜欢钱,也想过人上人的生活,但是,我不会因为你们家财大气粗,就死乞白赖地嫁给你的儿子!再说了,是你们家付贵主动追求的我哦,要不然我才不稀罕跟他来往呢!”
此话一出口,令女人感到很是诧异,她把目光瞄向自己的儿子:“贵宝!不是吧?原来是你死皮赖脸的纠缠着人家呀?”
付贵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说:“妈咪,她讲的句句属实,就是我开始先追求的她。因为---因为我非常欣赏她,非常喜欢她这种性格的女孩子,觉得能把她追到手,是我最最开心的事情,难道这还有什么丢人现眼的吗?”
女人听了,忍不住摇了摇头:“唉!你真让妈咪无语呀!”
付贵又道:“妈咪,实话告诉您吧,就是因为我已经向晓静当面求婚成功,才带她来家里边跟你和老爸认识一下。”
“噢噢哦!”女人更是眼睛大睁,叹息着说:“你真是妈咪的骄傲啊!还玩儿起了求婚,够刺激吧?够浪漫吧?够气派吧?也应该没少花钱吧?”
“哎呀!妈咪!我在追求我喜欢的女孩子,难道花点钱不应该吗?”
“你是我的宝贝儿子,老妈当然不会心疼你去花钱了!但是,不要把钱都花在……,好了,不多说了,你可以跟这位侯小姐处对象,不过呢,结婚的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喽!”
“妈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今天把晓静领回家里来,是打算当面对您和爸说清楚,我是要跟她结婚的呀!”
“儿子哟!结婚能是那么轻率地事情吗?你们才认识几天啊?就着急着结婚了啊?不要头脑发热,连最起码的后果都不经过思考哦!”
正当付贵与母亲争论不休之际,坐在一旁的侯晓静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娘俩儿全然把她当成了空气,毫无存在感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嚯”地一下子站立起来,把眼睛瞪得溜圆,气咻咻地冲付贵言道:“姓付的,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情能不能事先考虑好了,然后再往下进行呢?太过分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了,混蛋!”
说完之后,咚咚咚,迈开大步走出了客厅,向门外急速的走去。
付贵愕然愣怔了几秒,猛地回过神来,朝老妈噘了一下嘴,丢下一句话:“还乱说话不了啊?瞧你们干的好事情!”然后,他拔腿朝外面追了上去,边跑边喊叫,“晓静,你听我给你解释好吗?”
工业园那边的“麻好吃”小吃店内,肖雨正在厨房里面熬制汤料,而李义则坐在外边择菜。
由于二人经营得当,做的饭菜口味不错,而且经济实惠,很快就在工业区一带打出了名号,如今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有了回报率,两个人自然是非常高兴,李义的干劲十足,肖雨也是脸上笑开了花。
“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泪水在漂泊……”李义一边低头择着菜,一边嘴里头哼起了歌曲,那副神情甭提有多么悠闲自得了。
肖雨在里边听到之后,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个李娃儿,看把你给美得噻!”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她从衣袋中掏出来,瞅了一下来电显示,是甬城这边的号码,但却是个陌生的手机号。
犹豫了片刻,肖雨接通了电话:“喂,你是哪个哟?有什么事情吗?”
刚开始电话那头一片沉寂,没有人应腔,她正打算挂掉的时候,忽然,话筒中传过来一阵惊悚的干笑声:“嘿嘿嘿!幺妹儿,你好啊!”
肖雨大吃一惊,有些恍惚,紧张地问道:“你你你是哪个?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只听一个嗓音低沉的男人开口讲:“啥子?你个死婆娘,竟然连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噻?你是不是欠揍哇?”
如雷轰顶,可把肖雨给吓坏了,她最不愿提起的人,终于像阴魂不散的出现了。同时,她的心里很是纳闷,自己已经一年多没再给这个死鬼老公联系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呢?
刚才还是一片艳阳天,瞬间就变成了寒冬腊月,从头顶一直凉透到脚底,肖雨整个身体哆嗦了几下,感到惊慌失措地问:“包二柱,你想干啥子嘛?你现在在哪个地方?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呢?”
包二柱又是一阵狂笑:“哈哈哈!臭三八,别以为你跑到外地,老子就找不到你了!哼哼!老子是谁呀?老子就好像如来佛祖,你休想逃得出老子的手掌心!”
肖雨抖动着嘴唇:“你就是个畜生!我们已经没有啥子关系了,只要你敢胡乱来,我就打电话报警!”
包二柱:“行啊,臭婆娘,如今是翅膀硬了,把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噻?我能有你的手机号,也就能够找到你所在的地方,识相的话,就赶快乖乖的跟老子回家去,要不然---哼哼,我让你以后生不如死!”
肖雨:“你做梦吧!别忘记了,这不是在老家,我不会怕你这个王八蛋!你只要胆敢来,我就让你爬着回老家去!”
包二柱:“可以!可以呀!那咱们就走着瞧吧?你也别忘了,在法律上来讲,老子还是你的合法老公,谁也不敢怎么着了我!嘿嘿嘿!”
在外边择菜的李义,听到了厨房里面肖雨的言语声,觉得有些奇怪,就走进去问道:“雨儿,你在同谁说话呢?怎么好像还是吵架的样子呢?”
肖雨赶忙用手捂住手机的话筒,以免让那边的包二柱听见,回过头去朝李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没啥子呀!是我老家的一个亲戚打过来的电话,只是争论一点儿小事情。”说罢,她偷偷的挂断了手机。
这些闪烁其词的话语,怎么能瞒得过李义的眼睛,他从肖雨的神色判断,然后立即就想到了打电话的人是谁。
他站在肖雨的对面,凝视着女人慌乱的样子,伸出手去触摸了一下她的脸蛋儿,安慰道:“雨儿,一定是那个家伙儿给你打的电话,别担心,有什么事情我会来扛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