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位于山脚下的采药老伯家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别致的两层小阁楼,所有建材都是用竹子搭建而成,上下总共有四个房间;院落并不算宽敞,种了一些奇异的花草树木,周围是用竹片搭的篱笆墙,就连大门也不例外,全是青竹作装饰材料。
推开竹制的大门,墙根处躺卧着的黑狗,“噌”地一下蹿了起来,冲着陌生人狂吠乱跳,把肖雨吓得花容失色,差点从李义身上跌落下来。
那老汉朝黑狗呼喝一声:“黑子,不要吓着客人喽!”还是狗的主人好使唤,嘴一张开,黑狗便立马扭着屁股、甩动着尾巴,变得乖巧无比了。
两个人跟随着老汉进入院子,虽然只是一户普通的农家小院,但,在这山青水秀的地方居住,还真是感觉如世外桃源一样。
“阿彩!阿彩呀!你躲在屋里头干什么呢?快出来迎接远方的客人哇!”
老汉冲着竹楼喊了一嗓子,不一会儿,从楼上跑下来一个小女孩,看样子估摸有七、八岁年纪,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还插着一朵鲜艳的红花,模样清秀,聪明伶俐。
小姑娘蹦跳着跑过来,嘴里甜甜的叫着:“爷爷!爷爷!你可回来了,我一个人在家好闷的,也没有人陪我玩,陪我说话。”
“噢!哈哈!”老汉用手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发,安慰着说道:“阿彩,这不爷爷知道你快要烦了,就赶忙返回家来,而且,还给你领回来远方的叔叔、阿姨,一起到咱们家中陪着你!”
老汉引领着李义和肖雨朝一层的房间走去,小姑娘在后边追着问道:“是真的吗,爷爷?叔叔和阿姨住在咱们家,永远都不会走了吗?”
“阿彩,叔叔和阿姨是来咱们家临时作客几天,哪里能不走了呢!正好能陪你过完假期呀!”
李义把肖雨放在竹椅上坐下,然后,从身上解下随身的物品。那老汉将花篮拿到里间的屋内,放好之后,笑吟吟地走出来,对自己的孙女说:“阿彩,你在这里陪着叔叔和阿姨玩一会儿,我去给客人烧些饭菜充饥。”
山里人就是实诚,知道两个人这么久都没吃过食物,肚子一定饿坏了,急忙走进外边做饭的屋子,给客人烧水煮饭。
屋子里只剩下李义、肖雨和那个小女孩了。
肖雨拉着小姑娘的小手,和颜悦色地说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哟?今年几岁了呀?”
小姑娘望着这个女人,一脸天真的回答道:“我的名字叫作柴云彩,已经七岁零八个月了!”
“你的名字叫云彩哟!真好听!谁给你起的名字呢?”
“我的爸爸给我起的!可是爸爸和妈妈都出去打工去了,经常不在家陪着我,所以,我很想念他们,可我也非常生气,为什么不回来跟我玩儿呢?”
小姑娘说着说着,不由得嘟起了小嘴。旁边的李义笑着说道:“因为,你的爸爸、妈妈要挣钱,有钱了才可以给你买新衣服穿呢!云彩,你在哪里上学的呀?”
“我上学的那个学校,离这里很远很远的路哟!叔叔,阿姨,你们两个人是从哪里来的呢?”
肖雨用手抚摸着小姑娘的小辫子,疼爱地说:“好可怜的娃儿哟!阿彩,我们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跟你的爸妈一样,都是给人家打工呀!在爬山的时候,我们迷路了,才来到了你家里头哟!”
此时,老汉已经把饭菜端了进来,放在两个人面前的桌子上,都是一些家常的米饭和菜肴。
肖雨对老汉笑着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哟,老伯,麻烦您了!”
老汉憨厚的笑了笑:“不用客气的了,山野小村,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两个的,将就一下,啊!”
李义站起身来,谦让道:“老伯,您也坐下来,咱们一块吃吧!阿彩,快来吃饭呀!”
老汉把孙女搂在怀里,朝二人示意了一下:“两位,不要客气了,尽管吃饭就是,我跟孙女早就吃过午饭喽!吃吧 没事的了!”
然后,他从旁边拿过来一把竹椅,坐在桌子的侧面,又把裤腰带上面挂着的黑布兜解下来,掏出一个小烟袋锅,在里面捏了一些自制的烟丝,放来进去,噙在嘴角上面,拿火柴点燃抽了起来。
老汉一边抽着烟,一边打开了话匣子,跟两个人唠起了家常。
“我们这个地方叫竹山村,山上山下总共住了十六家,从祖辈就开始在此地落户,算下来也有个几百年的光景了!”
李义咀嚼着嘴里的饭菜,说了一句:“我刚才在心里还直纳闷,这里的房屋怎么全都是用竹子做的呢?原来你们的村子就叫竹山村,可我们一路走来,也没有见到竹子的影子啊?”
老汉抽了一口烟,咧着嘴巴嘿嘿一笑:“小伙子,竹子都在后山种着呢,你当然看不见喽!”
“老伯,你们家总共有几口人哟?”肖雨瞅着老汉问道 。
“我的老伴儿前年去山顶上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深涧里面,给摔死了!儿子和儿媳妇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打工,也很少回家一趟,经常是我和孙女在家生活。唉!没办法哦!”
老汉接连猛吸了几口,一团烟雾笼罩着他那沧桑的面部,由于说到激动处,两只眼睛也显得忧郁伤感。
李义和肖雨一看,不经意间,竟然勾起了老汉的心事,觉得很是内疚,连忙低下头默默地吃起了饭菜。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山里的天黑,是跟平地上的天黑不太一样,因为大山很容易遮住太阳的光线,所以,就会提前进入晚上。这个季节平原上,应该是到七点钟左右才完全黑透,而在山里面不到六点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老汉早早的做好晚饭,大家一起吃过晚餐之后,他把李义和肖雨二人安置在楼上去住,由于这个地方至今还没有通电,只能点上蜡烛照明。
“我们这个山村是不是太落后了呀?别的地方都已经用上了电,可我们依然是这种老式的方法。哈哈,你两个凑合一下吧,也许刚开始很难习惯这里的生活。”
老汉拉着孙女的手,走进二人住的房间里面。肖雨笑着回答:“我俩已经非常知足了,要不是老伯您好心收留,恐怕今夜又不知道在住上一晚喽!真是感激不尽了!”
李义也是连声致谢:“谢谢您的盛情款待,老伯,我们哪里还敢抱怨些什么,说感谢还来不及呢!”
老汉摆了摆手,阻止道:“哎,不用,不用!人在难处能够帮上一把,那也是积善行德呀!来,现在我就要开始治疗你的伤脚了,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保管你不出三日,便会彻底痊愈!”
他让李义把肖雨扶到床上坐下,又拿了一个叠好的被子垫在女人受伤的脚下面,口中言道:“让你的伤脚抬高一些,离心脏越高越好,这样能阻止血液积压在脚步,减轻肿胀;在这几天当中,还要注意尽量不要让伤脚着地走动,好好的休息一下。”
“小伙子!”老汉又对李义讲,“你跟着我一起到村子里的老井台上,打一桶冰凉的井水上来,给你的女朋友泡泡脚。”
李义听了之后,很是诧异:“怎么不是用热水泡脚,反而取冰凉的水泡脚呢?”
老汉哈哈一笑,解释道:“在崴脚后的四十八个小时内,必须先用冰块敷脚,以避免毛细血管的出血,来减少肿胀的部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