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南宫山庄,是中原武林的名门世家,五年一届的武林大会一直都由南宫山庄主办,现任庄主南宫远在武林中名望极高。
“……南宫远去年冬天开始闭关,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见外人,如今庄内事务都由少庄主南宫狩和南宫远的师弟耿千山主持”
“将近一年没见人,该不是让人害死了吧?”钟迟迟笑嘻嘻地猜测道。
欧阳徐莞尔一笑:“是病了,虽然没有见外人,故交亲友还是见得到的”瞥了乔渔一眼,“去年年底,乔掌门去过金州,应该也见到了。”
钟迟迟不以为然:“南宫远我见过一次,正值壮年,武功又高,怎么会一病就一年?”
欧阳徐笑道:“习武之人说不准,可能闭关出了什么差错,这等秘事,就是千灯阁也很难打探到。”
钟迟迟终于接受了这个说法:“所以乔掌门是让阿乔来探病吧?”
乔渔一脸无知:“师父没有交代,只是让我来送信!”
钟迟迟嗤笑道:“那么无聊一封信有什么好送的?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那封信她早就偷看过了,就是一些客套的慰问话,根本不值得乔渔亲自跑去送一趟。
既然信不重要,重要的就是送信的人了。
乔渔惊讶问道:“迟迟,你怎么知道这信很无聊?”
“我猜的!”钟迟迟随口应付道,见乔渔还要发问,便往前一指,“到了,去喊门吧!”
乔渔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
……
“欧、欧阳先生请、请稍坐,已经令人去请耿师叔……”
管事弟子口中对着欧阳徐说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钟迟迟,至于真正上门拜访的乔渔,早已被遗忘在角落。
像乔渔这种毫无排场单独上门的人,只出来一名普通的管事弟子接待。
但在欧阳徐报了名号后,就立即派人去请主事的耿千山了。
欧阳徐的江湖地位不但比钟迟迟想象得高,甚至比这位管事弟子想象得也更高一些。
不足一刻钟的功夫,除了耿千山匆匆赶来,就连少庄主南宫狩也一道来了。
还没进门,两人便连连拱手,语带敬意:“欧阳先生,久仰久仰”语气未歇,目光一掠,便凝滞在了钟迟迟身上。
钟迟迟瞥了一眼呆住的两人,牵起欧阳徐的袖角,往他身旁依了依,轻声唤道:“阿徐……”
欧阳徐微滞,随即配合地拍了拍她的肩。
耿千山毕竟年长,先回了神,又拉了拉犹自怔愣的南宫狩,面带惭愧一礼,道:“娘子国色,在下失礼了!”态度坦然之下,方才的失态也不算什么。
南宫狩却还眼神发直,又被耿千山拉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朝着钟迟迟仓促拱手,眼神热切:“未知娘子如何称呼?”
欧阳徐挪了一步,将钟迟迟挡在身后,代她答道:“这是在下的朋友,姓钟!”
南宫狩这才醒悟,面色一红,向欧阳徐拱了拱手,道:“原来是欧阳先生的朋友,失礼了!”语气难掩失望。
抬头时,又忍不住往欧阳徐身后瞄了一眼。
美人儿隐在男人身后,只留着莹白玉指轻攥着男人的衣袖,仿佛被他的目光灼了一下,倏地收起,便将他的魂儿也一起收了回去。
耿千山见他又失了神,无奈上前,挡去他的视线,向欧阳徐抱歉一笑,问道:“不知欧阳先生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欧阳徐神色淡淡道:“在下并无指教,只是陪乔小郎前来送信而已!”
耿千山这才注意到边上还有一名灰衣少年,身上背着两个包袱,怀里抱着一只松鼠,看着像个仆从。
“是施州龙头派乔掌门的弟子乔渔?”南宫狩终于回了神,一开口便道破了乔渔的来历。
南宫山庄少庄主的身份对乔渔来说简直像天人一般,见对方认得自己,兴奋得直点头:“少庄主还记得我?”猛地想起正事,忙取出信件呈上,“师父命我前来送信,替他老人家拜见庄主!”
南宫狩亲手接了信,含笑看了他一眼,道:“当然记得,两年前武林大会,是在下疏忽,令乔兄弟受伤了,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如今看乔兄弟大好,在下也就心安了!”
乔渔忙摇头摆手:“比武受伤很正常,是我学艺不精,跟少庄主无关!”
南宫狩笑得更开心了:“乔兄弟太客气了”眸光微闪,关切问道,“上次带走乔兄弟的那位女侠呢?可是她医好了你?”
乔渔哪里知道掩饰,南宫狩一问,他的目光就毫无遮拦地往欧阳徐身后瞄去。
钟迟迟偷偷瞪了他一眼,从欧阳徐身后站了出来,冲南宫狩一笑,道:“我哪有那本事,是阿徐找来神医,医好了阿乔!”
南宫狩目光一凛:“是你!”
当年钟迟迟在武林大会上名列第二,南宫狩自然是见过她的,只是当年她戴着面具,隔了两年,南宫狩一时没将她认出来。
……
“当年我就是偶然路过,没想去比武的”钟迟迟一面画着符一面闲闲道,“顺手救了阿乔后露了踪迹,也不知南宫山庄的人怎么想的,明明是阿乔和那个锤子比武,最后竟然判了我胜出,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下一个人就跳上台子调戏我,我要是不出手,未免太没面子了!”
后来……
都打了两个了,索性继续打下去,顺便留下看着刚救的小少年死了没。
也亏得她留下,不然乔渔就要被伤重不治了。
欧阳徐笑道:“到得最后,这面子可挣得不小!”
钟迟迟不以为然道:“又不是第一,也算不得什么大面子!”
这句话说完,巫符也画完了。
“明日拜见庄主,你要一起去吗?”欧阳徐问道。
今天他们没能见到庄主南宫远,说是精神不济,已经吃了药睡下,只能等明日再看。
钟迟迟想了想,点头道:“明天能见了来喊我一声!”
乔锡特意派乔渔来拜见南宫远,她实在有点好奇,而且她两年前见过南宫远,那时还挺健朗的,这会儿病得跟快死了似的,也很奇怪。
回了自己房里,梳洗后,钟迟迟便睡下了。
自庸山那夜开始,她恢复了夜眠,主动探入每晚的预知梦。
那一夜开始,持续一年多的预知梦终于有了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