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大郎君?”她柔声问道,步履盈盈地朝他走近了一步,杏眸含笑,顾盼倾城。
他痴痴地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向她靠近。
她眸光多情地凝视着他,似邀请,似鼓励,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直到近在咫尺时才又向着他迈了一小步,将自己置身于他怀里。
“王子微?”她轻声唤道,带着一丝疑问。
他从来最重上下尊卑,此刻却觉得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唤出时美妙如天籁,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忽然之间,仿佛起了一阵风,吹落她右肩的罗衫,白色中衣下的香肩纤柔可爱,仿佛弱不胜衣。
他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右肩,而她柔软微凉的小手也抚上了他的手腕。
肌肤相亲的一瞬
“啊!”
王子微惨叫出声,捂着右手腕向后跌去。
钟迟迟轻快地拍了拍手,正打算离开。
耳边听见闻声赶来的脚步声,心念一转,又回到了王子微身边。
起初一阵慌乱,没有人顾得上问及钟迟迟,直到来了个管事,指挥人将王子微抬走后,才询问到了钟迟迟头上。
管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是我们府里的!”
……
“……这位小娘子说”管事偷偷看了钟迟迟一眼,向面色铁青的王氏婆媳回禀道,“是大郎君领她进府的……”
御医就诊过后,王氏婆媳终于抽出空来审问王子微受伤的缘故了。
“胡说!”王大娘子怒道,“大郎怎么会无缘无故领女子入府!”
管事又看了钟迟迟一眼,觉得这样的容色,实在称不上无缘无故……
王大娘子转向王夫人,急声道:“阿娘,柯氏入府都三日了,大郎也没瞧她一眼,怎么会冒冒然领个妖艳女子入府?大郎突然受伤,必定和这女子有关!”
钟迟迟摸了摸自己的脸。
哪里妖了?她还觉得自己挺有仙气的呢!
王夫人似乎也不喜欢她,看着她皱了皱眉,问道:“大郎受伤的时候,就只有她在?”
管事忙答道:“家人赶到之前,这位小娘子就已经在了!”
王夫人眼中闪过厌恶,道:“给我剁了她两只手!”
钟迟迟自诩见多识广,也觉得震惊了:“你问都没问过我,就要剁我的手?”
王夫人冷哼一声,一副不屑与她说话的态度。
“大郎受伤的时候只有你在,不是你动的手还能是谁?”王大娘子怒声道。
“或许是他自己呢?”钟迟迟认真地猜测道。
王大娘子气得站了起来,指着她尖声道:“把这贱妇抓起来,现在就剁了她的手!”
钟迟迟好意劝道:“就算你们怀疑我伤了王子微,也该是送我去见官,这样动用私刑不合适吧?”
王夫人冷冷一笑,道:“我们承恩公府的事,谁敢说一声不合适!”
说罢,使了个眼色,立即上来几名仆妇去抓钟迟迟。
钟迟迟笑了笑,丝毫不反抗地任仆妇推搡着将双手按在一条长凳上。
柴刀被递到一名健壮仆妇手中,仆妇狞笑着朝她走来。
钟迟迟微微一笑,一道无形的劲气自指尖射出,举着柴刀的仆妇瞬间定住了身形。
王夫人皱起了眉,喊了两声也不见回应,便让人上前看看。
人一碰到那名仆妇,她便恢复了正常,满眼惊恐,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王夫人却没兴趣问个究竟,只催促她继续,可她刚望向钟迟迟,便再次被定住了身形,当有人碰到她时,又再次恢复正常。
换了一名仆妇,也是如此。
只要向着钟迟迟走近到五步左右,就会全身不能动弹,视线挪开,就能恢复正常。
连换数人,都是如此。
众人看钟迟迟的目光逐渐惊恐起来。
“妖术……是妖术……”王大娘子喃喃自语了两句,猛地抓住了王夫人的袖子,惊惶道,“阿娘,阿娘,这女人一定会妖术!阿娘”
“闭嘴!”王夫人厉声喝止了她,看向钟迟迟时,眼神也有些发虚。
“把她捆起来!”王夫人退了两步,紧紧抓住身边侍女的手臂,硬撑出了几分气势,“捆得结实些,先关起来,明日请道一真人来看看!”
钟迟迟正为绳索捆绑的不适而蹙眉,一听这话,不由得乐了。
道一真人?哪个江湖骗子啊……
……
被丢进柴房后,锁了门,也就没人管她了,这让钟迟迟有种被蔑视的感觉。
这样草率地对待一个会妖术的人真的合适吗?
钟迟迟一边嘀咕着,一边自己解了绳索,心疼地揉了揉被粗麻绳磨红的肌肤,四下看了看,无处可落脚,索性将房梁上的灰掸了掸,双臂作枕躺了上去。
明天的春宴不用去了,李长夜应该会找过来吧?
这下可以闹大了……