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古林镇北街有一幢豪华公寓,那是江湖人送绰号“疯子”的程丰志所拥有的房产。此时此刻,二楼的议事大厅内,一帮人众正在商讨事情。
帮中老大坐于上首中间的位置,然后两侧依次坐着魏老三、令狐阳、东方不服、寸头、瘦猴等十几个帮内重要成员。
因为关系到帮派的威严,程丰志不得不召集手下的人来商议对策。
“弟兄们,通过一段时间的明察暗访,现在已经摸清---上次被劫的那个场子,是最近出现在江湖上的一个新组织---名叫仁道帮的成员所为。若不把这个帮派铲除掉,难解我的心头之恨,以后也没有颜面在这里继续混下去了!”
只见那程丰志面色严厉,坐在那里慷慨而谈,众人听了之后,忍不住齐声道:“大哥,谁敢跟咱们过不去,咱就让他回老家去!”
“嗯!好好好,弟兄们,我正有此意,这次决不能再放过这些胆大包天的狂徒!”然后,他侧身瞅着魏老三说道,“老三,你给大伙儿讲一讲事情发生的经过吧。”
本来魏老三带着寸头和瘦猴几个人,一路押着仁道帮的成员,要回来给自己的老大交差,谁料想半路上江小会略施小计,把他们迷翻在地,醒来之后气得叫骂不迭。
搞了个猪八戒娶媳妇---空欢喜一场,到头来还让程丰志训斥了一顿。
他至今对仁道帮恨得是牙痒痒,真想生吞活剥了那些人,坐直了身体,开始讲道:“我经过多方打探得知,仁道帮的大哥就是黑牛的亲老表---大胡子金虎,主要成员也就是之前被我们打伤过的那些小商小贩们;他们一共大概有十几个人组成,居住在古林中街一带,擅于使用一种白色的**手帕,以劫掠赌场为营生。”
魏老三瞅着程丰志说:“大哥,我所了解的也只有这些了!”
“嗯!很好!”
程丰志目光炯炯的环视了一下众人,提高嗓门儿讲道:“弟兄们,为了讨回我们的损失,为了拔除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管对方是哪一个帮派,这次我们一定要狠起心来,决不留情,全部一个一个的消灭干净!”
所有的人齐声道:“是,大哥!”
此时坐在程丰志旁边的道士令狐阳,发声说道:“程老大,我心中想到一个计策,不知能不能讲与大家听听啊?”
程丰志望向令狐阳,哈哈一笑,拱手施礼:“令狐道兄太客气了,你要是有什么高见,就直说无妨!”
“那好吧,贫道就冒言了!”令狐阳轻咳几声,捋了捋下巴上的几根稀疏的胡须,“咱们不能像以前那样打法,应该用分割包剿的计谋,一一的除之。”
程丰志听着有点迷糊,不明他的意图,就问道:“令狐道兄,什么叫分割包剿啊?还请你用大白话解释一下吧,我这个大老粗可是听不懂哦!”
只见令狐阳眯着眼睛笑了笑,给他详解道:“分割包剿,说得通俗一点就是---要等到对方这些人分开,不在一块儿的时候,我们就趁机下手,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吃掉,以达到最后全部歼灭的目的!”
东方不服举着两个大拇指,夸赞着说:“令狐兄,妙妙妙,真是好计策啊!”
程丰志点了点头,非常赞同:“这个主意不错,我们还真的应该改掉以前的老毛病,不能再一哄而上,跟那些人硬对硬的干仗了,多用点脑子还是好的!”
有勇无谋是莽夫,以智取胜乃英雄。往往智者运筹帷幄,胸怀千军万马,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有那些鲁莽的人,才会成群结队挥刀火拼,到后来也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下首座位上的寸头插了一句话:“老大,是把那些人真给干掉吗?还是?”
程丰志斜睨着他,用手点了点他的头,斥责道:“我说兄弟呀,你能不能用点脑子想想,现在这个年头是法制社会了,谁有你们大胆随便杀人放火啊?蠢货!不是让你们去把人给弄死了,只要在暗中偷袭,使对方伤残再没能力与咱们为敌就行了嘛!”
魏老三也是瞪着眼睛教训:“你怎么你们笨呢?简直就是一颗猪头,要领会大哥的真正意思,懂吗?”
寸头连忙点头应诺:“完全明白了,大哥!对不起,我脑子有些迟钝了!”
程丰志又问魏老三:“三弟,你可摸清这些家伙的住处了吗?”
“大哥,你放心好了,我都已经探明他们居住的地方了,这些家伙三三两两的各居一处,只有那大胡子金虎一家单独住在一个小区里面。”
“很好!三弟,希望你这次的办事效率有所提高些,我们不能再失手了,要挽回以前丢失的脸面,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精神起来,给我打个漂亮的胜仗,没问题吧?”
大伙儿齐声回答:“请大哥放心,马到一定成功!”
从工业区那边回来,已经是临近黄昏的时分了。因为金虎他们几个人都喝了酒,又害怕路上交警查酒驾,不得不躺在车上睡了一觉,待酒劲过去之后,才敢开着车往回返。
哥几个住的比较分散,还要开车分头去送,这一路下来,就送到了天黑。
丁全跟季保华两人,在古林镇的东半拉住,相距也就一条巷子之隔。平常没事儿的时候,单身汉丁全便会跑到老乡的出租房里玩,他老是缠着季保华的老婆秀英要说个对象,想媳妇都快想疯了。
没有女人的男人的夜晚,是孤单又难熬,那张床睡起来总感觉少点什么,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
你可知道寂寞的滋味,寂寞是一杯苦涩的咖啡;你可知道没人疼爱的体会,没人心疼的男人最可悲。
每天睡着硬板床,抽着一支无聊的香烟,喝着一杯郁闷的小酒,唱着一首单身的情歌。
这个小男人对生活都有些恐惧了,不愿再孤独下去,他多么渴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有个女人陪伴在身边。
瞅着别人的老婆,他的心里会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所以,一个人饮酒独自醉,一个人唱歌就是累,一个人旅游没心情,一个人说话就俩字儿---点儿背!
从车上下来,丁全还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中午他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其他人都清醒过来了,他仍然是头重脚轻在半空中飘着。
晃晃悠悠的走进巷子深处,来到租住的房子大门前,摸索着从裤腰上取下钥匙,抬起手正要去开门。
突然,从黑暗处蹿出来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上前一下子用布袋套住丁全的脑袋。他完全看不见了任何东西,吓得酒也醒了一大半,惊恐地扭动着身体:“啊啊啊!你们要干啥玩意儿?”
那两个黑衣人并不吱声,不由分说,抡起手中的棍棒,朝着他的身上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那股狠劲儿,似乎想要置他于死地。
丁全悲惨地闷嚎着,然而,由于被布袋裹着身体,挣脱不开,只能任凭对方打来打去。
其中一个黑衣人一脚踹在他的小肚上,咣当一下子踢翻躺倒在地面上,另一个黑衣人又冲上去继续毒打。
只听“咔嚓、咔嚓”几声脆响,棍棒落在丁全的手腕和脚踝关节上。
可怜这个小男人,就这样惨遭毒手,竟然被黑衣人给打断了手脚,躺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两个黑衣人见丁全疼得昏死了过去,这才罢休,取下套在头上的布袋,趁着夜色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