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看奥运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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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风,呼呼吹过,岁月如梭,哒哒敲过。两个月的暑期生活就真的在弹指一挥间度过了。

新学期我们离开了五年二班的教室,步入了六年二班的舞台。班级里没有什么大的变动,除了个别调皮捣蛋的学生,被韩夫子用“留级”的方式止步于五年级的待毕业状态。

2000年的这个夏天,我们成为小学毕业班的学生,2000年的这个夏天,时隔四年的奥运会即将拉开序幕!

这天徐涛一下课就转过头和陈鑫讨论雅典奥运会各项竞赛的北京时间,嘴里还一个劲儿抱怨凭什么我们要凑老外的时间,凭什么我们中国人要那么憋屈?凭什么老外不凑我们的时间?紧接着衍生到凭什么我们要学英语,而不是全世界学“中文”!

陈鑫听后非常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点头道:“徐涛,平时没看出来啊,你这小子那么爱国!不过你这的问题已经上升到国际关系的政治问题了,而不单单是北半球南半球的地理问题!”

他又看了看一脸不解的我,笑道:“凭什么蒋半仙英语单词错了俩个,林老师什么都不说,你的英语默写难得默出了个100分,林老师还要把你叫到办公室重考一次?”

“那是因为她喜欢我呗,看我长得帅,想和我多相处相处,增进增进感情!”徐涛很不要脸地抬头成45度角,斜眼看我,边转笔还边抖腿。

“我呸,那是林老师以为你抄的人家蒋伊一的!”沙金霞毫不畏惧地仗义执言,“徐涛,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哈哈哈,林老师眼睛瞎了吗?”我着实很佩服我这个同桌的厚脸皮,指着他的鼻子一桶乱指,然后憋着笑,十指伸直,举至胸前,身子略躬,微微低头问道:“阿弥陀佛,请问这位大师,你从哪里习得如此厚颜无耻神功,让小女子好生佩服!”

徐涛已经气到鼻子冒烟了,陈鑫本来还很义气地低头浅笑,听完我那句话后笑得比我还大声。

“呶,给你个镜子自己照照!”乐梓桐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面小镜子,递到徐涛面前:“有没有看到一只青蛙?”

“青蛙?哪儿呢?我看看!”徐涛还真的凑过去左看右看,随即一脸的无奈:“你骗谁呢?”

我们几个已经笑到不行了,陈鑫仗义地拉了徐涛一把:“行了,你快回来吧!”他把徐涛拉回位置上坐好:“人家乐梓桐说的是井底之蛙,明白了?”

“我靠,你们几个可以啊,都给我等着!”他把课本往桌子上一拍,作势就要揪沙金霞还有乐梓桐的辫子,而此时的我无比庆幸自己留的是短发。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韩夫子走了进来,环顾教室一圈。徐涛刚站起身,手的动作才进行到一半,就被韩夫子的眼神吓得一屁股坐到座位上,腰杆笔直。

“我们班有些人同学,自己成绩不好,还喜欢影响别人!”韩夫子今天貌似心情不大好,开篇就是如此气势汹汹的一句。

我们所有人都识相地低下了头,感觉到他的眼神雷达式地扫遍全班,一分钟过去了,他仍旧沉默着,沉默到我以为在上一节自习课。

“我说的是谁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他这句完全没有针对性的话,让全班50%的学生心口一颤。

“如果因为你们其中一个人,影响了整个班集体的荣誉,你们担当得起吗?”

直觉他似乎要进入正题了,只听他卷起课本敲了几下讲台,继续说道:“刚才陈老师给我看了眼你们的暑假数学作业,根本就是在应付差事!随便翻翻好像都写了,仔细一看,应用题只有光溜溜一个答案,你们骗谁呢?骗我们老师呢,还是骗你们父母啊?”

紧接着是皮鞋踢踏踢踏的声音,他已经走下讲台,走到我们中间。

“你们学习是为了谁啊?是为了你们自己!不是为了父母,更加不是为了老师!你们以后出息了,我们老师是能跟着享福,还是跟着吃香喝辣?”他越说越激动,我仿佛能感觉出他脖子上青筋爆出。

“每次一下课,我在办公室都能听见咱们班的声音,你们听听,你们自己听听,哪个班像你们那么闹腾啊!这才开学几天啊?都被扣了几分了?流动红旗还想不想要了!”

“得嘞,这才是重点!”徐涛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腹语。

韩夫子花了将近半节课的时间对我们进行思想教育,无非就是“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老生常谈,以及尊师重道,程门立雪的礼仪规范。他的话匣子只要一打开,就停不下来,怪不得“韩夫子”这个称号“艳名远播”,现在想想,还真是实至名归。

话说回来,其实有时候我还蛮乐意听他唠叨的,我们要做的无非就是全程低头不语,偶尔听累了还能眯眼假寐,一点损失都没有。

这节语文课上得死气沉沉,下课后韩夫子头一次踩着铃声走出教室。光溜溜的黑板上只写了四个大字“古诗两首”,至于具体什么诗,韩夫子也只说了个开头。

有一次乐梓桐和我讨论做班主任的利弊,她说韩夫子每次都要牺牲自己课上的宝贵时间,来整顿班级纪律,或是替各科老师鸣不平,你说如果是数学老师做班主任,会不会好一点?

这句话刚说完,我们俩个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此类问题还是不要想,想想都害怕!

徐涛这次对我们的“冷嘲热讽”给予的反击是一整天都不和我们说话,当然了,陈鑫除外。我几次试图讨好他,比如说把三八线划到“三七分”,他七我三;或者数学课上主动提示他不会做的习题;最后甚至使出杀手锏,贡献出自己的家庭作业,死皮赖脸地硬塞给他让他抄……

如此一反常态笑脸相陪的努力,也没换来他的一句原谅,依旧对我不咸不淡不理不睬。后来还是陈鑫出马,拉着他和我们一起讨论“白天在学校看奥运会的可行性方案”,他才不情不愿地“屈尊”参加。

校园后面的操场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每次活动我们都会选在这里。我喜欢坐在双杠上,看着他们兴致勃勃地讨论问题,有时候说到兴起,徐涛还喜欢晃动其中一支平行杠吓我,不过每次都被我机智化解。

开玩笑,姐姐我可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训练营里什么东西没碰过!这点平衡力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军人的后代?

我喜欢坐在上面,这里的视线很好,好到连陈鑫在阳光下微翘的头发丝儿我都能看到。今天也是,他们几个坐在草坪上,边吹牛边漫无边际地瞎扯淡,我本来不想发表意见的,谁知道最后连往老师茶杯里放**这种武侠片独有的下三滥手段都被徐同学提上议程。也许是早上受的打击太大,“受害者”放浪形骸,“加害者”缄默不语。我只好打破沉默积极回应他的提议,并极其认真地给他分析此方案实施过程中的各种阻碍,以及充分必要条件。

首先,**哪里买?据我说知,药房里没有一种药叫“迷魂药”!

其次,下药的时机难以把握,办公室那么多老师,那么多双眼睛,在目击证人如此充足的环境下作案,纯属自投罗网!

再者,如果我们只选定韩夫子下手,那么万一语文课的时间段没有比赛怎么办?岂不是白忙一场?

最后,就算以上三点都能圆满解决,可韩夫子又不是傻子,他醒来后不会调查清楚吗?这个锅谁来背?所以除了“迷魂药”,我们还缺“忘情水”!

我说完后,全场鸦雀无声。

陈鑫他们三个人从我说第一个字开始,就全程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双杠上的我,面不改色气不喘,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徐涛却看着我,眼神越来越亮,他那惠子知我的表情,活脱脱就是刚和曲洋琴箫合奏,一曲终了的刘正风,就差抱着我大喊:“你我心意如此契合,人生于世,夫复何恨?”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俩个人下场可不怎么样,我还想“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呢!

只见徐涛一屁股蹦起来,连蹦带跳地凑到我面前,趴在双杠上若有所思:

“第一,迷魂药估计就是安眠药,我看我奶奶睡觉前都会吃一片,给韩夫子下个半片应该不成问题;第二,办公室那些老师总要上课,上厕所,备课还有批作业吧?我们找准时机下手就成,他们三个打掩护!”说着还不忘把陈鑫,沙金霞和乐梓桐扯下水。

“第三,你不会看预告啊?报纸上都有奥运赛事的预告,问你爸要就行!这第四嘛,嘿嘿”他把眼神扫向乐梓桐,讪笑道:“韩夫子那么喜欢她这个语文课代表,估计也舍不得骂她,下次作文比赛拿个第一名,补偿补偿他不就得啦?这个锅她来背!”

这下换我傻眼了,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果真是个二愣子!

乐梓桐也不干了,她气愤于徐涛的不讲义气,电视剧里可都是男的挺身而出,行侠仗义保护弱小,怎么到了她这里变成了“穆桂英挂帅”?沙金霞铁了心的置身事外,她的理由很简单,身为班长要既要搞好内部团结,又要搞好师生关系,这么黑暗的事情她可不干;最后就只剩下陈鑫了。

这位仁兄在我和徐涛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讨论中始终一言不发,此时被四双眼睛齐齐盯着,还是沉默不语。我们就这么僵持了大概五分钟,僵持到方尧值完日来操场上找我们。她当时看着静如雕塑般的五个人,以为我们又吵架了……

“我明天去找仇元昊,沙金霞你是班长,咱俩一起去!”陈鑫打破僵局,看着一脸不解的我们说道:“现在只能找体育老师帮忙了,奥运会本来就是体育赛事,在他课上看顺理成章,韩老师他们也管不着!还有就是…”他看向沙金霞,眉头微蹙:“一周只有两节体育课,但是奥运会只有两周,所以我们要充分利用这两个礼拜的时间,我的想法是,可以尝试让体育老师找韩老师商量,看看能不能调课?”

我们五个听完如梦初醒,这才是现实可行的方案嘛!没有异议,全票通过。

出校门的路上,乐梓桐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我和徐涛看,最后忍不住拉住我,关心地摸着我的脑袋,连问了三次我到底有没有发烧……我该怎么和她解释我并不是“近墨者黑”,只是纯粹的“发科打趣”?她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和徐涛会将这个胡诌八扯的方案付诸行动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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